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差点把秦羽白气晕之后,晏双也谨慎了许多。
晏双拒绝了秦羽白送他上学,两个理由,一是堵车,二是他才刚刚在学校里和纪遥传桃色绯闻,如果坐豪车上学,肯定又会出大事。
秦羽白同意了,他也没真心想送晏双,“坐地铁,要我派人陪你吗?”
晏双:“……”谢谢,有被孝到。
晏双离开酒店独自去坐地铁,上地铁后重新进入邮箱,查看戚斐云给他回的邮件。
晏双以“社会调查”为理由,请求能够线下采访一次戚斐云这位国内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外科专家。
言辞恳切,用词朴实,还将自己设计的提问稿子和主题思想都发给了戚斐云。
戚斐云的回复很简单。
他同意了,把自己的行程表发给了晏双,让晏双自己选时间。
晏双看了一下,刚巧今天晚上戚斐云就有时间。
今天是秦卿办画展的日子。
一蛋、二蛋、五蛋将会全部到场助阵,保驾护航。
也是原书中晏双第一次听到秦卿这个名字。
反正今晚这三颗鸡蛋是铁定不会找他了,晏双正好可以去会会戚斐云。
发了邮件给戚斐云约好了时间,晏双又开始了充实的一天。
打工、上课。
他担心的被纪遥撞见的事情完全就是多余。
纪遥压根就没来上学。
应该是一早就泡在了秦卿的画廊了吧。
说实话晏双对秦卿也有好奇。
书里设定两个人长相的相似度高达95%以上。
晏双也很好奇,一个跟他长得极度相似的人站在他面前会是什么感觉。
果然,手机一整天都跟没信号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晏双放心地去了圣彼得医院。
也不知道圣彼得医院的设定是公立还是私立,医院内部相当的华丽,也没几个病人,护士倒是很多,晏双说清了来意后,护士带着晏双上楼,同时对晏双道歉:“真抱歉,戚医生临时加了台手术,你可能要再等一会儿。”
“没关系,救人要紧。”
护士带着晏双到了戚斐云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大。
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后面是个书柜,侧面还有个衣柜,里面帘子罩着,还有一张病床,外面就是沙发茶几,总得来说办公室很正常也很普通。
晏双站在书柜前。
书柜分成上下两个部分。
上半部是透明的玻璃柜,排满了书和文件。
下半部是上了锁的实木柜。
据原书描述,实木柜里可是藏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
晏双坐在沙发上,闲着没事干,发了条信息给魏易尘。
“回来了吗?”
画廊内宾客云集,本城艺术圈和上流圈子里的人悉数到场,都在啧啧称赞秦卿超凡的才华,以及这次画展举办的出色。
魏易尘跟在秦羽白身后,贴身的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拿出手机,看到信息后回复道:“回来了。”
很自然的,像是多年老友一般。
“那怎么不来看我,哭哭。”
秦羽白回头,看见自己的管家正在拿着手机发信息,“怎么,上南那边还没解决?”
魏易尘是个没有私交的人。
能让他在工作中回复的短信自然也是工作。
“不是,”魏易尘对秦羽白道,“朋友发来的信息。”
秦羽白神情一怔,“朋友?”
“是的。”
“我看看。”
魏易尘坦然地将回复界面给秦羽白看了一眼。
“哭哭?”秦羽白哭笑不得,“女孩子?”
魏易尘道:“不是,不过他爱穿裙子。”
秦羽白对魏易尘罕见的私交进行了有限的评价,“看不出来你喜欢这样的。”
“算了,画展办的不错,放你半个小时的假。”
秦羽白挥了挥手。
他忠诚的管家恭敬地退下,转头去和自己老板的情人发信息。
魏易尘靠在画展一个偏僻无人的角落,好整以暇地回复:“你想见我?”
——“是啊,可想你了。”
“8点半,风都路871号。”
晏双看着手机上的回复,快要笑出声。
这是秦卿办画展的地方。
那个时间点应该是画展已经结束,人群退散的时候。
看来魏管家是被他逼急了,迫不及待地想看他出丑。
可惜现在还不到时候。
等他真的“爱上”秦羽白了,再捅破替身这件事吧。
——“9点,学校东门。”
想反客为主吗?魏易尘微一勾唇,“可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晏双收好手机,立刻起身,“你好,戚医生。”
戚斐云戴着口罩,头发和照片里的一样,后梳,可能是到了晚上时间有点长了,微微有些蓬松地散开,看上去反倒没那么严肃,瞳孔的确是透出一点淡淡的灰,他摘下口罩,下抿的薄唇动了动,“你好。”
晏双惊住了一瞬。
戚斐云的声音太好听了。
浑厚、低沉、磁性,把“你好”这两个普通的字都说出了调情般的味道。
“请坐。”
戚斐云本人比照片上看上去没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相反的,非常温和。
仿佛是他为了冲淡外表带来的距离感而努力在语言和态度上尽量做到谦卑。
面对晏双这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他也丝毫不怠慢,回答问题态度认真又诚恳,一双琥珀中带一点灰色调的眼睛始终专注地看着晏双。
如沐春风。
晏双只能这样来形容他的感受。
相信病人应该非常喜欢戚斐云。
两人相谈甚欢。
晏双很规矩,做足了一个好学生的姿态。
“谢谢戚医生,您的回答对我的课题研究很有帮助。”
“不客气。”
晏双看着戚斐云,忽然道:“戚医生,我能叫您老师吗?这样比较顺口。”
已经起身的戚斐云动作顿了顿,“可以。”
“太好了,”晏双也跟着起身,“戚老师,我在网上看到您的照片时,感觉您看上去特别严肃,没想到您这么平易近人。”
愣头青。
戚斐云看着笑容灿烂,态度大大咧咧的晏双,微微笑了一下,“我是医生。”
“也有医生很凶的啊,我之前发烧,给我打针的医生就特别凶,往我屁股上扎针的时候可疼了,我掉了两滴眼泪,他还笑我,说我这么大的人了打针还哭。”
戚斐云静静地听着,似乎对晏双发散的话题一点都没有不耐烦,“有些人天生痛感就比一般人要更敏锐。”
“是啊,”晏双抱着帆布包,满脸天真无暇地对戚斐云道,“我就特别怕疼。”
“一点点小伤都会哭。”
晏双边笑边向戚斐云伸手,“今天就先聊到这儿了,下次有问题再请教您。”
手掌交握。
戚斐云握到了一团柔软的血肉。
柔若无骨,脆弱得仿佛一捏就碎,同时又坚韧地被一张皮包裹在其中,即使真的将它捏碎,也依旧会血淋淋地沉甸在这副皮囊里。
松开手。
那个普通的孩子对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再见,戚老师。”用力一挥手,带着过剩的热情。
戚斐云站在原地一会儿,走向窗户边上,透过百折窗的缝隙向下俯视。
年轻又有活力的少年,连走路都似乎马上就要跳起来。
戚斐云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慢慢将掌心握紧,又松了力道放开。
反复几次,以克制自己心中暴涨的破坏欲。
在无人的办公室,戚斐云低声自言自语,“变态。”
画廊门口,秦羽白正替秦卿送客。
秦卿今天不舒服,没有亲自来画展,全由秦羽白这位大哥一手代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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