“呃...啊?”迟冬发出含糊的疑问声,看起来真是超级茫然。
大皇子的第一个问题就相当炸裂——他怎么知道‘刑具’是血浆菇?迟冬敢肯定自己动手的时候没有露任何破绽:没有在倒霉蛋身上留下伤口,也没有留下任何血渍汁液,灵力肯定把所有的证据都清理干净了。
大皇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萨卡给出的信息是正确的,耐心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既然审讯手段暴露了,迟冬也不否认,转而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大皇子思索片刻,考虑到萨卡目前跟迟冬的关系不错,可以当安插在迟冬身边的一枚暗棋,并没有把他供出来,半真半假道:“在机场攻击你的那个战士,高年级学的是‘变异植物学’专业,他闻到了味道,‘血浆菇’是科研院的研究员们排查后得出的结论。”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反正迟冬也没有人脉资源去验证真假,能唬过去就行。
迟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显然是信了:“原来是这样。”
大皇子第三次重复这个问题:“所以,你是怎么办到的?”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迟冬道:“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变异精神力可以疗伤解毒。”
大皇子愣了愣,皱眉道:“从没听说过精神力还有这种功效。”
“所以是变异精神力,”迟冬翘着的脚晃来晃去,从小接受仪态训练的大皇子看得直皱眉,他继续道:“变异精神力还能穿透所谓的‘能抵御精神力探查’的材料,比如你衣柜左下抽屉里叠放着两条粉色内裤,再比如你的床头柜里放着四个小玩具——王储殿下好兴致。”
其实迟冬分辨不出来家具材质,不过想也知道大皇子不可能在知道迟冬精神力强悍的情况下,还大大剌剌把自己的隐私物品放在这个房间里,那些箱柜材料十有八九是防窥材质。
大皇子:......
王储到底是王储,在这种羞耻尴尬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端庄:“我也是个成年男人,不是贤者,也会有正常的生理欲望。”
他至今没有纳娶妻妾,又是个比周景烁年纪还大的老男人,宁愿用小玩具都不跟三弟一样嫖,已经很洁身自好了。
迟冬瞥了眼他涨红的耳根脖颈,没多说什么。
大皇子轻咳一声,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我要怎么判断你没有说谎?”
迟冬耸肩:“这个简单,你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
大皇子皱着眉,没动。
迟冬在口袋里摸了摸——其实是空间——摸到一枚血浆菇的孢子,将孢子催熟成婴儿拳头大小的血浆菇,再从口袋里掏出来:“你看。”
眼睁睁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血浆菇的大皇子:......
好荒谬。
正常人会随身携带这东西吗?
血浆菇的表皮脆弱易破,迟冬的手指蹭过,血浆菇就开始往外渗出汁液,鲜红的血色浆液顺着他的指缝落在地毯上,连带着地毯下方的矿石地板都腐蚀出一大片碳黑的坑洞。
大皇子默默往更远的地方挪了挪,精神力却始终笼罩着迟冬,科研院的研究员要穿两三层防护才敢接触的东西,迟冬就这么大剌剌地拿在手上;能将坚硬的矿石地板都腐蚀的液体,没有对迟冬的皮肤造成任何伤害。
迟冬真的没说谎?
