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经纬他们一听便懂了。
这个其实不难办!!!
旁的不说,陛下要彻查梁州知府贪污渎职之案时,可是有不少唐丞相的人当即改了投靠之人。
他们可是在大殿看着呢。
这次他们完全可以多找些人,联合起来上折子。
祈求陛下亲自主持殿试。
那些人改投主子,肯定急着立功啊。
夏经纬能想到,礼部尚书自然也想得到,更别说殿试举办根本离不开他们礼部,所以此事一点都不难办。
“方大人果然是个好的。”夏经纬忍不住说道,竟然没有狮子大开口,当然将来他们必定是要分方长鸣一些利益的,可这些同国库要出的血来比,简直是不值一提啊!!!
要知道,如今国库充盈可不光是因为买卖良种农具,更是因为抄了安国公府和俞家。
好容易这才填不上前些年的亏空。
要是在这个时候大兴官学,便要继续生财,户部和工部的担子就要重上许多了。
礼部尚书见夏经纬这年纪都快能做方长鸣爹的人,不经意间竟然也露出几分敬佩的神色。
他的心思诡异地跟吴华清凑到了一块。
这位方大人真是有些可怕啊。
陛下竟然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果然是称得上一句君臣相得。
那唐丞相还想要用谣言来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礼部尚书笑着摇头,赶紧打发他们去安排殿试事宜,他自己则是悄悄联系今日突然改站陛下这边的官员。
划拉划拉,可是有不少呢。
更别说能上大朝会的可是五品以上的官员。
这样一份折子送上去,便是尚书台和中书省都不能把此事压下。
礼部衙门的人见主官都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他们干活也放松了些。
倒是工部中的官吏,都有些战战兢兢。
李池祝心中有些拿不住,他们虽然没有为方大人说话,但也没违背方长鸣这位上官的意思。
不知方大人今日能否抬抬手,忘记他殿前失仪的事。
方长鸣走进衙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众人勤勤恳恳干活的模样。
他未穿官服,一身鸦青华服让他看着比平日多了几分贵气,还有……冷意。
张潜暗叹一声,主动向前:“方大人,您给我等的帖子,我们都派人联系了,如今已有三百五十七家交了定金,我们准备分批将农具运过去。”
“您看还有什么事需要我等去办。”
“嗯,对了,记得留一些分给各地的县衙,让其放在衙门外展示。”
“这……这农具随是精巧,可是老木匠多看看多用用,日子久了还是能做出来的。”听到这话,李池祝坐不住了上前说道,“放在外头,再让雨水淋了,岂不是不好?”
他虽然可惜天下人不能用上这新农具,但如今这些对工部来说便是生金蛋的鸡子,他倒是也不想要这么早就将其传出去。
方长鸣看了他一眼。
心想,这人啊就是复杂。
要是李池祝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要当场表演跳脚,大人您说谁复杂呢?
您的心思才是海底的针呢!
“你都说了,要多看看多用用才能做出来,再说了老木匠那有那么多好料让他们试出来,便是试出来了,价钱也降不下来。至于雨水?你当衙门的衙役是死的?下雨都不知道搬东西?”
方长鸣今日心情好,不介意多说几句:“所以摆出来是给众人看的。”
“给人看?”张潜一挑眉十分好奇,他虚心地行了一礼,“请方大人明示。”
“这事说来也简单……”
只是给旁人看而已,明码标价,让农人每次路过衙门就能看到那农具的模样,知道大概该怎么用。
他们才能有心思攒钱换农具。
不然他们只会想,农具都差不多,凑活着用就是了。
现在的人不是不聪明,实在是抗险能力太低,抗险能力低了人就趋于保守,保守的时间长了思想就会趋于固化,然后就会更加保守,慢慢就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这也是为什么只要过得下去,皇帝和官员不算太混蛋,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方长鸣没指望能挣钱,主要是要给大家心里播下一颗种子,而且随着工匠技术的熟练,生产线的完整,乃至于往后他想要改革冶炼铁的技术,到时候成本就可以降下来。
这些个摆在外头看的农具,到时候就能打折销售。
赚个人气,大家也能得到实惠。
当然每个县城不能放很多,成本上要控制好。
或许这些事,一个月半个月的不会有任何作用,但是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这些措施就会发挥出应该有的作用。
当然对着李池祝他们,方长鸣只是简单解释了下,这样做能让农人存银子买农机这第一层意思。
“原是如此,那臣这就去安排。”张潜依然觉得这挣不了什么钱,但是积少成多应当也能换些利益,更是能赚点好名声。
李池祝觉得这法子不错,得让大伙看见实物,不然空口无凭说衙门有农具,哪个百姓敢无缘无故地进衙门啊!
方长鸣将事安排下去,众位官吏见方大人处事如常都松了口气。
李池祝和张潜结伴去工坊看工匠生产农机。
李池祝笑着说道:“方大人真是稳重,大仇得报,他竟是没有什么喜悦或是愤恨的模样。”
陛下也是极其稳重,还如此信任方大人。
真是难得啊。
幸亏现在工部是背靠着陛下,他们也算是幸运了。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张潜皱了皱眉,“我倒是觉得,方大人的武艺不差,怪不得了。”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李池祝却懂他要说什么。
怪不得安国公当街截杀他的时候,他也没有慌张之色。
感情是被刺杀惯了。
两人不敢继续往下说,快步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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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太医让医助将药汤给莫御史灌下去。
他则是坐在一边看着,周围的医助虽然忙忙碌碌,但是面上也没有什么担忧紧张之色。
垂拱殿中发生的事,在宋河的示意下早就传开了。
就连钱太医这么忙着救人的,都略有耳闻,对这位莫御史,他怎么都担忧不起来。
反正只要把人救活了就行。
你说这人,怎么会找死呢?
唉,真是富贵迷人眼啊。
钱太医在心中叹了口气。
“嗯?”
身旁的人发出一声□□。
钱太医立即回身。
莫御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对上钱太医的冷漠的面容。
“莫大人,你放心,你啊死不了。”钱太医冷淡地说。
本来还在晕乎的莫御史,瞬间清醒了。
这一个小小的太医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冷淡?
自己可是以死进谏啊!陛下应当供着他才是。
钱太医在一旁慢悠悠地说道:“莫大人,你可别着急,御史大夫去梁州查案。方大人受了那么多苦楚竟然还被传出谣言,实在不该啊,您好好养病就是了。”
旁边的医助:……
钱太医你这么说,还让人怎么好好养病啊?!
钱太医可不管这些,他就是那日跟刘老太医一起去镇北王府给原伯环诊病的太医,他如今可刘老太医关系很是亲密,从他手上学了不少医术,缺的也就是拜师的名分而已。
他们私下都商量好了,等过上几日,东太后回宫,宫中安稳了,他便正式拜师。
他自然是偏向陛下和方大人的。
陛下只说让他把人救活,可没说,让他把人治好。
再说了他们这些当太医的,各种阴私消息最为清楚。
这位莫大人明明是靠着商户人家的银钱考上进士,等到成了进士又将岳家一脚踢开,这也就罢了,他还让当地官员找了个罪名,把前岳家给抓了,他们连银钱都没有保住,最后听说是回了祖籍,有族亲护持好歹包下了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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