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家主也就看着面软好说话,实际上十分有震慑力。才不过一周的时间,徐家就已经听不到徐庆仁的声音了。现在对方就像曾经的徐小车一样,每天都被关在房间里,没有一个人伺候,只在吃饭的时间点有人会送些饭过去,防止他饿死。
要不多时,就听司机说“到了”。顾玠手还没有伸出去,外面就已经有人拉开了车门。
小车换了一套装束站在那里,满脸含笑地看着他,口上的称呼依旧如从前般。
“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车在顾玠下来以后就抱住了人,仰着脸道,“我每天好想你。”
司机对于小车的称呼就像听不见一样,顾玠下去以后,他脸上生动的表情就变成了某种麻木。
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小车牵着顾玠到他新的房间里。
“好看吗?你喜不喜欢?”
“好看。”新的房间到处都是镜子,但没有看见积木,顾玠问了一声。
“都扔掉了,我现在不喜欢玩它们了。”
因为他找到了比积木更有趣的存在。
“哥哥,徐家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不要住在外面,跟我住在一起好不好?”
上一回小车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两人还不是情侣。
但现在他们在交往了,徐庆仁也不会跑出来碍眼了。
小车用世俗的逻辑又一次朝顾玠提出了邀请,还讨好地亲亲人。
“哥哥最喜欢小车了,哥哥留下来吧。”
他讲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的光彩。
并不是阳光折射进去形成的,而是他本身带来的感觉。
顾玠捏了捏他的脸,“小车怎么就知道我最喜欢你了?”
“反正我就是知道。”小车神神气气的。
他知道顾玠这么说就已经是答应了的意思,于是牵着他又去自己的卧室逛了一圈。
阳台上放了一盆植物,是顾玠送给侯邹的那盆栀子花。
小车毫不心虚地说:“我看你们走了,它没有人打理,就让人搬过来了。”
说着,小车又指了指里面的花骨朵。
“你看,它长了好多,最早长出来的那个都已经冒白了。”
“再过几天应该就要开了。”
说起再过几天,小车告诉顾玠徐家要开一场宴会。
徐家换人当家作主,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有所表示。这次宴会就是一个很好的亮相方式,同时,小车还想把顾玠作为自己的男朋友正式介绍给大家。
他这样做未必没有宣示主权的意思。
“哥哥,好不好啊?”
他都已经决定好了,这时候又眼巴巴来问顾玠,好像对方要是不同意,他就会不这样了。
顾玠想了一下那个情形,小车肯定会顺着他,但没准又会自己躲起来偷偷生闷气。他被脑补出来的小车怪委屈的样子逗得笑了一下,揉了揉身边毛茸茸的脑袋。
“你办就行了。”
小车轻轻蹦了一下,又踮着脚在顾玠脸上重重亲了一大口。
“那我去让他们给你准备衣服,还有配饰这些。”其实这些东西小车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但那时候他不知道顾玠愿不愿意,所以一直没有定下来,这下他准备自己亲自去看。
“哥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小车说着就风风火火跑出去打了个电话,还让人明天把所有东西都送来徐家。
顾玠在他的卧室里看了看,写字台上放了几张相片,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跟小车的合照。两人在医院拍了许多,对方让人洗出来了。
另一部分,则是侯邹跟他在泗鸣山上的合照。还有一张,是一个全家福。
上面是徐庆仁,小车的母亲,和小车。
徐庆仁跟小车的母亲看上去都很年轻,那时候一家三口也好像很幸福。只是,小车现在的长相无论是跟徐庆仁,还是跟他的母亲,亦或者是他小时候的自己,都没有半分相似。
顾玠正要将相片放下,就看到写字台有一面做了背板,背板上被切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形状。他敲了敲,是空心的,里面放了东西。
正要去看看是什么,小车打完电话回来了。
“哥哥,你在干什么?”
小车是从背后出现的,顾玠事先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宛如幽灵般。
“在看照片,这里怎么会有我跟走走的合照?”
“是我让他发给我的。”
话没有问题,但逻辑有问题。
以小车的性格,是跟顾玠的关系更亲近的,他如果想要照片的话,也应该是跟顾玠要,而不是对方。
还有,新的房子里诡异的地方比他原先住的房子还要多。
“这样啊。”顾玠拿起了一张他跟小车的合照,“这张拍得很好看,放大一张挂在卧室里吧。”
“好,我觉得这张也很好看,挂在客厅怎么样?”
“可以。”
正说着话,就有人找过来了,是徐耀。
跟顾玠上一次见到对方相比,徐耀瘦了不少。他一瘦下来,看上去也有些眉清目秀的,毕竟龚芝长得就很好看,底子在那里差不到哪里去。
“爸发烧了,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
徐耀对小车的态度很恭敬,这种恭敬是从骨子里表现出来的。
顾玠看着对方,徐耀却好像要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似的。等听到小车说不用管的时候,徐耀立刻就走了,连多停留都不敢。
沉思间,就听小车说:“哥哥,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坏?爸爸对我一直都不好,我只是想报复他一下。”
他充满了一种纠结矛盾的脆弱与可怜,却也让人轻而易举地想起之前徐庆仁要杀了他这件事。比较起来,小车的教训是那样微不足道。
身为爱他的男朋友,顾玠当然不会反对指责,所以他摇摇头。
“不会,他对你不好,你也不用对他好。”
小车露出了被理解的感动模样,将脸轻轻贴在他的肩膀一侧,叹息般:“哥哥,我好爱你啊。”
徐家另一地点。
徐庆仁确实发烧了,但他是被吓得发高烧的。自从他住进这里以后,每天晚上都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徐耀过来将小车的回答告诉他以后,徐庆仁竟然罕见地拿了一个花瓶要往他头上砸,看他的表情也再不是以前那样信任。
“你这个畜生,我好心养你,栽培你,你竟然帮着那个逆子害我?”啪啦一声,花瓶应声而碎,但并没有伤到徐耀。
他看着面前气血不足的中年男人,对方身上发出了一股行将朽木的味道,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就像是小车曾经扎出来的那个纸人一样,他甚至还眨了眨眼睛,表情天真无邪地问道:“爸爸,您为什么生气?比起小车,您现在要幸福多啦,既没有人虐待您,也没有人要闷死您,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呀?”
徐耀像是不太理解徐庆仁的愤怒出自什么地方,满脸都是疑惑。
花瓶里有水,虽然没有砸到徐耀,但水却溅到了他身上。他后知后觉地抬起了手,就看到自己的大拇指有些要脱落的样子,也不跟徐庆仁说话了,直接就走出了屋子,口中还喃喃道:“幸好今天太阳很大。”
徐庆仁在徐耀露出那个微笑的时候开始,就已经说不出话,也不敢再骂了。他甚至连质问对方究竟是谁的勇气都没有,惊惧地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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