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算几斤几两,敢在我面前叫嚣?”
容缨一动手,齐云仙府顿时剑拔弩张,成昀抬手一挥,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目前还没到得罪三重天的时候。
他看了一眼容缨,“我记得你,你是成蹊的好友,杀了我齐云仙府许多弟子,后由玄天君亲自押回,现在应当在受刑。”
容缨理不直气也壮:“你认错人了。”
成昀点头,“行,我不谈你的身份。”他抬手指向一边的那笙,“魔物就在此处,你还想装瞎么?”
“魔物已经被缉拿。”容缨抬手丢出一圈封印,将那团黑色魔息锁住,随后道,“秘境一事死了太多弟子,三重天深感痛惜,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彻查,这里的所有人,你都不能动。”
容缨看了一眼对面那群人多势众的,开始痛心为什么没让师尊多带些人手出来撑场面,他抬手将成蹊一捞,直接递给了另外一侧围观的沈星砚,淡淡道:“秘境一案唯恐有什么隐情,还望静明君看管此人,等我师尊他们出来后,再行审问。”
沈星砚看了一眼对面气势汹汹的齐云仙府众人,抬手将成蹊接过,“可。此人便暂由我太一宗看管,成二公子放心。”
沈星砚眉目温和,说话间眉眼都像是带着笑的,他与玄天君,宣明君齐名,更是太一宗掌门的亲传弟子,未来是要当掌门的,身份上便隐隐压了一头。
成昀没办法和他比,只得道,“那便麻烦静明君了。”
沈星砚点点头,将成蹊交给身边的弟子,让他们去救治,而后他看向地上摊平的景霄寒,一眼看出是他那伪装了的对手且半个朋友,遂十分认真且同情的问道:“这位仁兄有些眼熟,我看他受伤颇重,三重天也未带医师,不如就将他交给我,一齐带下去医治?”
容缨这时才想起来他还救了一个人,他们向岸边望去,此时景霄寒脱离了天雷,自身稍微恢复了点意识,抖着手,气息微弱道:“来个人……抢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容我睡一觉以后再更几章,看看是一章还是两章,么么啾~
第104章 章一百零四
成蹊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在逃亡,却闯进了一片明光里。灯火阑珊,一片片的金色的箴言飞散,他眼前很模糊, 模糊的看不清楚人影, 只觉得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阴影, 将他围在中间, 无数张嘴开开合合,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梦里很冷,冷到他全身都在发抖, 连剑都拿不稳。
剑?
成蹊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银白的剑身上殷红一片,是沾上的血, 还顺着剑身往下滴,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手背与手臂上是明晃晃的长针, 每一枚针上都有一个小小的,悬空的阵法, 将他的魂魄钉死在身体里。
成蹊感觉到了疼,扒皮抽骨的疼,更重的是魂魄,他感觉自己身体被两股巨力拉扯,半边在往天上飞,却又被这些长针牢牢钉死在身体里,魂魄被□□拉扯成乱七八糟的一团, 疼的他想要大喊大叫。
不过梦里的自己比如今的他坚强了太多, 只一声不吭的忍着, 穿过一重一重的阴影,北风呼啸,鹅毛大雪飘落,他像一只被驱逐的困兽,冲到了大街上。
他看见灯花飘落,莲花模样的光亮,在空中打着旋落下去,落在雪面上,碎成点点的星火,长街外站着一个人,单手撑伞,暗红的袍子像火,在雪夜中显得有些灼眼,那人手里提着剑,他说:“兄长,成全我。”
至此,生路断绝。
纵是成蹊这般乐观的人,到了此刻,心头都涌上一股极其沉重的疲惫感,他看着这模糊的一切,只觉得厌倦,当厌倦到了极致,他却笑了。
“我不是你兄长,我不认你。”
在某一个时刻,成蹊觉得自己想家了,很想很想。
想明净的教室,带着暖光的房间,父母温和的笑……而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又或者,曾经有,但是现在消失了。
他抽出了周身封闭的长针,大雪纷飞,他的身体倒了下去,魂魄却没有像意料中的消散,而是浮了起来,越飘越高,越飘越高……
成蹊看到了一线亮光,随后便睁开了眼睛,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嘴里的苦味,然后就是自己朦胧的眼睛,眼泪汪汪,模糊的他什么都看不清楚,他眨了眨眼睛,泪水骨碌碌滚下来,然后他就看清了,成昀双手环胸坐在床边,还有两个侍从,一个人扶他,一个人掰开他的嘴,正在给他灌药。
一副恶毒妃嫔带着自己两个大丫鬟给死对头灌毒药的凶恶样。
成蹊:“噗——”
刚入口的苦药顿时被他喷了出去,成昀见势不对,连忙往后退,躲避了成蹊的物理攻击。
“你有病啊?”成昀掸掉差点落在自己身上的药汁,迅速远离床铺。成蹊推开脸边的药碗,哑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杀人啦!救驾!!”
