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他都没明白,两人关系怎么就变成这样比普通人都不如了。
这事还真没办法解释,总不可能说他换了芯吧。
倒是陆学林横插一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只要一个,那就是不够喜欢。”
这话林砚池很赞同。
“学林说得对,没在一起,肯定就是不喜欢。其他人我管不着,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提这事。”
徐东酸溜溜地说道:“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实话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和赵亭松谁更重要?”
林砚池微微一笑:“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他啊。”
徐东感觉自己心碎了一地:“就这你还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林砚池摊摊手:“没办法,谁叫我重色轻友呢。”
陆学林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林砚池很平静地和他对视着,后者忽然一笑,玩味道:“行啊,你还挺有种的。”
徐东一个大直男,完全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什么重色轻友,什么有种啊。你们说的话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陆学林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怜悯,故作深沉道:“有时候,智商不高也是种好事,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烦恼。”
徐东气得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聪明,你了不起,有本事你今晚自己睡,老子才不跟你挤一个床。”
深冬时候的天气实在太冷,知青点那屋子本来就不保暖,男女知青们为了睡觉的时候暖和些,都和朋友挤在了一起。
陆学林嘴硬:“我还不稀罕跟你睡一床呢。”
他有点轻微的洁癖,要不是太冷,哪能这么委屈自己。
看着吵吵嚷嚷的两个人,林砚池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还有人暖床,可真好。
不像他,一个人霸占着赵亭松的大床,晚上得把自己裹成蝉蛹一样才能睡着。
白天忙碌的时候倒不会去想那些事,一到晚上,闻着带有赵亭松味道的被褥,林砚池就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倒没有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就是担心赵亭松在外面过得不好,他那性子,一点不够圆滑,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出去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人为难。
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赵亭松能不能赶回来也是个问题。
林砚池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右眼皮还老是跳,他虽然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但是面对这种一无所知的情况,心里还是挺慌的。
与此同时,与他相聚千里的赵亭松此刻正在往家里赶。
出来跑运输比他在村里干活还要苦,一天除了吃喝拉撒,基本都在车上度过,不到两月,他人都瘦了几斤,脸上胡子拉碴的,回家之后家里人肯定都不认得他。
这会儿是晚上,沈得贵开车速度并不快,老旧的大货车慢腾腾行驶在国道上。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赵亭松不会开车,全靠沈得贵一个人撑着。
沈得贵害怕自己开着开着车睡着,强迫自己和赵亭松说话:“等回家了,你抽个时间去省城把车学了,下回有活我还找你。”
他还是挺喜欢自己这个外甥的,虽然话不多,嘴不甜,但他很踏实,卸货的时候都是跑在最前面,有他一起,沈得贵都轻松不少。
“这趟你也辛苦了,到时候我再多给你五块钱,你回家给自己置办身像样的行头。”
不到两个月,就挣了二十五块,这可是农村人想都不敢想的。
他是以私人名义请的赵亭松,这钱赵亭松可以自己揣着,不需要交到大队去。
赵亭松也没推脱:“谢谢舅舅。”
沈得贵道:“谢啥啊,都是你该得的,你是我亲外甥,我宁愿自己吃点亏也不会亏着你。我姐老是埋怨我只顾工作,不顾家里,娶了好几次都离了,这次你回去可得在她面前给我作证,我是真没办法啊。”
他们这行也是看着光鲜,外人看来,他们不仅工资高,还能走南闯北,到处长见识,听说胆子大的还能在这些货里捞不少的油水,一个月下来,收入很可观。
但这个中的心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跑长途的,在家的时间不多,出去跑一趟可能就要十天半个月,回来休息不了几天又要出发,家里的女人就跟守活寡似的闹得不行,好多工友都离婚了,不过将心比心,换做是他,他也得离。
沈得贵现在就想多攒点钱,找个机会换个工作,他都快四十的人了,要是再不安定下来,这辈子就这样了。
看着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赵亭松,沈得贵叹了叹气,自己也真是对牛弹琴,他跟这样一个没开窍的人说这些干嘛,赵亭松又不娶媳妇,他又怎么会理解自己的心情。
他不知道,赵亭松不仅理解他,对此还特别感同身受,年底靠这个挣点外快还行,若是沈得贵想培养他接他的班,赵亭松是万万不答应的。
他也怕自己在外面待久了,林砚池会生他的气,不跟他好。
赵亭松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心里的照片,忍不住笑了笑。
快了快了,很快他就能和林砚池见面了。
等回了县城,他先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再把胡子剃了,省得林砚池被他现在的样子吓到。
夜间开车不安全,沈得贵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对赵亭松道:“这路我以前走过,没记错的话,前面有个仓库,我们俩今晚到那凑合一晚,明早再赶路。”
赵亭松看他哈气连天,也担心他会疲劳驾驶,点头同意:“行,也不差这一晚,舅舅你要休息好。”
开了快半个小时,前面果然如沈得贵说的那样有个废旧的仓库。
两人下车后,就从周围弄了点野草和柴禾,打算在仓库里弄个火堆将就一下。
不曾想,进了仓库后才发现那里面还有人。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和两个三四十岁的青年男人,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挨着老人坐下,离他特别近。
年老的那个见到有人来了,十分激动,想说话却又顾忌着什么似的。
穿着黑衣的青年人一双鹰眼十分警惕地在他们身上扫荡,问他们:“你们是谁?”
沈得贵在外面跑惯了,一眼就看出这三人有问题。
但他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样子,冲着三人笑了笑:“夜里开车不安全,我们打算在这里挤一挤,没想到里面会有人,你们要是介意,那我们马上就走。”
说着,他就放下手中的柴禾,拉了拉赵亭松的衣袖:“小满,我们走。”
出门在外,想要平平安安就少管闲事,眼下情况不明,他们得赶紧离开。
“等等。”老人出口挽留,灰色青年低头在他耳边呢喃了几句。
赵亭松眼看着神色激动的老人变得颓然,哑着嗓子对着他们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赶紧走。”
沈得贵还在扯他的衣袖,赵亭松转身就走。
出了仓库大门,沈得贵却发现自己扯不动人,他急道:“走吧,小满,我看见了,那人手里有枪,这事咱没办法的。再开一个小时就到南城,我们找警察,让警察来处理。”
报警是最好的办法,萍水相逢,他们这样做也算仁至义尽。
赵亭松还是没动:“万一他们把人杀了怎么办?”
沈得贵咬牙:“杀了就杀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人各有命,出了意外,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这世间不平的事情他见得太多,若是普通纠纷他或许能良心发现出来阻止,可枪这玩意稍不注意就是要死人的,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路见不平。
家里父母还等着他,走的时候,林砚池也跟他说了要注意完全,他应该走的。
赵亭松狠心上了车,等车发动一小段路后,他又突然道:“停车,舅舅停车。”
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看见有人落水他尚能不顾自己安全救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他若是一走了之,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他脾气执拗,沈得贵劝不动他,这要是不停,赵亭松跳车都有可能。
“舅舅,你听我说,我们刚才从城里开到这光是开车就开了三个钟头,他们没车,过来时间只会更长,所以我断定,他们应该是从你说的那个南城来的,那个老人身份看起来不一般,城里肯定有人找他,我回去看着他们,你去城里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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