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厉鬼就吃亏多了。
原本和毕厦势均力敌的他,在刺耳的吟诵和金光的攻击下渐渐露出败势,他凶狠地要攻击其他几人,但都被毕厦挡住。怒火熊起,厉鬼的眼睛霎时全被染黑,爆发出更暴虐的杀伐之气,毫无理智地朝苟梁所在的最薄弱的坤位攻击而去。
“阿宁!”
毕厦一时竟都拦不住他,朝苟梁狂奔而来,想要以身相护。
然而厉鬼已经先一步欺近苟梁,他一手掐住了苟梁的脖子,就要用力——
苟梁睁开眼睛,忽然朝他一笑,“夫君,你要杀我么。”
厉鬼眼中的黑气抖得一散。
理智回归他下意识地收回手,就这么一迟疑的功夫,毕厦一掌劈在他的天灵盖上。他这一手毫不留情,厉鬼炼制的身躯在他的鬼气中灼烧成灰,失去固魂之躯,魂魄顿时四散开去,苟梁趁机祭出九重魂归塔,厉声道:“九重神明,听我号令!去伪存真,魂归魄返,急急如律令!”
被厉鬼吸收的魂魄尖叫,被九重塔吸进第一层,而毕厦的幽精之魂、非毒之魄则被魂归塔的第九重吸入。
苟梁抬头望天,星辰即将相合,重塑魂魄的最佳时机就要到了!
“毕厦,快!”
毕厦应声冲入九重塔中,与厉鬼同处第九重——今夜也是他收回魂魄的良机。
九重塔浮空而起,逆转而行,苟梁施法道:“今祭九重塔,敢请星辰助我一臂之力,融魂合魄,敕!”
天空中两颗星辰重叠,同一时间,一束星芒降下,覆盖在九重塔上,九重塔散出斑驳灼目的光华,不断吸收星辰之力。而苟梁却没有就此收手,就连毕厦也没想到苟梁竟是在此天时地利之时,逆天施法为自己肃清业障!
只听鞥苟梁口称:“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除我污魂,去我浊魄。清我业障,存我本真!”
星辰短暂相合,擦身而过,再又分开,浇灌在塔内的星辰之力化作无垠的星光散开,九重魂归塔掉在地上,逆天行事的苟梁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脸色霎时惨白。
业障加身竟要将他浑身功德吞噬,千钧一发之际,苟梁脸上的厉鬼印记迸发出冰蓝鬼火,覆盖他全身,将降落在他身上的业障之火吞没。
九重塔的最后一丝光泽散去,八卦阵破,刘一乙几人这才能恢复视听之力。
“小孟,你如何了?”
刘一乙几人也受了不轻的伤,但都没有苟梁来的严重。
苟梁对他们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边血,捡起九重塔站了起来。“厉鬼已经被收,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他回去镇压。”
“可要我们相助?”
“不用,把他放回七藏阁即可。”
苟梁迫不及待地回了七藏阁,将二楼第三间房间封锁住,他立刻拿出九重塔,打开第九重塔楼的门,放出毕厦。
“毕厦,你感觉怎么样——”
一身白衣的毕厦转过头来,苟梁才绽放的笑脸陡然僵住。
毕厦长手一伸,捏起他的下巴,抚摸着他的嘴唇,邪魅一笑:“阿宁,见到是我,很失望,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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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雪梨味的不死攻(9)
失望么?
苟梁按住小鹿乱撞的心脏,狠狠地瞪了毕厦一眼。
丢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苟梁往榻上一坐,大爷似地说:“去给我倒杯水来。”
毕厦俯视他两秒,发出一声不快的哼声,行动却很老实地给他倒了一杯水,试了试温度才递给他。苟梁浑身骨头被抽走似得,有气无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也不去接。毕厦见状,忽然笑起来,他眼角微微一挑,泄漏出一点温柔,坐在他身边把他揽进自己怀里,说:“我喂你。”
苟梁赖在他身上,把嘴凑到碗边,毕厦却将碗拿开,一口将水喝进嘴里,挑衅地看着他。
这时候要是退缩,苟梁的名字得倒过来写!
