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注定要在某年某月死去,他也必须给迟冬留好退路,确保小孩在未来的日子里,即便没有他,也照样能衣食无忧,快活恣意。
迟冬沉默片刻,别过脑袋:“......随你吧。”
你别太爱。
周景烁把他往怀里扒拉,顺着他的后颈往下摸,撸猫一样地给他顺毛:“我帮你打申请。”
迟冬沉默了好一会,直到周景烁让他对着光脑伸胳膊动腿、念出光脑上显示的字词后,才又靠进他怀里,问他:“证明我还活着之后,还要不要再注射感测仪了?”
“一般来说是要的,”周景烁道:“你不喜欢,我就跟他们打招呼,不给你注射。”
在黑医院出生,没有感测仪的人多了去,政府不可能谁都管得到。
“不喜欢,”迟冬道:“你不告诉我还好,你一说,我感觉身体里安了个定时炸弹。”
那么小的东西,存在的地方又那么微妙,万一里面配置了‘爆炸’代码,就算范围极小,也能在瞬间把人弄死 、弄瘫。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又挨揍了
迟冬成功证明了自己还活着,申请通过的同时,光脑上不断闪烁的【销号倒计时】消失了,效率很高。
“我把你的课表重新排了一下,”周景烁道:“每周的周一、周三、周五的早课取消,用来记诵虫语词汇,周五晚上的测试改为虫语词汇抽背,你觉得怎么样?”
迟冬心如死灰:“随便吧。”
长居深山的孩子哪里吃过这种苦?
在许多同龄人为升学痛苦挣扎的时候,他在深山里游荡,上树摘果,下水摸鱼,虽然没什么钱,但活得轻松自在。
现在穿越了,嫁入豪门、不愁吃穿,反而被按着头学习。
这是福祸相依,还是因果报应?
周景烁看迟冬蔫了吧唧的,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屈指梳了几下,不小心顺下来两根头发。
看着掌心的发丝,周景烁忽然想起来,这几天收拾床铺的时候,也总能在枕头、床单上捡到不少细软的短发。
除此之外,书房地板上、客厅沙发上、厨房椅子上......任何迟冬出没的地方,都能找到头发丝的踪迹。
知道是养了个小孩,不知道的还以为养了只会掉毛的猫。
周景烁:......
压力已经大到脱发的程度了吗?
周景烁看一眼少年依旧茂密柔软的发丝, 偷偷把那几根头发丢进垃圾桶,打算等会让吴飞带几瓶固发、生发的洗发水回来,叮嘱他不要声张。
小孩年纪还小,可不能英年早秃。
临近饭点,吴飞按响了门铃。
周景烁在厨房做饭,迟冬拖着疲乏的身体去开门。
吴飞带了瓶看上去很高档的药油,还提着一个密封金属盒,朝他问好:“小少爷。”
迟冬放他进门,又拿了盒茶叶,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喝茶自己泡,水壶里的水刚烧开。”
言罢,又缩回沙发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这个是老板点名要的药油,”吴飞把药油递给迟冬:“这是最好的一款,效果立竿见影。”
迟冬接过研究了一下,有些惊讶:“不是说没货了吗?”
“店里面确实没货了,”吴飞笑了一下:“不过店主家里私留了一瓶,听说是老板要买,特地赶回家拿了送来。”
他又道:“您实在难受的话,我可以帮您按一按。”
“不用了,”迟冬摇头:“等会老公会帮我按。”
他不太习惯被非亲密关系的人触碰身体。
吴飞了然点头,没再强求。
迟冬把玩了一会药油瓶子,目光又落在一旁的金属盒子上,好奇道:“那是什么?”
