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独说“卡伦”,也许大部分都不认识,但范围缩小到演奏会,那只有一个音乐节如雷贯耳的大师级人物卡伦。
林砚在整理这个世界信息的时候,听过他的名字和音乐。
青年想了想:“有具体时间吗?”
“还没定。”桑宁的声音好像轻快了不少。
表面看上去置身事外,但注意力一直没从林砚身上移开过的谢无宴忽地说:“你喜欢卡伦?”
林砚不否认:“他的技法很厉害。”
“他和谢家有合作,下次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带你一起见个面。”谢无宴合上了手稿,对上青年的眼睛,放低了声音。
桑宁皱起了眉头。
*
另一边,随着夜幕的降临,嘉宾所在的小洋房停止了说话,终于陷入黑暗,工作人员也从转播间离开。
张闻刚干完了三杯咖啡,现在血管里流淌着的都是冰美式,他站在同一条街的另一幢房子门口,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气。
几名流浪汉从他面前走过,衣衫褴褛,在凛冽的东风过后,瑟瑟发抖。
张闻低着头吐出一口烟圈。
另外几名工作人员抱着设备出来:“张哥,还没睡呢?收工了。”
张闻转过头:“睡不着,出来溜达一圈,马上回去了。”
工作人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吧,明天还有一场更激烈的计划。”
说到这个,张闻顿时兴奋起来:“明天早点起来,我们先去车场那边做准备。”
“已经只能睡三个小时了!”工作人员抗议。
“加工资,三倍。”
“好的老大。”
“……”
他们说话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穿透了风声,其中一名流浪汉抬起头,看向他们所在的方位,又很快低下了头。
在流浪汉的袖子里,藏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
在这种录制节目的环境下,很难有人真正睡得好。
包括林砚在内,都只睡了很浅的觉。
谢无宴是第一个起来的。
准确的说,他是一整晚都没有睡。
他和林砚之间隔了一个陆羁,在黑暗中,那个影子越发的碍眼,让人烦躁。
谢无宴只躺了很少的一段时间,就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他一动,陆羁就睁开了眼睛,他睡眠很浅,明明醒了却不动声色,直到谢无宴离开。
男人侧过身,抬起胳膊垫在脑下,用目光描绘着面前青年模糊的轮廓。
越描绘越心痒。
直到徐尧嘟囔了几句梦话,随即他的闹钟响起,打碎了房间里的宁静祥和。
原本安静睡着的青年也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
徐尧原本还在做梦,或许是面对情敌的压力太大,他梦到了自己跟林砚表白被拒,回家哼哼唧唧地借酒消愁,正伤心着呢,忽地听到了自己的闹钟铃声。
他困的睁不开眼睛,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梦。
他赶紧捂住脸,进去化妆。
桑宁抬手开了房间里的灯,林砚眯了眯眼睛,有点难以适应,最后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段辞平日里其实也是赖床爱好者,但这会儿却丝毫没有想再睡一会的想法。
他看着面前隆起的一团被子,觉得青年特别可爱。
走动声从被子外传来,林砚慢吞吞地打开被子结界,爬了起来。
陆羁看他迷糊的样子:“很困?”
林砚伸了个懒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有点,醒一醒就没事了。”
“你睡得很好?”青年好奇地问。
陆羁说:“就没怎么睡。”
“恐怕睡着的人反而不多。”江舟凉意有所指地说。
今天很冷,不是个好天气。
外面飘着小雨,和地面上湿滑的冰混在一起,非常容易摔倒。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在窗台上,林砚换了件衣服,套着羽绒服外套走了下来。
他本来以为楼下会很冷,但已经有人抢先一步点燃了壁炉,比房间里还暖和。
林砚走下来的时候,谢无宴正在厨房背对着他。
青年走过去,和他打招呼:“你不是不想下厨吗?”
他的大部分手掌藏在了羽绒服袖子里,只伸出小半纤长干净的手指。
林砚凑近了看才知道谢无宴在做什么,他在煎蛋。
是听到他下楼的声音才下锅的。
一个色泽完美的流心蛋。
谢无宴抬手将蛋放进碗里,递给他。
徐尧跟在林砚身后下楼,他咬住了嘴唇,又想起谢无宴带林砚离开的扎眼一幕,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出声道:“谢少爷一大早起来做早餐,是准备把我们的份一起做了么?”
“让让,你挡道了。”谢无宴漆黑的眼眸看向他。
徐尧险些没憋住,他看着谢无宴绕开他,又独自一人上了楼。
就好像这男人第一个起来,点了壁炉,又等在厨房,只是特意为了给林砚煎一个蛋似的。
至于其他人,都不放在他的眼睛里。
自顾自的拽。
啧,徐尧觉得他不适合林砚,他这样高冷的人,怎么能和林砚玩到一块?
只有他才最适合林砚。
*
这场意外的雨打乱了节目组的计划。
张闻一直嘟囔:“明明天气预报是晴天。”
副导演安慰他:“我们有应急预案。”
“但是不如室外刺激。”张闻长叹一口气,也只得接受现实。
“特邀嘉宾已经在车场等着了。”另一名工作人员挂断电话,小跑过来对张闻道。
张闻:“走吧,先把我们家嘉宾带过去。”
在徐尧内心痛骂谢无宴,自己做完了早饭之后,节目组敲响了小洋房的大门。
江舟凉没在他们手中发现任务卡:“今天不做任务?”
张闻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兮兮地抵在唇边:“今天是集体任务,先上车吧。”
林砚起初还对目的地有所疑问,但随着窗外风景的推移,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次的目的地——赛车场。
这附近有一个国际知名的赛车场,场地很大,也很专业。
车几乎是每个男人都会喜欢的东西,就算平日里不碰车的桑宁也不例外。
徐尧兴奋地问:“今天的任务是赛车?”
早知道他就穿贴身的赛车服了!
不过现在的穿着也没差。
林砚坐在徐尧前面。
徐尧想起莎莎的话,林砚这样的人,应该喜欢矜持的类型,于是他矜持地问:“砚砚,我等会和你一个车好不好?”
“还不到分组的时候,”跟车的工作人员忙阻止他提前组队,他小声说,“还有特邀嘉宾哦。”
特邀嘉宾?
徐尧感觉事情并不简单:“能透露一下是谁吗?”
“到了就知道啦,他们已经在休息室了。”
“……”
林砚对特邀嘉宾的猜想是往几个职业车手身上猜的,直到步入休息室后,看见坐在那儿的几个人,他才怔了。
几个年轻人或站或坐,穿着打扮非富即贵,身上随便找个饰品都是知名品牌,放在外面都是一批小帅哥。
只是这帅放在林砚这一行七人面前,就显得太不够看了。
不认识。
林砚想。
好像也不是职业车手……
和林砚的反应截然相反的是,其中为首的几人见到他都下意识紧张起来,有一人原本坐在沙发上,却直接跳了起来。
林砚疑惑地看过去,那人结结巴巴地说:“你好,好,好久不见。”
林砚:?
“我们见过吗?”他也很直接。
他不记得我了!
那人在心里说,用脚尖踢了旁边的损友一脚,自我介绍道:“我是于隐,很久之前在山道上,你赢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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