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行了吧,没病就赶紧走,别耽误别人。”
王永年不怕得罪人,两下就把他们给轰出去了。
等卫生所的人走光了,他又揶揄道:“人怕出名猪怕壮,让你高调。”
林砚池笑了笑:“他们也没坏心。”
两人说了几句,赵亭松又来卫生所找他:“爸让你去大队部开会呢。”
说完他又冲着王永年点了点头,叫了他一声:“王叔。”
王永年吸了口气,今儿个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这臭小子哪次见他不得给他斗上两句,今天倒好,居然还叫他叔。
太神奇了。
赵亭松哪管他是什么想法,把话带到,就拉着林砚池一起走了。
王永年看着两人的背影犯嘀咕,要不是赵亭松是个男的,他都怀疑林砚池的对象是他。
两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这村里,有林砚池的地方一定就有赵亭松,关系也太好了。
林砚池和赵亭松到了大队部后,干部们基本都到齐了。
赵保国看到他,兴高采烈道:“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今年大队财政宽松,前几天我们几个干部去供销社买了肉,想着跟村里人一起热闹一下,叫你过来商量商量。”
现在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大队部的干部都习惯性想听林砚池的意见。
林砚池道:“可以啊,肉和粮我们队上出,菜可以让村里的人自己带。”
干部们都是这样想到,村里这么多人,队上买的那点肉肯定不够分,想吃饱大家都要做出贡献。
家家户户都有自留地,这时节正是萝卜青菜生长的时候,能免费吃肉,村里人肯定愿意贡献一点菜出来。
事情拍板,赵保国就把吃大锅饭的日子定了下来。
村里废弃的食堂还能用,大清早沈红英就领着几个妇女同志把灶火整顿好,又架起了两口大锅,开始炖肉。
萝卜土豆洗干净切成块,泡好的粉条和发好的豆芽,各种配菜一股脑的都扔进了肉锅里。
沈红英舍得下调料,肉炖了没多久就出了味。
等肉炖好,又把煮熟沥干的青菜叶子用油炒一遍,再和着饭一起蒸。
既不费粮,又好吃有味。
村里人跟吃酒席一样,把家里的桌椅板凳都弄了出来,小孩们一边捧着碗,一边吸鼻子闻肉香。
以前也不是没吃过大锅饭,可那时候的大锅饭,味道不好不说,还特别少,去得稍微晚一点,连口稀饭都喝不着。
这回不一样了,光是闻着味,就知道有多香。
刚上桌,就有小孩偷偷摸摸地把筷子伸到汤碗里,蘸了点肉汤往嘴里嗦,这味道,就算被骂也值得了。
大人们不断吞口水,都想大快朵颐。
赵保国知道这会儿没人能听得进他说的话,干脆就让大家先吃了来。
他一声令下,那就跟洪水开了闸似的,谁动作稍微慢一点,连汤都没得喝。
赵保国笑道:“锅里还有,大家敞开肚子吃。”
村里有老人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
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感触颇深,赵保国道:“会越来越好的。”
旁边有人立马道:“有你这么好的支书,还有林知青这么好的同志,我们村肯定会越来越好。”
这话不是吹捧,林砚池的能耐先不提,赵保国这个支书当得是大家都心服口服的。
眼看着大家都已经吃完,赵保国站起来,拿着个喇叭道:“同志们,今天这顿饭香不香?”
众人大声道:“香!”
“这样的日子美不美?”
“美!”
“想不想以后的日子更美?”
“想。”
赵保国点了点头道:“要想日子过得好,劳动生产少不了,我听别村的队长说,他们村有些人心里开始浮躁,总觉得干大集体自家占不了便宜,种粮食都开始磨洋工了。我不希望咱们村里有这样的人,我当支书,讲究的就是一个公正,谁家干得好 ,谁家干得不好,我都看在眼里,平日里我不说什么,但年底分粮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人群中立马有人保证:“这你放心,我们都不是那种搅事的人。”
“今年我家分了好多粮,明年肯定好好干。”
大家都跟着附和。
看众人这么配合,赵保国笑了笑,收起了脸上的严厉。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林砚池悄声道:“保国叔可真厉害。”
赵亭松嘴里还包着两口饭,不清不楚的回了句:“是挺厉害。”
林砚池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一天除了会干饭还会干嘛?”
得亏他们家底子还行,不然迟早都要被赵亭松吃垮。
赵亭松眼珠转了转,把嘴里的饭咽了下去,跟林砚池靠近了些,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林砚池的脸刷一下就变红了,轻声哼道:“臭流氓,你跟谁学的。”
赵亭松笑:“我自己琢磨的。”
瞧他那样,好像还挺骄傲的。
林砚池道:“这么厉害,那你再说两句。”
赵亭松脸红了红,这青天白日说一句就行了,哪还敢再说。
林砚池哼了哼,就知道他不是自己对手。
趁大家不注意,林砚池偷偷把桌上剩的菜倒进赵亭松碗里,揉了揉他头的道:“好好吃饭。”
……
林岗村在赵保国的管理下,风气一直都不错,今天又这样恩威并施一番,就算有些好事的人心里有其他想法,也被压了下来。
赵保国是有几分本事的,大家就安安心心种地,老老实实跟着队上的安排走,这日子保准会好起来。
今年村里种了三十亩的红花,来年肯定能卖不少钱,年底分粮分钱的时候,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村里吃完大锅饭,各家都要开始准备过年了。
年三十那天,沈得贵就来了赵家,他离了婚,自己也没个家,大过年的,赵保国见他可怜,就把他也喊到了家里。
往年都是这样一起过的。
沈得贵还记得自己当初说的话,过年真给林砚池包了个一百块的大红包。
这种红包意义不太一样,这代表着沈得贵也是发自内心的承认了他。
林砚池接过,有些腼腆道:“谢谢舅舅。”
“都是一家人,你也甭客气。”他嘴甜,沈得贵看着也喜欢。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砚池点着灯,抱着自己的铁皮盒子一张一张数钱。
这一年,他们买了很多大件,前几天,他和赵亭松还出钱给沈红英买了台缝纫机,也花了不少钱。
林砚池这一年也挣了不少,两个人的钱加起来零七碎八加起来差不多还剩两千多,等今年的药材卖了分了红,东拼西凑应该能凑到三千块。
三千块在这年代,还真是不少了,林砚池躺在赵亭松怀里笑:“咱们现在算不算是隐形的富豪?”
等改革开放后,这笔钱,肯定会发挥出大作用。
“你说算就算。”
赵亭松对金钱的欲望不高,比起这些钱 ,他显然是对林砚池更感兴趣。
林砚池正数钱呢,他就开始不老实了。
林砚池被他闹得没法子,也没心思数钱了,他在这事上从来不矫情,天气还有些冷,是得做点运动暖暖身。
……
还指望着今年多分点红,林砚池这回对地里的药材特别上心。
不过种的村子多,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啦,后面干脆就想了个主意,让每个村的队长挑个信得过的人出来,他免费给他们培训。
然后各个村的药材管理都由他们自己负责,出了问题,林砚池会帮忙处理,其他的,都让他们自己来。
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林砚池倒是恨不得把自己懂的知识都交给他们。
他跟公社签了合同,就算这些村想翻脸不认账,那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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