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韶:?
等等——
这是可以说的吗?
周景烁:......
“嗯,我知道了,”周景烁沉吟片刻,给出回应:“下次记得提前报备。”
周韶:??
周景烁的反应着实超出周韶的预料,他甚至开始怀疑眼前的周景烁与迟冬其实是他精神状态不稳定、臆想出来的画面——要不然事情的发展走向怎么可能这么荒谬?
何况重度精神躁乱,确实有很大概率引起癔症、幻觉......他已经病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周韶几乎是踉跄着跌回营养舱,整个人都是木的,看上去情绪非常稳定,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迟冬咬着唇闷闷地忍笑,忍不住,干脆扶着周景烁的轮椅弯腰放声狂笑,肚子都笑得抽筋了。
于是笑声戛然而止,变成一阵倒抽凉气的呻吟:“疼——疼疼疼——”
“闹够了?”周景烁无奈地看着他,从轮椅上站起来,把迟冬提溜起来,规规整整地放到轮椅上,蹲下身给他按了按轻微痉挛的小腹,仰头看他:“这样会好一点吗?”
“嘶——你轻点,还有点疼,”迟冬龇牙咧嘴:“笑岔气了。”
“坐着歇一会,”周景烁从轮椅暗舱里找出保温杯,给他倒了杯热腾腾的茶水:“喝一点顺顺气。”
迟冬乖乖捧住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茶。
周韶:???
周韶看着周景烁活动自如的双腿,再看看稳坐在轮椅上的迟冬,惊愕地睁大眼睛。
不是,等一下——
怎么就忽然站起来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官宣恋情
迟冬喝了几口热水,腹部痉挛的症状才有所缓解,抬头看到呆若木鸡的周韶,差点又笑出声。
“父、父亲,您的腿......?”周韶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周景烁的腿猛看,甚至还抬起手揉了揉眼睛,磕磕巴巴道:“痊愈了?什么时候的事?”
事情的走向逐渐离谱,周韶扶着阵阵刺痛的脑袋,认真思索起‘晚期精神躁乱引发幻觉’的可能性。
“有一段时间了,”周景烁半真半假道:“为了钓出军部的乱党、叛徒,才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真的?”即便遭到了连番的重创打击、即便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周韶还是忍不住为这个好消息感到欣喜,无论如何,他对战神养父的崇敬与喜爱做不了假。
他看着站立起来、完全与幼年见到的‘战神’身影重合的周景烁,这么大的人了,还是忍不住鼻尖一阵酸楚,强压下胸口澎湃的感情,周韶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完全康复吗?旧伤也都痊愈了?您......您以后还需要坐轮椅吗?”
“不需要,”周景烁摇了摇头,手轻搁在迟冬肩上,垂眸看着他,征求他的意见:“冬冬,我腿伤痊愈的消息也会一齐公开。”
他跟迟冬领证结婚的消息一旦公开,也就代表他们的婚期也不远了。
周景烁希望给迟冬筹备一场最盛大、最难忘的婚礼,不能有任何的瑕疵与遗憾——象征着痛苦回忆与不堪过往的轮椅,当然是首先要摘除的‘污点’。
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残缺,让迟冬冠上‘为了钱财权势委身残疾废物’的骂名。
“公开吧,坐了这么久,也该站起来走一走了,”迟冬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吟吟道:“全须全尾的战神官宣结婚,你的迷弟迷妹们估计要哭晕一大批。”
他顿了顿,又警惕起来:“你对外公布腿伤痊愈的消息,会不会被网络舆论道德绑架,被迫再赴战场前线?”
在很多人看来,被他们敬奉为‘战神’的周景烁,就该像‘超人’一样,无偿无求地保家卫国、奉献一切。
周韶闻言,也紧张地看向周景烁。
为防帝国间谍趁虚而入,周景烁在军区医疗院抢救数月的消息并没有大肆公开,也没有对外公布伤情,知道他受伤颇重的人很少,其中大部分人也都以为周景烁只是残了两条腿,还拥有超俗的作战能力。但作为周景烁的养子,他深知周景烁当初的情况有多凶险,依稀记得抢救他的医务人员私下讨论,称‘只废一双腿’已经远超预期,浑身不致命却折磨人的旧伤残痕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实在无能为力,昔日的战神怎么甘愿在荣光最盛的时候离开战场?
“我会重入军部,坐镇后方,除非必要,不会再上前线,”周景烁屈指蹭了下迟冬软乎乎的脸,温声安抚:“没有什么舆论是周家的公关团队处理不了的,不用担心我。”
迟冬别开脸,像是真的很扭捏很害羞似的,嗔怪道:“别动手动脚,儿子还在看呢,老不羞。”
周景烁:......
老?
周韶:......
儿子?
......好吧,论辈分,他现在确实是迟冬的‘儿子’。
周韶看着亲昵互动的二人,隐约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眼熟。
尤其是周景烁的身形,抛开他惹人注目的长发与面容不谈,气质、言行、以及与迟冬相处的细节习惯......乍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邹教官’在跟迟冬调情。
等等——
‘邹’教官?
周教官?!
周韶:!
周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周景烁:“父亲!您...您不会就是那个‘邹’教官吧?”
“不得了,终于反应过来了,”迟冬换个了懒踏踏的坐姿,没什么诚意地鼓了两下掌:“近年来虫族暴乱频发,前线星比往年危险得多,老公改头换面前往首都星,只是为了暗中保护我...我们的安全。”
他顿了顿,又懒洋洋、甜蜜蜜地补充道:“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们感情正好呢,干柴烈火的新婚小情侣怎么忍得了两年不见一面?”
周韶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大受震撼,脑袋又是一阵嗡嗡乱震,连精神躁乱带来的疼痛与晕眩都显得退避三分。
难怪!
难怪迟冬提起‘教官’、‘床伴’的时候,周景烁没有半点被绿的惊怒情绪——那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谁会生自己的气、吃自己的醋?
而迟冬跟邹教官私下蛐蛐的‘你活好我就踹了男朋友跟你好’,‘你可比我男朋友厉害多了’,压根不是什么‘渣男发言’——
那只是他们小情侣play的一环!
而他,一个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也是小情侣play的一环!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周韶深吸一口气,大脑不受控制地想起一些尴尬事:比如在洗澡的时候,听到隔壁浴室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大声咳嗽提醒不说,还硬留下来听墙角;比如在周景烁跟迟冬相处的时候,频频摆臭脸;比如当着周景烁的面,跟迟冬阴阳怪气让他离‘底细不明的教官’远一点......
周韶扶着医疗舱的舱壁,脸色比听到父亲与弟弟领结婚证的时候更苍白。
一旦把周景烁代入到‘邹教官’的身份,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往所做的一切到底有多胆大妄为。
周韶忍不住看向周景烁,见周景烁面色平和冷静,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父亲对他还算宽容,就算他无知无觉做了那么多冒犯僭越的事情,父亲也没有追究发怒。
“汗流浃背了吧?”迟冬唯恐天下不乱,硬要挑事:“我记得你当初在浴室听唔——”
周景烁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脸有些黑。
这小孩!这种事情也是能随便翻出来调侃回味的吗?
迟冬无辜地看着他,一双水灵灵亮晶晶的猫瞳里缀满狡黠戏谑,不着痕迹地亲了亲他的掌心。
周景烁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手,轻咳一声,佯装无事发生。
周韶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迟冬跟周景烁并没有在医疗院待多久,坦白完一切后,周景烁要回去开会,也没允许迟冬单独留下来继续刺激周韶,丢下一句‘好好养伤’,拎着迟冬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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