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的设定太过完美了,时间长了后,张良月和刘喜言其实要对冯延芳更亲近一点。
甚至到了后期主角攻受要互相表明心意的时候,两个人得知了主角攻的真实身份,还站在冯延芳的角度劝说他人妖殊途,让他三思而后行。
不夸张地说,任务者在这个世界是个万人迷的设定。
眼下故事才刚开始,一个是顾玠,一个是冯延芳,前者可谓是众人心中敬仰的存在,大家会倾向谁,一目了然。
况且冯延芳一直都号称能成为第二个顾玠,这对那些真心仰慕顾玠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冒犯。但那时顾玠已经不在了,追究这个也没有意义,现在人回来了,他们难不成还要继续惯着冯延芳?
质问的声音逐渐锐利起来,逼得冯延芳喘不过气。
尽管大历朝风气开放,可向他人表明心迹这种事情,要怎么在大庭广众下说出口?
冯延芳被逼得急了,又听见有人说顾玠去报官的话,那么两日后的科举他说不定要被取消资格。
这恰恰是冯延芳最害怕的事情,他是真的穷怕了,科考是他唯一能往上爬的机会,如果失去了……如果失去了,那么他的人生就完了。
顾玠失踪以后,冯延芳靠着抄书度日,后来是结交了张良月和刘喜言等人,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又因为在学堂备受老师的看重,平常勉强看上去跟同窗之间也没有什么区别。可实际上这种区别却扎根在他心底,当初他不敢把顾玠的事情说出来,就是担心死无对证,若是顾侍郎将丧子之痛发泄到他身上,官府又受不住压力,草草结案,将他定为凶手,那么一切就完了。
已经过去了三年,冯延芳没想到顾玠竟然回来了,并且对方让他担心的事情成了真。
他仍旧是喜欢顾玠的,这三年来,每每他都会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约顾玠出去?是不是他不约对方,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了?
比起这些人的质问,冯延芳其实更怨自己一心爱慕的人置他于这种境地。顾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他变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们有何干!”
冯延芳终是受不了他们看着自己就像是看待凶手的目光,噌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气带着难掩的愤怒。
可他这样的表现更让人觉得心虚,于是带头问他的人又道:“私事?等官府真的插手了,就不是什么私事了,大家同窗一场,我们这是好心劝你,要是真做了对不起人的事,还是趁早主动去官府认罪,免得被查出来以后吃官司。”
那人字字句句都认定了冯延芳做了不轨的事情,不光是这些不相干的士子,就连张良月看向他的眼神也有所怀疑。三年前,冯延芳尚且没有在学院里崭露头角,张良月对他的印象也一直是顾玠偶尔帮助的人。
听完顾玠的话后,不得不让人有一种农夫与蛇的既视感。
只是张良月说话要委婉许多:“冯兄,你实话跟我说,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顾玠是不会说谎的,这是张良月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他们毕竟跟冯延芳相交一场,不愿意这当中有什么误会。只是今天以后,他们跟冯延芳的关系也注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事关顾玠,就连周沅也沉下了脸,不复以往好说话的样子。小奴的事情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他得把冯延芳这件事先问明白了。
周沅将手中的折扇在桌上敲了敲,“大家相交一场,我也不愿意为难你,顾玠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他不会无的放矢。”
冯延芳现在在三个人当中的地位太脆弱了,顾玠连推都不需要推,他只要露个面,就能让他们分崩离析。
刘喜言尽管没说话,但他的态度却是跟另外两个人一样的。
冯延芳知道自己今天必得有个交代,否则就算官府查清楚了,说不定事后别人也会捕风捉影。
两权相害取其轻,尽管把个人私事说出来不太合适,但也好过被人当成凶手。这一顶帽子扣在头上,才算是真的无缘科举了。
可他同时也明白,以周沅对顾玠的念头,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有什么后果。
再想要结交他们,是不可能的了。
冯延芳竭力维持住自己仅剩的体面,面对着一众人,有种宁折不弯的坚韧。
“我之所以约顾兄出来见面,是有话想跟他说。”
“有什么话一定要在城外说?”周沅在桌上敲着的扇子停了下来。
“我……倾慕顾兄。”
“只是当天我按照约定的时辰到了城外后,并没有看到他,我以为顾兄不愿赴约,便回城了,没想到……”
“冯延芳,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啊?”
谁也没有想到,周沅竟然会突然发作起来。他看上去怒不可遏,脸上的青筋很是吓人。
“就算你要跟顾玠说什么,城里哪里不能说,偏偏要让他出城?城外山上夜间经常会有野兽出没,除了猎户以外,哪个人会去,要不是顾玠心善,又怎么可能赴约?”
“你口口声声说没想到没想到,可要不是你,顾玠会失踪足足三年吗?你最好庆幸他这次回来身体无碍,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昔日称兄道弟的同窗好友,今日为了顾玠当场翻脸。
周沅在听到顾玠说自己的失踪跟冯延芳有关时,心里就憋了一把火,等知道真相后,这把火直接就烧了起来。就为了一己之私,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冯延芳就敢让顾玠置身于危险当中,而且冯延芳并没有对顾玠下手这件事也是对方自己说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除掉顾玠,他现在可不是风头无俩吗?
周沅在乍然得知顾玠失踪身亡的消息时心中有多痛苦,此刻就有多生气。
他将面前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了木桌上,茶水溅了冯延芳一脸,正是被顾玠推开的那只杯子。下一刻,杯子竟然四分五裂开来,碎片不偏不倚,恰好从四个人的脸上划过,带出一片血迹,其中周沅受的伤最重。
原本围在他们身边的人见状,纷纷向后退了几步。
周沅的脸色更差劲了,他们不好找临水楼的麻烦,毕竟大家都看得清楚,要不是周沅那么一下,杯子也不可能会碎。
他很快起身,张良月和刘喜言紧随其后。不知道是不是周沅太过愤怒,以至于下楼梯的时候竟然一脚踩空,从最上面滚了下来,张良月跟刘喜言下意识要去拉他,结果不但没有拉住,反而被带着一起摔倒了。
最后也不知道周沅碰到了哪里,发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
张良月跟刘喜言好一些,起来后将他抬走了。
这一场闹剧总算是收了尾,可冯延芳坐在位置上却脱了力。
几刻钟之前他们还在约定等回头再一起来临水楼吃饭,几刻钟之后,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没有人再围着冯延芳了,但他还是能听到议论的声音中,有人在嘲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有说他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跟顾玠在一起。
店小二过来,让他将茶钱还有周沅等人损伤的茶器钱付了。
今天来这里,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结账。可没想到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只剩下了冯延芳一个人。
茶钱他还勉强能拿出来,但茶器的钱他是万万没有的。冯延芳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窘迫了,在店小二的注视中,他硬着头皮将茶钱付了,说了句打坏的东西记在周沅的账上后就捂着受伤的脸离开了临水楼。
身后嘲笑的声音似乎更大了,冯延芳没有心情再去别的地方,回家之前,他去了医馆一趟,想要看看自己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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