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总是敬佩裴谨修消息灵通,对很多信息都分外敏锐,成长到现在,他终于也可以像裴谨修一样,拥有强而有效的消息网络,让敌人在自己面前露出真面,无所遁形。
张家主营酒业,其中最著名的一款酒名为天河酒。
天河酒原本是张家祖父迎娶的一房正妻的陪嫁之一,只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小酒厂。
那时的张家还有许多来财门路,哪个都比认真制酒赚到的钱多,因此张家人并没费心经营天河酒。
天河酒虽然味道一般,在胜在价格便宜,在那种交通不便的年代里一年又一年地积攒下来了固定的受众群体。尽管后来变故多生,风雨飘摇,天河酒的生意却没受到太大影响,四平八稳地缓步增长中。
由于从事的都是非法职业,张家上下打点得格外积极。
这项工作倒算没白做,在政策收紧前期,张家很快就得到了风声,火速变卖关闭了那些黑色产业,摇身一变,开始专研制酒。
当时还较为年轻的张子苓怀揣着巨额现金,决定一部分用来投资房地产、计算机等新兴项目,另一部分则用来营销推广天河酒。
那时全国上下最闻名的一款酒名为凤岭酒,张子苓每天都能在报纸、电视上看到凤岭酒的广告,他惊讶地发现:凤岭酒的创始人宋凤仅凭这一款酒就能年入过近十亿。
尽管没有张家那一堆非法产业一年里能赚到的钱多,但也足够令人震惊了。
张子苓敏锐地从凤岭酒的销售额中看出来天河酒潜藏的价值,他想,既然凤岭酒可以赚那么多钱,他天河酒又有什么不可以?!
说干就干,张子苓效仿起了凤岭酒,开始在报纸、电视上刊登广告,请当时大红大紫的明星代言,甚至花费八千万力压凤岭酒拿到了当年洛津电视台黄金时段的广告投放权。
这八千万最终带来了足足十八亿的回报。
第82章
尝到广告营销甜头的张子苓连续两年竞拍到了洛津电视台黄金时段的广告投放权, 竞拍费也从一开始的八千万飞涨到了三个亿。
但第三年,付出了三个亿竞拍费的张子苓最终只得到了十三亿不到的销售额。
显然,当产品质量达不到它应有的标准时, 广告营销的作用是有上限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张子苓立马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收购凤岭酒业。
张子苓很清楚天河酒业在管理和品控上都有很大问题,解决的办法就是引入行业标杆凤岭酒,无论是凤岭酒的管理人员还是技术人员, 他都要。
宋凤当然不愿意,首先张子苓开出的条件极为苛刻, 价格十分不公道,其次凤岭酒是宋凤的家族产业, 被收购后竟然得改叫天河酒, 这简直就是强取豪夺!
可惜,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 宋凤抵抗的力量太微不足道, 最终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此后,张家一路长虹,在房地产、计算机、金融等方面均有不菲的收益, 天河酒更成为了享誉天下的知名品牌。
张家看起来就像是盘踞于洛津市的一条巨蟒, 躯体绵延数千里, 稍微晃动一下都能引得洛津商圈一阵地动山摇。
但蛇就是蛇,无论多粗大恐怖的蛇, 它都有其在外的七寸。
一击即毙。
池绪将自己的计划完完整整地和裴谨修阐述了一遍。
他穿着印有卡通小狗的淡蓝色睡衣,和小时候长得如出一辙,看起来只是等比例放大了一些, 面容上仍带着小时候那种纯然无辜的稚气。
让人忍不住想像小时候那样,捏捏他的脸颊, 揉揉他的头发。
但他说出的计划却意外地逻辑清晰,环环相扣,分析精准,直击要害。
裴谨修想,如果是他来布局,也会想出与这个方案极为相近的计划。
毕竟,池绪本来就是他一点一点,花费诸多心血,精心养大的玫瑰。
池绪说完后,内心突然忐忑不安了起来,像等待老师点评的小学生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裴谨修。
裴谨修并没正面评价他的计划,只是含着笑意,略带感慨道:“你确实长大了。”
