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东海第一次闹事的时候,大家还很害怕,觉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亡命徒真的不好惹。
但后来他被抓多了,被问多了,真的成为了道德法律双重过街老鼠之后,就没人再像以前一样怕他了。
光脚的怕不怕穿鞋的,那得看哪边的人多。人们一旦把一条战线站死了,那以前的亡命徒就是后来的纸老虎,谁都敢对他翻个白眼。
邢刻和许拙顺利升入了高中。
好消息是,许拙在上一世记忆的不断衰退,以及后来心渐渐定下的不断努力学习中,顺利直升了附中高中部,还考取了一个不错的班级。
但坏消息是,邢刻没办法再一次在升学考里朝许拙靠近了。
他连升学考都没有参加,是附中校长点名的新一届一班人选,附中历史上从未有过,堪称风云人物。
升学考那天,许拙去考了,邢刻靠着车在门口等他。
出来的时候,他那惯性冷漠的表情被同学们瞧见,还以为是优哉游哉的炫耀,一阵倒喝彩闹他。
所有人挤来挤去,初中就这样画下了落点。
同小学毕业照比起来,许拙和邢刻在再一次毕业定格中,眉眼明显都变得更成熟。一个明艳,一个深邃。
在许拙的强烈要求和暗地里猛烈掐腰下,邢刻在初中毕业照上,留下了一个很浅很浅,旁人几乎察觉不到的笑容。
但许拙看得见。
他把这张毕业照摆得可高了,就准备用来应对往后三年时间里,和邢刻不在一块的时光。
当然,也不一定有三年那么长。
因为许拙已经决定了,他接下来三年的时间会努力朝邢刻所在的班级前进。
成功比成省一的邢刻理所当然地进入了省队,但因为临西附中也是省内相当有实力的高中,升学率高得吓人。所以省队给了邢刻选择,他可以留在学校继续上课,只要寒暑假去边北那边集训就可以了。
这样的荣誉待遇,不仅许拙高兴,周立也高兴。
这是他带的第一届学生,而邢刻给他开了一个太好的头。虽说努力开通比赛通道的时候,周立有过狼狈,但最终的结果却好到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毕业的时候,周立在私底下对邢刻说。他往后还有至少三十年的教学生涯,而邢刻作为大师兄,他永远都会是学弟学妹的榜样。
周立没说让邢刻一直成为,他只说邢刻永远都会是。
这就是肯定了至少初中以前邢刻的表现。为往后得以支撑他的人生回忆添砖加瓦。
这话说得其实很暖,是老师的一片心意。但邢刻已经越来越闷了,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也就好在许拙在他身边,听完后能替他两眼发光。
学校是家庭的延伸。邢刻出生在那样糟糕的家庭,却一路都在遇见好的老师。
这让许拙忍不住觉得,邢刻在脱离邢东海以后的未来,肯定也会变得很好。
初中彻底告一段落后,在临近高中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
许拙他,终于变声了。
他这一世不知为什么,所有的身体发育都很迟缓,和上一世的轨迹完全不一样。孙芳丽险些要带他去看医生了。
就在许拙含泪怀疑拥有上一世的记忆,是不是要用他的发育成熟来换的时候,他终于赶在男生发育期的最后那条小尾巴上,显露出了长大的特征。
长大可好玩了。
许拙那个暑假闲着没事就给邢刻发短信,分享自己的物理成长情况- -在邢刻在边北集训的时候。等回来之后,还缠着邢刻复述,好像短信发的和嘴里说的有什么不一样似的。
内容那叫一个事无巨细。
要不是邢刻拒绝,许拙简直要掀开给他看了。
“阿刻,你和我有隔阂了。”被拒绝的那天,许拙很伤心,坐在邢刻的床上,哀怨地看他:“你是不是在边北认识了什么朋友?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是吧?”
邢刻当时在做题,沉默了一会后,抬起头来盯着他看,说:“那你现在把裤子脱了。”
许拙:“?”