他跨坐在毕厦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被毕厦单手圈住腰,苟梁“霸王硬上弓”的动作突然迟疑了一瞬,苍白的脸浮出一点红晕,他在对方戏谑的眼神下,缓慢地靠近他。
毕厦只当他不敢,正要主动出击,却被苟梁猝不及防地一口咬在嘴巴上,随即舌尖顶入唇缝里。
毕厦睁大眼睛,微怔地眨了眨,见一鼓作气的苟梁心虚地想要撤开,他立刻反被为主,按住苟梁的后脑勺,技术拙劣地亲吻他。
苟梁紧紧闭上眼睛,顺从他的所作所为。
毕厦的动作很生疏,几次撞疼了苟梁的牙齿,咬伤他的嘴唇,但那激烈的情愫却让人食髓知味,苟梁吃痛的闷哼声中隐含催促和心动,让毕厦的动作更加莽撞而深入。冰冷的嘴唇厮磨着温热的柔软,毫无温度的舌头纠缠着滚烫的软舌,苟梁嘤咛声声,身体因为冷热相冲的情动而微微颤抖着。
浓郁的雪梨魂力在唇舌交汇中刺激着苟梁的味蕾,让他原本不适的表情完全软化,喉间滚出一声动情的呢喃,贪婪地开始享用他的甘甜。
毕厦呼吸一乱,索取的姿态更加霸道,他脑中纷乱地闪过很多从吞噬的生魂中得到的技能,迫切地想要用那些方式占有苟梁,却又在最情动的时刻想起一件紧要的事情来。
——苟梁今日灵力损耗过度,在他的攻势下根本无法自保,只会被他的戾气所伤。
理智挣扎,情欲勃发,毕厦一时迷乱,冷不防被身体里虎视眈眈的人抢夺了身体的主动权。
毕厦眼睛恢复清明,只见自己正和苟梁缠绵拥吻,而他已经将苟梁压在身下,一手抚摸着苟梁的脖子,另一手已经探入苟梁的脖子里摸着他细腻温热的后腰。
眼眸微微一缩,毕厦狠狠地闭了闭眼睛,重重地亲了亲苟梁继而毫不犹豫地将手抽出来,撑着床榻和苟梁分开。
纠缠过深的唇舌分开,透明的津液和丝丝黑气缠绕在一起,不肯断开。
美味的魂力被隔断,如痴如醉的苟梁迷糊地睁开眼睛,贪心地追着那丝黑气将濡湿滚烫的嘴唇印回毕厦冰冷的嘴唇上,还企图深入。
毕厦看着他被阴气所伤而有些发紫的嘴唇,心中又是悸动又是无奈。
亲了亲他的嘴唇和酒窝,毕厦将苟梁按回榻上,手指在他嘴唇上来回抚摸,不一会儿就将苟梁沾染的阴煞之气收回。
苟梁看着缠绕在他葱白的手指的黑气,这才回过神来,懊恼地哀叹一声。
毕厦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地说:“他更让你快活,可是如此?”
苟梁笑出声来,抱着他脖子的手一用力,翻身趴在他身上,讨好地亲了亲他温和隽雅的眼睛,说:“与我而言,不都是你么?”
毕厦未反驳,但神情明显不认同他的说法。
苟梁失笑,在毕厦从九重塔出来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就看出毕厦的魂魄变异。
三魂相融但主管神智的天魂却一分为二——用现代医学的说话,他此时表现的症状就是双重人格,而且因为两个人格彼此势均力敌,没有主次之分。
见他不开心,苟梁笑着亲吻他。
毕厦此时还是很好哄的,见他笨拙又甜蜜的情态,心中一片柔软,些微酸涩的魂力很快就被香甜取而代之。
“毕厦……你想要我吗?”
苟梁将热烫的脸颊贴在他冰冷的脸颊上。
毕厦抬手抚摸着他柔软的短发,眼眸变得深邃了一分。
在苟梁吐舌想往他的嘴唇里钻的时候,他终究没能抵抗住诱惑,将苟梁吞进口中,尽情地吮吸。捧着苟梁的脸,他很想更进一步,但见自己的阴戾之气被苟梁吞入体内,使得他身上的功德之光都暗淡了些,还是克制地抽身离开。
苟梁还没来得及吞下的魂力被毕厦收回,顿时气急败坏,但见他眼中满是歉意和温柔,丧气地嗷了一声,一口叼住毕厦的嘴唇,泄愤地咬他。
毕厦纵容地笑着,安抚他说:“不急于一时片刻,待你养好身体再说。”
苟梁见他一身禁欲的气质渐渐被侵蚀,古井无波的眼眸也染上不甘,只是苦苦克制着,心里便高兴得不行,忍不住低声在他耳边说:“毕厦,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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