大皇子的大脑还在宕机,迟冬却做出了更炸裂的举动——他抬起手,垂首在血浆菇上啃了一口,猩红的浆液蹭在嘴唇上,他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巴,好像在舔松饼上滴落的枫糖浆而非碰一下就能要人命的血浆菇汁液。
大皇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信了吧?”迟冬几口啃掉血浆菇,又舔了舔被浆液占据的指缝,动作细致如清洁毛发的漂亮小猫,这么中二且装X的动作由他做出来,也相当赏心悦目。
“或者你自己感受一下?”迟冬站起来,残留着鲜红浆液的手掌朝大皇子伸过去,他说:“放心,不会死的。”
大皇子下意识想躲,可迟冬的动作却比他预料中要快得多——迟冬的体质竟然比他还高——迟冬攥住了他的胳膊,大皇子大脑空白一瞬,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手臂传来。
迟冬手上残留的汁液不多,大皇子的体质也高,虽然比不上周景烁,却也差不到哪去,几分钟就能侵蚀普通人的剧毒浆液在他胳膊上只留下一点痕迹。不过虽然伤口小,却依旧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腐蚀扩.张。
体质再高也抵御不了血浆菇的毒性。
大皇子的忍痛能力很强,跟第一次接触血浆菇的周景烁一样,并没有像那些倒霉蛋一样凄厉地哀嚎挣扎,只是身上渗出的冷汗彰显着他所承受的非人剧痛。大皇子咬牙看着胳膊上碳化腐蚀的伤口,心脏有一瞬的停跳。
大皇子当然没有亲自体验过血浆菇的毒性,但他亲眼看过那两个被血浆菇腐蚀的人,他们身上的伤口跟他身上出现的伤差不多,可见迟冬吃掉的确实是真的血浆菇。
没有多久,迟冬的手又重新覆盖到他胳膊上,一股陌生的温暖的能量进入大皇子体内,他不禁看了一眼迟冬,迟冬脸上严肃、专注的神情让他颇感以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很快肿胀的胳膊开始消肿,胳膊上被腐蚀掉的肌肉、血管和皮肤也在重构,大约只有几秒,被腐蚀了巴掌大的伤口的胳膊就痊愈了。
大皇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迟冬——他真的没说谎!
可世上真的有这样特殊的精神力吗?
大皇子脑内一片混沌,直到迟冬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翘着腿问他:“第二个问题。”
大皇子终于缓过来,没有发出多余的质问占用珍贵的提问次数,整理了一下被震撼到粉碎的思路,又问:“周景烁的伤是不是你治愈的?”
亲眼看到迟冬治愈血浆菇腐蚀的伤口,他已经差不多能猜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但不管怎样,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如果周景烁的伤真的是迟冬治愈的,那么周景烁对迟冬那么宝贝、甚至还愿意跟他结婚,一切都情有可原。
他甚至能想象出,迟冬与周景烁初遇的时候,必然对周景烁说了‘我能治你的伤’之类的承诺、并利用某种方式验证了这一点,才让周景烁心甘情愿把他带回周家、还编造谎言让这个行为合理化。
迟冬:?
不是哥们,你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你在现场?是轮椅还是床?
迟冬‘啧’了一声:“答应回答你这么多问题简直血亏。”
迟冬挠了挠头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事实确实如此,是我治的。”
大皇子满意颔首,在笔记本上唰唰记录下来,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周景烁是不是易容混进了军官队伍里?他现在应该就在帝国军校里吧?”
迟冬:???
你妈的。
你是这本书的作者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不需要迟冬回答,看迟冬的表情大皇子就猜到答案了。
“我猜的,”大皇子抿唇笑了笑:“果然。”
像迟冬这样珍贵的‘宝贝’,周景烁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周景烁的举动足以说明:要么周景烁真的爱惨了迟冬;要么迟冬的珍贵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迟冬翻了个白眼,捧着已经冷却的兽奶抿了一口,眉头一皱:“没味道就算了,还这么腥,你们帝国的糖很贵吗?”
“抱歉,我们习惯喝不添加调味剂的鲜奶,”大皇子歉意道:“你喝不惯的话,我让女仆给你拿一盒甜味剂。”
“鲜奶?难怪这么腥,”迟冬啧啧摇头:“不用了,这奶太腥了,就算加甜味剂也不好喝。”
星兽的奶跟肉一样腥,必须高温煮沸两到三次、再佐以致死量的甜味剂才能入口。
大皇子好奇道:“你们联盟不这么喝?”
“我们有更文明的喝法,”迟冬忽然狡黠一笑:“这是第四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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