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却没声响,谢清风直接抬手掀开被子一角,警告道:“你就算是有想法也忍着,我今晚还要在这里睡觉,你如果敢……”
只是等掀开被子却发现景玺正静静躺在那里,正闭着眼老老实实双手交叠搭在肚子上好好睡觉,什么也没做。
反而谢清风这样像是不怀好意故意掀人被子。
景玺睁开眼:“嗯?什么想法?”
谢清风张张嘴,半晌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飞快把他的被子盖回去,还给掖好:“……没什么。”
直到四周终于静下来,景玺才没忍住嘴角扬了起来。
谢清风这一觉睡得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平时不怎么做梦的人,这一晚翻来覆去像是被什么困住,挣脱不开,等终于从梦境中脱离,下意识还以为是景玺借机怎么了,等睁开眼却发现旁边早就没了人。
谢清风又闭上眼,等了一会儿才把放在额头上的手臂下移,偏头看了眼窗外,昏昏暗暗的,像是天还没亮。
但外间已经有动静传来,细听之下是养父母和景玺。
谢清风很快坐起身,显然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家里最晚起来的一个。
他动作很快穿好衣服出去,听到动静的养母从厨房探头:“小风醒了?刚好早餐要好了,小景这孩子没想到早餐也做得这么好,以后谁嫁给他可真是有福气了。”
景玺乖巧拿着锅铲在养母身后朝他笑,发现谢清风的目光瞥过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厨房的吸顶灯太过耀眼,谢清风头一次不敢对上,他唔了声:“我先洗漱。”
家里只有一间洗手间,在挨着大门的位置,他借着这个机会躲进洗手间,直接打开凉水掬起一捧在脸上,顿时清醒不少。
抬起头看了眼镜子里自己脸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呼吸拂在镜子上,浮现出很薄的一层雾气,仿佛要将他的神情给模糊掉。
但谢清风望着自己,脑海里莫名响起景玺昨晚上的那句他的心不静。
谢清风半晌又低头重新洗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慢慢转成热水,随着热气将自己整个手掌笼罩,他轻轻吐出一口子,像是想通什么,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谢清风洗漱好出来,早饭已经摆好了,景玺心情极好招呼他过来吃饭。
等他过来,把碗筷放好,等养父母落座,才和谢清风一起在对面落座。
谢清风瞧着一桌子的食物,一部分是养父拿手的,另外一部分是景玺平常在家常做的。
景玺如果是昨天凭借一张嘴把养父母哄得眉开眼笑,今天已经让养父母将他当成半个儿子。
养母瞧着还出神的谢清风,夹起一块煎饺放到他碗里:“尝尝是不是以前的味道?”说完,又给景玺也夹了一个,“小景也吃,家里难得这么热闹,以后没事常回来。”
景玺没客气尝了一口,不住夸赞:“好吃!伯父手艺没得说!”
养父不住笑着,要不是早上不合适,他真的想和这小景兄弟喝上几杯:“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就当这是自己家,要不是咱两年纪不对,我这一把老头子真想认你当兄弟,小景你这性子真对我……”
景玺本来正在喝粥,闻言差点呛到,好在有惊无恐,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辈分以后可就乱了啊!
谢清风在一旁瞥了他一眼,也没忍住嘴角扬了扬,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景玺看得一愣一愣的:给他喝?亲手倒?
谢清风看他不接放到他右手边:“怎么?让我喂你?”
景玺恍惚摇头,一口闷了,刚刚被呛到的嗓子好了一些,只是喝完,才觉得不对劲: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清风却是静静又看他一眼:“还要喝吗?”
景玺吞了下口水:“……想。”
国师亲手倒的,四舍五入就是亲手喂到他嘴里了,喝不死多少杯都想喝。
景玺本来以为会听到拒绝,结果谢清风真的又给他倒了一杯,景玺握在手里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可不对啊……
国师不会是憋着什么坏的吧?先礼后兵?不会是打算把他扫地出门吧?
养母看到小景不知怎么了握着水杯巴巴瞅着自家小风,那模样想喝又不敢喝的模样,赶紧伸手给拿了过来:“有粥喝什么水?等下别喝水就饱了,来来小景继续吃。”
景玺的眼睛顺着被拿走的水杯,嘴唇动了下:别,那可是国师亲手给他倒的。
他能喝,多少杯他都能喝。
一旁的谢清风认真想了想,觉得养母说的有道理,拿起公筷给景玺夹了两个煎饺,又把别的一样夹了一个,这才放下公筷,温声开口:“吃吧,多吃点。”
景玺从他开始夹第一个就绷紧了脊背,喉结上下止不住下意识动着:这不会是……最后一餐吧?
第110章 更新
景玺心惊胆战吃完这顿饭, 心里一直没底,但还是干干净净把谢清风给他夹得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别说是最后一餐,就算是毒药, 国师给他夹的,那也照吃不误。
更何况, 国师也不可能给他吃这个就是了。
谢清风和景玺吃过早饭后就和养父母说了声离开了, 说好了今年过年会和景玺回来过年。
养父母昨晚上已经私下里听小风提及过, 知晓小景这孩子父母已经出意外过世, 如今孤独一人漂泊在C市也没有别的亲人,这自然戳到养父母心软之处,还没等谢清风提出来, 就已经让谢清风过年时候把人也一起带回家过年,到时候热热闹闹的一家人。
这本来就是谢清风的目的, 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这些暂时还没和景玺提, 否则说了怕是这厮会当场得瑟出来, 觉得他心里有他, 这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已经替他打点好了。
虽然他的确是不忍心景玺一个人过年,但也不会明面上承认的。
景玺回去的途中一直忐忑, 生怕谢清风下一句就是他在养父母家表现不乖以后就不带他回去。
在车上的时候谢清风一个字没说, 直到回到家打开门,谢清风随着身后景玺关上门, 回头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这一路上欲言又止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着他了, 让他这么为难。
景玺啊了声:“有、有吗?”
偷瞥一眼,确定谢清风的确没赶他的意思,这才松口气, 吓死人了,突然给他倒水贴心得都不像国师了。
谢清风挑眉:“那……没有吗?”
景玺还真想起来一件事,低咳一声:“有倒是有,只是还没想好做决定,想听听清风的意思。”
他大着胆子把称呼改了,毕竟之前称呼国师是习惯,但私心还是想更亲近一步,那自然是从称呼开始。
现在是清风,以后指不定还是更亲昵的称呼,想想就心潮澎湃。
谢清风怀疑瞧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人,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他怎么瞧着一副晕陶陶的模样,像是踩在棉花上。
谢清风淡定自若:“是什么决定?”
景玺随即就把祝总想在C市开分公司的事说了一遍。
谢清风听完沉默了:“……”就这?他什么时候事业心这么强了?
谢清风本来是无所谓的,开不开都行,但瞧着景玺明显激动的情绪,指腹轻轻在身侧搓了下,说出了肯定的答复:“想开就开吧。”
他还有三年半的学业,平时自己去上课留景玺一个人待着,有份事情做,他以后对这个时空会渐渐融入其中,早晚会习惯。
只是到时候,他还会觉得自己是他独一无二陪在身边的人吗?谢清风很快将这个念头甩掉,他什么时候这么瞻前顾后了?
但不得不说,自从知晓景玺的心思,他的心态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潜移默化改变,只是他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既然想通了,试试敞开心扉接受对方也未尝不可,至少……他也并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不是吗?
接下来一段时间,景玺开始着手准备开分公司的事。
祝总虽然说了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但既然准备要开公司,以后管理公司的也是他,也不可能真的当甩手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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