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等邢刻洗好澡出来以后,看见的就是床上盖了被子,一动不动的许拙。
他似乎是觉得这如临大敌的小山包好玩,故意多看了两眼,随即才说:“我关灯了。”
然后不等许拙吭声,就伸手“啪”地一下,将灯熄灭。
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只余卫生间的一点余光,还将门盖了大半。
这里的肥皂和家里的就不是同一款了,邢刻身上不再是薄荷味。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哪怕邢刻不是薄荷味的了,感觉到他朝自己靠近时,许拙心脏也跳得厉害,仿佛强行从其中嗅到了薄荷味一样。
抬眼看邢刻的时候,眼底都有涟漪。
因为有卫生间的光在,所以不至于是全黑的。邢刻看见了许拙的表情。
他先是愣了愣,随即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泛光的眼神带了哀求。是在向他求救。
邢刻想到了什么,却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一边问,一边躺进去,将被子盖好。
许拙不说话,直接往他身上贴。
眼下不再是会被列车员打扰的车厢,而是没有别人会进来的房间。
许拙贴得比之前还紧,邢刻意识到他身上的布料穿得也远比之前在火车上要少。
问说:“没穿?”
“什么?”许拙贴得神志发散,声音都软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嗯嗯,不然麻烦。”
邢刻没接话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许拙在一个劲儿地往邢刻身上钻。
他就像只小猫儿,一会露肚皮,一会用脑袋蹭,但怎么蹭怎么不着要领,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伸出两只爪子,想要主人的手。
“你、你之前在山上答应我了……”许拙蹭到邢刻耳边呢喃。
邢刻看看已经完全钻到自己怀里的人,低声问他说:“答应你什么?”
许拙有些茫然,不懂邢刻的记忆是下降了还是怎么着,说:“答应了我可以再试试啊。”
当时许拙说:“什么别人,我不要,我就跟你啊。”
那之后没多久,他又跟邢刻强调了一遍舒服,然后说:“所以能不能再试试?”
邢刻答应他了,答应让他再舒服一次。
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才会那么别扭。
- -准确说那不是别扭,那应该是期待和刺激的融合。导致两个人都不敢在对方身上倾注太多的注意力,担心没法好好吃饭。
然而许拙是坏孩子,邢刻是坏人。许拙这么难受,他竟然还特意强调道:“现在不是让你试了?”
他刚刚可是贴了好一会儿的。
许拙刚开始还没听明白,过一会儿才知道邢刻是说就到这为止的意思。顿时有些急了,往邢刻颈窝钻说:“不行不行,我想更……”
那两字许拙现在都不敢说出来了,他贴在邢刻身上,只觉得自己这下热得真的像小太阳了,昏头昏脑地软声求道:“阿刻,你帮帮我吧,教教我吧。这样不够,但,但我自己不会。”
许拙的声音像小羽毛一样往邢刻身体里钻,闹得他的身体也同样升温。
邢刻花了很大功夫才强行压住自己。
却不料怀里的许拙动得厉害,竟然让耳尖不小心蹭过了邢刻的唇瓣。
这一下接触邢刻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反倒是许拙浑身一个机灵。
然后一时间,声音变得更软了,叫他说:“阿刻……”
随即还下意识抬头想用嘴巴去碰邢刻的喉结。
许拙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这么做,他就觉得邢刻身上的味道好闻,这里肯定是味道最浓郁的地方,然后就想碰碰。
却不料被邢刻偏头躲开了。
竟然没碰到,许拙顿时整个人都难受坏了,迷迷糊糊地去拉邢刻的手,挨着他贴着他说:“你帮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
阿刻太难了。
*
感恩!
第92章 “过来。”
许拙度过了一个特别奇妙的夜晚。
他哀求了很长时间, 邢刻才猝不及防地将手给他。
温度传达的一瞬间,许拙便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拥有了他自己一个人时从未有过的体验。
许拙当时感觉身上的皮肤都快热裂开了, 一个劲儿往邢刻怀里蹭, 好像多接触他一点儿能更舒适一样。
他知道这样的动作其实很妨碍邢刻,容易把握不住力道和方位, 然而他忍不住。
好在邢刻十分沉稳,从身体到情绪。无论许拙怎么闹,他都躺在一样的位置, 伸手将许拙轻轻环住,像控了只乱扭身体的小猫。
如此稳当只会让许拙越来越放纵自己。一直到最后, 许拙才在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抬眸看了邢刻一眼,然后发现他刚刚乱动的时候, 阿刻竟然一直在看着他。
那双眼睛那么黑那么沉,看着他像方才一样胡闹的时候内里竟然流露出了一丝纵容和宠溺。
许拙像是得到了最想要的宝物, 瞳孔顿时伸缩了一下。
……
等许拙低声平息了好一会儿, 邢刻才掀开被子往外走,顺带把他重新给裹上。
许拙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抬起头道:“等、等一下,我帮你。”
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把许拙吓了一跳。
之前声音都太软了, 一时半会没回到正常状态,卡在中间听上去不伦不类的。
许拙顿时窘迫地收了收脚趾。
而邢刻也听出来了,他很浅地弯了弯唇, 穿上拖鞋, 回眸看了许拙一眼说:“不用, 你自己收拾一下。”
然后就进卫生间了。
外边的许拙头脑放空了半天, 才明白“收拾一下”是什么意思。随即连忙从床上蹭得一下爬起来,拿了一堆纸巾开始收拾。
少年人精力那是真的好,跟没事人一样能翻来覆去耐心地擦干净。还知道不能闷着,要穿衣服坐旁边掀开了晾晾。
这晾的过程中,许拙又开始两脑放空地往天花板了。
他思考了一下刚刚快被他乱动成狗窝的床铺,又回忆了一下之前的触感,在沙发上愣了足足半小时之后,蓦地回想起来。
邢刻进去的时候,手上是有东西的。过了一会儿里边才传出淋浴声。
他,他该不会- -
许拙的耳朵顿时红了个透彻,随即也开始愧疚起来。
都怪他见过的世面太少了,当下脑子空空地没想起来。这事儿原来是互相弄才好玩,可阿刻帮了他,他却没帮阿刻。
这也太不公平了。
许拙在外边又愧疚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皮打架快要睡着,邢刻才从里边走出来,许拙又进去冲了冲。
婚礼本来就够累了,两人还爬了一下午的山,等许拙再出来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然而这小孩儿是真食髓知味了,夜里睡觉的时候都贴着邢刻不放,险些要直接睡到他身上去。
连梦里都在迷迷糊糊地叫阿刻。
听得邢刻几乎一夜未眠。
*
这事虽然不是最亲密,但也算很亲密了。
结束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就变得不太一样。
邢刻还在努力维持平常。所以这个不一样,主要体现在许拙身上。
他变得比以前更喜欢碰邢刻了。哪怕在外边吃个早点,说个话,许拙手都要往邢刻身上去,仿佛上了瘾。
那腻乎劲儿,直让老曹说:“这他妈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洞房的是你两呢。”
最后是被邢刻警告了,许拙才委委屈屈地在人前收敛了一点。
然而这还没完。
他之后又神奇地开始,不让邢刻干活了。
前一天乘坐火车来这边的时候,邢刻还在给许拙剥开心果剥水果,顺带给他端茶倒水的。
然而只这一晚上过去,两人之间的分工就大变样了。
早饭有水果,许拙一边和老曹说话,一边全给邢刻剥好了。
到地儿有奶酒,许拙也给邢刻倒,怕烫还给他控温。那些个细枝末节的事就更不用说了,反正全是许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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