不过等他当真喊出去,却发现喉咙疼的要命,他叫了半天,只传出几声沙哑的啊啊啊声,成蹊捂住自己的喉咙瞪大了眼睛,很是绝望,上头的疤痕因为李景仔细用药养护,痕迹不深,再过段时间便可以消了,但养护的再好又怎么样,还不是着了道。
没想到当初悬崖上那一刀没让自己哑,反而让成昀这厮逮着机会毒哑了。
成蹊悲痛欲绝,他指着成昀控诉:“你好狠的心,要杀就杀,还给我下哑药!”
不过落在成昀耳中就是一串串的啊啊呀呀。成昀蹙眉,他看着床上的便宜弟弟,啧了一声,又离得远了些,免得成蹊发疯往他身上喷药。
这是把成蹊他们从秘境里捞出来的第七日,太一宗将一众人口带回了青玉城,成蹊身体本来就差,高热烧了三天,差点断气。医师说是惊悸受寒,一方一方的药灌下去也不见好转。成昀以为等不到他把人带回去受审,成蹊大概就会病死在这里。
他今日左右无事,索性跟着太一宗的人过来看一眼成蹊,没想到正撞上他醒了,还差点喷自己一脸药。
成蹊啊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不在大牢也不在地府,是在床上,左右两边的太一宗小弟子端着药碗一脸惊恐的看着成蹊发癫。
成蹊:“……”容我解释,都是误会。
“啧,居然没死。”成昀不屑,随后起身拉开了大门,径直走了出去。喧闹的人声漏进来一片,成蹊看见外头大亮的天光,冷风吹进房里,带着点冰雪的气息,他看见了一片白,大雪过后的晴日,阳光极其的亮。
身边的太一宗弟子顿时小跑过去将门关上了,他们无奈的看着成蹊,本想叫道友,但人家现在是被判定为叛道的邪道,纠结了半天,小声叫了一声成公子,让成蹊不要害怕,现在在他们太一宗的控制范围内,没有人会杀他,他受了风寒,还是好好喝药养伤才是。
成蹊看着外面的光影,愣了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现世,他手心里冰冰凉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被套了个冰透的镯子,冰冰凉凉贴着肉,还带着一股平和的灵气,是李景身上的气息。
看样子这几天他已经偷偷来过了。
成蹊心中稍安。
他看着两边太一宗的小弟子,满是歉意的冲着他们笑了笑,指了指药碗,表示可以自己来喝。
他们本就不会伺候人,自然同意,不过药已经冷了,还撒了一半。他们一人跑去端新的药,另一人去拿了新的褥子给成蹊换床垫。
人一走,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成蹊坐在床上,他身体软的不行,那种疲惫感压在身上,压的人喘不上气,也不知道是病的原因还是那个梦的影响。
太一宗财大气粗,直接在青玉城内包了一个别院当大本营。不知是不是太一宗的小仙君都比较优待战俘,成蹊住在暖阁里,高床软枕,房间里还烧着地龙,下雪后本该特别冷,他穿着单衣倒不觉得,身上反而还在发虚汗。
不知李景如何了?
成蹊还记得与那面具人对上的时候,李景直接动手引动雷劫,他先是受了面具人一剑,在落入水里前又受了几下雷劈,他抱着李景掉湖里时,李景已经将近昏迷……还有他身上那个系统,也不知道有没有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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