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予安点点头:“对,我知道这里没有监控。”然后,他抓住肖雨西的手狠狠扭在后面,往地下一扔。
肖雨西几乎毫无反手之力,狠狠的摔倒在地上,痛的嗷呜一声。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教室里面的师生,英语老师不耐烦的出来说:“怎么了?”
肖雨西恨恨指着鹿予安恶人先告状说:“鹿予安动手打同学!”
*
最后——
莫因雪赶到了学校。
他大概是刚刚从什么重要的会议上下来,还穿着正式的西装,他的气质与学校格格不入,一出现,英语老师连语气也不由的势弱了起来。
英语老师添油加醋的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肖雨西也乖觉捂住肚子不敢造次说:“是鹿予安先动手的。”
鹿予安抿紧嘴唇,他本以为莫因雪不会来的。
没想到莫因雪却来了。
他有些不敢去看莫因雪的眼睛,他怕从莫因雪眼睛中看到失望,就像他一次次从鹿望北和鹿正青眼中看到的一样。
可是,哪怕莫因雪让他道歉,他也不会同意的,因为他没有做错。
鹿与宁连忙道:“都是误会——”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莫因雪却说:“鹿予安不可能道歉的。”
他看了眼肖雨西说:“如果你受伤,任何医疗上的费用我们都会支付。但我家的孩子绝对不会道歉。”
他说的太理所应当。
就连鹿予安听到都是一愣。
英语老师也没有见过将偏袒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家长。
英语老师被噎住,半晌才道:“不管怎么说鹿予安先动手打人是不对的。你不能这样教孩子。”
“这就不用您操心。”莫因雪淡淡反驳。
英语老师还想说什么。
鹿予安却突然开口道:“不是我。”
他看向肖雨西说:“你说是我先欺负你的,可是这是我们班门口,是你们主动来我们班的。”
“既然是你们主动来找我的,怎么又变成我先欺负你们了?”
“对!”毛栗子头连忙说道,“明明是你先嘲笑我们的,我们好好的在教室门口什么也没做。”
肖雨西一愣,支支吾吾解释:“我们路过。”
“这就更不对了,我们班教室在最里面,怎么也不会路过我们班的。”鹿予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讥诮。
他之前不解释是因为解释没有用,他知道英语老师并不在意他说什么。
肖雨西被噎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是他先找鹿予安麻烦的,可是他也是结结实实挨了鹿予安一拳啊。
而这时肖雨西爸爸也到了,见自己儿子这表情,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揪着肖雨西的耳朵朝莫因雪抱歉笑笑道:“莫总,抱歉。雨西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我回去一定狠狠教训他。”
肖雨西捂住耳朵委屈道:“可是鹿予安也打了我!”
鹿予安立刻否认道:“我没有。”
肖雨西掀开自己痛的要死的手臂,然而上面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肖雨西爸爸更加生气,压着肖雨西给鹿予安道歉。
眼看一场闹剧就要结束。
英语老师隐隐也看出莫因雪来头并不小,也没有打算继续追究,刚刚松一口气,这口气还没有放下。
就听见莫因雪朝鹿予安问道:“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这里罚站?”
“不就是因为破校徽嘛。”毛栗子头忍不住抱怨。
“校徽?”莫因雪眉头微皱,“就因为这个,上课时间让你们站在外面?”
英语老师却道:“佩戴校徽是学校的规定。”
莫因雪斜睥一眼,从教室外面墙边的宣传架上,抽出一本巴掌大小的小册子,正是静安中学的《学生管理手册》,他将手册递给英语老师:“那你可以告诉我,要求学生佩戴校徽是学校规定的哪一条?”
英语老师顿时脸涨的通红,也不知该不该接过这本《学生管理手册》。
莫因雪却继续道:“或者哪一条规定,说明学生没有佩戴校徽需要在教室外罚站?”
虽然已经放学,但是有一部分住校的同学会在教室上晚自习。教室里做着自己事情学生们,已经抬起头,看着这边动静,传来窃窃私语。
“安静!”那听不清的低声絮语仿佛每一句都是在议论他,英语老师又羞又恼朝教室里下吼了一句,神色阴沉的说:“莫先生,你这是对我教学生的方式不满?”
“对,我是对你教导学生的方式不认同。”莫因雪淡淡道,“并且合理怀疑你身为一名老师的能力。”
而这时从办公室的班主任钟老师走了出来,身为副校长的她已经将这边发生的事情都听在耳朵里,她先和莫因雪抱歉道:“抱歉,莫先生。我对李老师之前的行为很抱歉。我们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复。”
她其实对英语老师上课的方式也非常不满,对他对学生的偏颇和体罚也早有耳闻。
这一次有学生家长有意见,她也准备借着这件事,将班级中的英语老师换掉。
*
回去的一路上,莫因雪和鹿予安两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直到到了家。
莫因雪转头,朝鹿予安说:“你知错了吗?”
鹿予安一愣。
莫因雪眼神中一丝温柔闪过,将鹿予安愣愣的,叹口气说:“把手伸出来。”
鹿予安藏在身后一路的手更往后缩了缩。
莫因雪却将握住他的手腕,强硬却克制着力道,翻了起来。
鹿予安手腕内侧,赫然红肿了一大块,是和肖雨西打架时,被肖雨西挣扎着推到墙角碰到的。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无论是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应该动手。”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莫因雪松开了手,看着鹿予安受伤的手,“你的手以后是要拿画笔的。这是小伤,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意外——哪怕只有一次,你该怎么办呢?”
他在艺术界许多年,见过太多有天赋而挥霍天赋不自知的天才的。他不想让鹿予安也走上这一条路。
在他近乎苛刻的眼光里,他笃定鹿予安可以走的比别人更远,更高。
莫因雪没有说的是,他是从飞机场赶回来的,将航班改签后,他必须连夜做飞机,并且休息不到一个小时就要赶去会场。
鹿予安摇摇头,抿着嘴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黯淡。
这句话李老头也和他说过。
而他也没有做到,前世他的手受伤,虽然努力复健,可只能恢复一半的功能,再也恢复不到之前的笔触。
莫因雪将冰格中的冰块导入密封袋中,示意对面鹿予安坐在对面,将冰袋放在鹿予安手腕上冷敷:“按照师门的规矩——”
说道这句话,莫因雪微妙的停了停,就连将冰袋按在鹿予安手臂上的动作都顿了顿,他突然意识到,鹿予安应该是他的小师叔。
但他很快调整好语气,继续说:
“等你手好了之后,罚你回去将芥子园画谱画一遍,行不行?”
《芥子园画谱》是每个学画之人必临摹的一本画谱,大概是李叔公知道自己时间并不多,想要教的东西太多,对予安的教导多是扬其长处,基础有所不稳固。
临摹画册对予安来说更合适。
鹿予安点点头,冰袋敷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冰冷很好的缓解他的疼痛,他抬头看了看莫因雪,心里却有些说不出滋味。
他似乎也让莫因雪失望了,他低声说:“对不起,是我麻烦你了。”
“麻烦,不你没有麻烦我。”莫因雪却道,他本想让语气更在郑重一些,但他清楚看到鹿予安眼中的黯淡,再也没有办法用严厉的语气,“你没有做错。予安——。”
“在你这个年纪,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甚至做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这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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