虽然裴谨修什么都没说,但他眼睛里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欣赏与赞许已经说明了一切。
池绪舒了口气,笑了笑道:“我妈妈也这么说过。”
成长从来不是指年龄上的单向长大,而是经济与精神上的双重独立,是可以与身边人并肩,为他们分忧解难,遮风挡雨。
他再也不想像小时候那样,眼睁睁地看着祯河出事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裴谨修挨了裴骄一刀却也无能为力。
当时的他,现在的罗意,每个人都有暂时难以逾越的困境。可他远比罗意幸运得多,他不仅有一个温柔强大的妈妈,还有个亦师亦友亦兄长的裴谨修,始终如一地陪在他身边。
命运对他格外开恩,给了他努力成长的时间与机会,池绪对此一直都是心存感激的。
但如果他知道最终的真相,就会发现命运从不温柔,只不过命运阴差阳错之下铸就的巧合意外地带来了对他最温柔的裴谨修而已。
命运只会让他一步步地走上既定的未来,不管那未来有多么的残酷扭曲不合情理。不是命运格外开恩让他拥有了成长的机会,而是裴谨修与命运抗衡之下为他赢来了现在的生机。
池绪对这一切都浑然不觉,但这并不影响他在无意识中承接过了裴谨修当初的那份善意。
与命运抗衡的善意。
他突然记起来那天在甜品店时裴谨修不大正常的反应,好奇地问道:“你好像很讨厌张家?”
连霍凌宇都能看出来裴谨修情绪不对,与裴谨修朝夕相处的池绪当然更能感受得出来。
张家那些破事虽然确实令人厌恶,但是不至于让裴谨修反应那么强烈,强烈到近乎有些失控。
裴谨修是个很淡漠内敛的人,对情绪的控制力极高,情绪通常都是极其稳定的。
这种稳定不是麻木不仁、漠不关心,而是为了防止过于激烈的情绪影响到自身的理智和判断力。
毕竟他们两个身上承载的责任巨大,一个小小的决策通常会影响到千千万万个家庭。
无论对一些人事物有多不满、憎恨,他们都得尽力排除掉个人主观情绪,不能操之过急,被情绪裹挟,而得始终保持冷静,站在客观的角度上全方面地审视对方。
池绪从没见裴谨修脸色那样糟糕,甚至还将吸管咬得破破烂烂的。
这绝不是裴谨修正常的反应。
一提到张家,裴谨修眉头果然轻蹙了一下。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我确实很讨厌。”
并没说具体理由。
他不想说,池绪也就不再问了。
有点困地打了个哈欠,池绪将枕头放平道:“好困哦,不早了,我们睡觉吧,晚安呀。”
裴谨修伸手关掉了小夜灯,轻轻道:“晚安。”
窗帘紧闭,屋内黑漆漆的,关了灯后伸手不见五指,一片寂静中,传来了池绪平稳清浅的呼吸声。
他已经睡着了。
裴谨修在漆黑的夜里坐了很久,久到逐渐能在黑暗中看清池绪模糊的眉眼。
他缓缓伸手,用手背轻柔地摩挲了一下池绪脸颊。
《豪门之抵死缠绵》里也出现过罗意这样一个角色,书中还花费了不少的笔墨描写罗意惊人的美貌与不俗的气质,说她是个听话、美丽、充满魅惑的玩物。
是张多意一手调教出来的“尤物”。
书里张多意曾几次三番洋洋得意地将罗意当物品一般展示给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他让罗意表演那些龌龊不堪低俗至极的“节目”,以摧毁一个人的人格来满足他淫/邪下流的私欲。
罗意在整本书里都像个空洞的没有灵魂的人偶,唯一的作用或许是教育池绪“认命”。
池绪在原书里并没能像现在这样保送至洛津中学的高中部,在宋嘉良和贺琛的干扰与折磨下,他最后只考上了一个普通高中。
所以他是在和傅赫川婚后才与张多意认识的。
傅赫川强取豪夺,威逼利诱池绪和他在一起,婚后还限制池绪的人生自由,时不时地家暴。池绪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更不可能配合,逼急了甚至还会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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