是老板要的防脱洗发水,而且刻意强调了要保密。
吴飞佯装镇定:“公司的机密文件,送来给老板过目。”
迟冬‘哦’了一声,不感兴趣地挪开视线。
吴飞不是第一次来送文件,大部分时候是密封袋......估计这次的文件属于‘绝密’类型,防范更严密一些也不奇怪。
迟冬又道:“留下来吃顿饭吧,今天菜多。”
吴飞踩点来就打的这个主意,欣然同意。
吃饭的时候,目光总忍不住往老板的头发上瞥,茂密、顺滑、发量感人,不像是正在遭受脱发之灾的愁苦中年人。
周景烁若有所感,冷冰冰地扫他一眼,吴飞秒怂,缩着脖子认真吃饭。
饭后,社畜吴飞把铁盒子亲手交到老板手上,急匆匆地离开了。
迟冬一般在书房午休,小沙发完全展开就是足以容纳两个人的沙发床,还有区域遮光的科技帘,一展开,区域内跟天黑没什么差别。
有钱人真的很会享受。
迟冬哼哧哼哧展开沙发床,又利索地扒了衣服,等待周景烁临幸。
周景烁坐到他身旁,目光微顿:“......不用脱内裤。”
迟冬蠕动一下:“我屁股也酸,你顺带着按一按。”
不是调戏,是认真的。
臀部、大腿两处肌肉是重灾区。
周景烁没再说什么,往手上搓了药油,覆在他后背慢慢地按揉。
这次的药油味道没那么冲,只有一点淡淡的花香,搓在身上先是一阵温热,很快,被药油覆盖的部分就感觉不到什么酸楚疼痛了。
果然是好东西。
迟冬舒服又暧昧地哼哼几声,又打了个哈欠:“老公,啊,你轻一点,我睡一会。”
他本来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最近脑力、体力的消耗太大,不得不睡午觉回血——其实就地修炼的话,能更快更轻松地恢复体力,但如果让周景烁知道他还有这一招,临近期末的时候,搞不好会理直气壮地把他的午休时间一并占用。
周景烁应了一声,慢慢地给他按揉腰部肌肉,等迟冬的呼吸声均匀了,才搓了更多的药油,手掌向下游走。
少年的身体已然长成,又一直被好好的养着,身体看着纤$瘦却并不单薄,腰细腿长,该有肉的地方手感丰满弹软,每一处都是极致的柔韧干净。
药油质地粘稠细腻,覆在光洁白皙的躯体上,透着一点微妙的润泽感。
周景烁垂敛着眸子,手掌缓慢揉搓着小孩叮嘱过的‘重点部位’,喉结上下滚动。
昨天全身按了一次,也就花了半个小时,今天光是后背,就花了半个小时来按摩。
周景烁叹了口气,等药油吸收大半,伸手推了推迟冬。
迟冬哼唧着翻过身,眯着眼睛看他,眼睛弧度很漂亮,眼尾微微挑起,唇瓣微张,像小狐狸成精,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不端庄。
“没事,翻个面再按一按,”周景烁自控力惊人,手背贴了贴他热烘烘的脸颊,哄他:“你继续睡。”
迟冬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回应,闭上眼睛再次沉入梦乡。
周景烁给他按胳膊,视线却总不自觉地往那些浓墨重彩的地方瞥。
都是粉色,樱粉,比唇色还淡,却耀眼到可怕的地步。
周景烁不敢再看了,眼观鼻鼻观心,迅速给他擦完身体,盖上小毛毯,去卫生间洗手。行走间,隐约可见下身很明显凸起一块。
居家的休闲裤什么都藏不住。
洗干净手,周景烁看了眼镜子,镜子里的男人眉眼深邃,眼底安静地流淌着灼热的欲望。
还有三个月。
低年级的一学期刚好是一年,等期末考试结束,迟冬就该过生日了。
周景烁一直在卫生间待到欲望平息后才出去,迟冬裹着毯子睡得正香,看一眼时间,午休快结束了。
他先把拆了包装的防脱洗发水放进浴室,然后才去把人喊醒。
“身上还难不难受?”
迟冬打着哈欠,泪眼朦胧地摇摇脑袋:“不难受,那个药油效果太好了,要不要多备一点?”
“等你的身体适应了训练强度,就用不着药油了。”
话虽这么说,周景烁还是让吴飞多预定了几瓶药油、以及治疗跌打损伤的外伤凝胶,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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