“我不要!”
他一边说,一边一转身就钻进了邢刻的被子里。
他主动给邢刻看,就是想看他拒绝想看他躲,觉得瞎说话闹他好玩。可现在变成邢刻发起进攻,那味道就完全不对了!
前者许拙会觉得好笑,他就爱跟邢刻皮。后者许拙会觉得……身上怪热乎的。
也许因为正值热夏吧。
让他忍不住喊邢刻:“阿刻,空调温度再低一点儿!”
桌前的邢刻瞥他。
附中初中部和高中部的距离有点远,不在一个地方。
因为高中比初中更重要,所以孙芳丽在琢磨着搬家。而与此同时,邢刻也在琢磨着搬家。他那个地方太阴湿了,住起来还是不太舒服。
不过这个事邢刻不着急,许拙也不着急。
两人上学之后先熟悉了一下附中高中部的环境。其中邢刻在一班,许拙在四班。
他们如今都长高了,也变得越来越耀眼。每次进入学校的时候,都有女生看他们。
高中的学生比初中的更大胆,有些学姐还会主动调戏学弟。
其中,在这方面业务发展比较好的是许拙。
没办法,谁让他看上去比邢刻好接近那么多。平日里爱打球,会画画,还脾气好呢?不知不觉就成了女生眼中的阳光少年。
许拙对每一个人都很好,但和他一起进出的永远只有邢刻。
这个养眼组合很快就风靡了附中,时间过去没多久,就几乎全校的同学都认识他们了,
邢刻对这点是没感觉的。认识他的人再多,敢来和他打招呼的人也没有几个。
反倒是许拙忙碌得不行,每天从附近街道就开始和熟人打招呼,一路打到教室,不带停的。
要有时候碰见了成群的球友,或者和他关系好的学姐,动作就更慢了。
许拙有时会觉得这样耽误了邢刻的时间,感到不好意思。但因为邢刻回回都会一言不发地等他,脸上没有丝毫不耐,手里该看单词本看单词本,该看书看书。
渐渐的,许拙也就自如多了。
不过他还是会尽快结束这一大早的社交,然后早早陪邢刻上楼。
正常情况下,他们的早晨都是这样的。
然而进入高中以后没几个月,有一天早上,当许拙和朋友说完话,下意识要拉邢刻走的时候,却发现邢刻并没有在像以前一样背单词。
而是回过头来,朝校外看去。
他视线的尽头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车型在整条附中街上都算显眼,一看就价值不菲,最近好像经常停在那里。
许拙说:“怎么了?”
邢刻缓慢地收回视线:“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新的一卷开始啦。
亲生爹妈对阿刻的态度未知,但至少都是文化人。阿刻也长大了,还有出出一直在,相信他们能解决。
*
感恩,鞠躬了,谢谢大家愿意陪我。
第85章 这酸爽感。
“再来半场!”球场上是青春少年活力满满的声音。
“我不来了!”许拙皱眉喊了声。
“啥?许拙你不来?”球友震惊道:“咋回事啊, 你平时不是比谁都积极吗?今天有事?”
“没,我脚不太舒服,你们打。”许拙一瘸一拐走到场边, 坐在长椅上, 然后面目狰狞地揉了揉脚脖子。
打球本来就出了不少汗,这一转, 一疼,额头顿时冒出了更多,顺着发丝和脸颊往下流。
简直疼爆了。这酸爽感。
许拙长舒口气, 往长椅背后一靠,累得仰起头来。
这是他这短短几个月下来第五次崴着脚了。篮球运动本身就有风险, 再加上许拙最近在蹿个儿,更是变得额外容易中招。
孙芳丽已经麻木了, 不说家里,书包里都给他塞了药, 许拙现在就是个小药罐儿。
“你没事吧, 要我送你去医务室不?”同样退场的有个男生走到许拙这边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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