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牛和他媳妇没抵得住一百两的诱惑,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他们想着,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原本栓儿就快好了,有了这一百两,一家人往后就能过上好日子。
后来事情也确实如对方所说,住在医馆的当夜,医馆的伙计送来晚上的药汤。
他们深知这碗药很可能已经被做了手脚,但还是咬咬牙,让孩子喝了。
“当初我媳妇其实劝过我,说要不还是算了,喻郎中是好人,咱们不能为了银子就这么害人,可是,那可是一百一十两啊!这些日子为了栓儿的病,家里的地也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们实在是……实在是……”
温野菜不想听他给自己百般找理由,只继续问道:“后来呢?”
到了这里,成大牛恨恨道:“我们报了官,就看那些官差奔着医馆去了,紧接着又来了一个人,说是给我们一家三口寻了个住的地方,还有郎中给栓儿看病嘞!结果我们一去,哪里是什么住的地方,就是个柴房,更没什么郎中!从昨夜到现在,栓儿已经吐了好多回,眼看快不行了,我和婆娘拼命喊人,后来来了个人看了一眼,却是压根不想管!我想着不能看着孩子就这么眼睁睁地没了,就趁着他们看门的人疏忽的时候,把人敲晕,跑了出来!”
曹二啐他一口道:“跑出来作甚?难不成跑出来寻别的郎中给栓儿看病么?栓儿也是倒了霉,遇见你们这对爹娘!”
虽早就料到成大牛一家肯定是收了钱,但如今听来,还是觉得甚为荒唐。
任欲晓为了不想和萧青棣结亲,又想给喻商枝一个教训,便可以枉顾人的清白与一个孩子的性命。
而成大牛夫妻为了看起来唾手可得的百两银子,亦是良心丧尽。
成大牛显然已经走投无路,堂堂汉子,边淌眼泪边道:“曹二哥,喻夫郎,都是我的不好,可栓儿没错啊!求你们想办法救救他!求求你们了!”
成大牛在地上拼了命的磕头,其余众人都冷眼垂眸望着他。
温野菜何尝不恨,他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你让我想办法救你孩子,你又何尝想过我已经被抓入狱的相公?他只是个郎中,也只想做一个好郎中!我们的孩子才几个月大,说不准就要因为你的贪财,而从此没有爹了!”
成大牛哪里还说得出话,曹二气愤至极,又给了他一拳头。
这个晚上,注定无人入眠。
成大牛自然要被扣下,而朱家派来的护院出去转了一圈,也发现任家已派了人在城中四下寻找。
幸而这个院子买来时,便有一个存菜的地窖。
曹二自告奋勇,拎着成大牛一同进去,保证道:“温哥儿你放心,有我在,这老小子跑不了!”
刚藏好成大牛没多久,温野菜正要去给朱家和周澜送信,章志东赶的马车正好将孔麦芽接了过来。
小丫头到了地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奔向温野菜。
温二妞也在旁边,两个姐儿紧紧拉住手。
“师母,我听了章叔说的,师父现今如何了?”
温野菜把她揽回屋内,将今晚发生的事细细同她讲过,末了道:“你且先去萧家看看那两个乞儿,若是没什么大碍,也先把他们唬住。”
孔麦芽冰雪聪明,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个中意思。
她用力点点头,“师母放心,麦芽明白该怎么说。”
现下两方人证都捏在他们手里,就算任家有颠倒黑白的手腕,他们也不至于全然被动。
周澜也介绍了县城里有名的状师,他们干这行的,素来不怵什么任家王家的,毕竟对手越难缠,他们挣的讼金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且周澜请的这位,还是个秀才,在县衙之上,也能见官不跪,很是有些本事。
现在只等彭县令从府城回来,升堂断案。
夜幕之上,星子辉辉。
温家彻夜燃灯,任家也已发现成大牛跑了路。
不少举着火把的家仆在城里四处找寻,任欲晓得知小乞丐没了影,这家人里也跑了一个后,总算意识到事情好像被自己搞砸了。
“爹,现在怎么办,那两个小乞丐就罢了,说不准已经冻死在哪里了,但成大牛会不会乱说?”
任长海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
“你该沉住气的时候,倒是头一个就自乱阵脚!他的妻儿尚在此地,他又敢去哪里胡说八道?”
想来也是如此,可任欲晓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又道:“爹,我听说那孩子已经快不行了,我本想到时候也让他到堂上去指认那姓喻的郎中,这下怕是来不及了。”
任长海的目光里没有半点怜悯,听罢亲儿子说的话,转而不紧不慢地接
茬道“若是没死,那便最好,若是死了……”
“他没了嘴,不还有仵作么?”
作者有话说:
今晚还有一更,小喻马上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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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大人可否将这名郎中请来,救奴家与孩儿一命!
就在任家和温家各自为次日做准备时, 谁也未曾料到彭县令正乘马车星夜奔驰,返回寿安县城。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接到家仆来信, 说是家中五姨娘腹中胎儿未曾足月,却猝然发动, 且产妇心悸气短,恐有难产之忧!
府中人人皆知,五姨娘贺云近来甚得彭县令的宠爱。
其府中胎儿, 极有可能是府中第一个小少爷, 因而事情一出, 无人敢托大,第一反应就是遣人去府城禀告老爷。
彭县令姓彭名浩, 此刻正坐在马车之中,双手揣在袖中,一颗心七上八下, 惴惴不安。
从府城返回寿安县,白日里快马加鞭也要一个半时辰,而今夜路更加难行。
他时不时掀开车帘,朝外喝道:“快点,再快点!”
车夫哪敢二话, 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在确保马车不出事的前提下, 挥着马鞭,让马儿一路狂奔。
彭浩坐回车内, 双唇紧闭, 半晌后他看向跪坐在车厢里大气不敢出的随从, 忍不住道:“五夫人为何会突然早产, 可是有人冲撞?”
那家仆俯身道:“回禀大人,五夫人因知自己有孕在身,向来是足不出院的,但出事之前,她刚进了午食,不知是否与饭食有关。”
彭浩面沉如水,脑海里飞快闪过数个念头。
自家后宅女人太多,彼此偶尔有个拈酸吃醋的行径,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乐见其成。
毕竟这帮女人天天囿于后宅,不争这些,又能干什么呢?
不妨任她们各自扯珠花,空出的闲暇,还能个顶个的想一想如何讨好自己,何乐不为。
但是唯独一点,若是谁敢动腹中的孩子,他绝不会纵容!
需知他都不惑之年了,膝下还无半个儿子,上头一个正妻三房美妾,各个都不顶用。
本来纳了任家的女儿任芳晓,年轻貌美,就像清晨还打着露珠的一朵娇花。
那段时间,他几乎夜夜专宠一房,觉得这样下来,总该有点动静,然而竟还是没怀上。
直到有一次,他在城中偶遇贺云,一下子就被这个与任芳晓风格截然不同的清丽美人所吸引。
她虽是商户之女,却颇有才情,还弹得一手好琴。
而最让彭浩惊喜的是,初时二人不过露水情缘,后来辟作外室没多久,贺云就怀了身孕!
彭浩认为是自己的子孙缘终于到了,为了防止后宅有人生事,他特地把贺云养在府外数月,最近才抬过了门。
除此之外,他还请了仁生堂的名医来为其诊脉,接连来了三个,都打包票说腹中一定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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