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震了一下,遽然抬眼,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顾容章是你杀的?”
男人笑容里的恶意几乎能化成实质了,他侧过脸在阮夭的耳畔低声道:“在顾容章的卧室,哦,应该算你们两的卧室了,你会发现好东西的。”
他如此亲密地啄吻了一下阮夭冰凉的耳朵尖,那如轻纱一般的香气撩的他要上瘾了。一只腿就要卡进阮夭的双腿之间。
阮夭默然抬起脚在男人的鞋上狠狠踩了一脚。
“滚!”阮夭发狠的时候声音还在忍不住的哆嗦,甚至眼眶里都雾气弥漫的,随时要被欺负的哭出来的样子。
他用力撞开男人的束缚,感觉到胸腔上传来难以呼吸的尖锐的疼痛。
男人一时没有设防被他撞开,张开着空荡的怀抱,带着面具似的僵冷笑意盯着阮夭。
“你不就是想要顾家的家主之位吗!”阮夭想露出凶狠的表情和男人对峙,偏偏眼睛红红,看着可怜,“我不会告诉顾容铭,你,不许再欺负我了!”
男人歪了歪头,笑容森然,但是他很听话地举起了手,语气像是在逗小孩:“好,我顾瑾,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夭夭了。”
“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阮夭警惕地看着男人,一步一步地往门口挪,心里偷偷问系统:“人类发誓有效吗?”
系统很快调出搜索结果:“根据数据报告显示,人类发誓和放屁处在一个水平。”
阮夭:“……”
系统时刻关注自家宿主的安危:“您放心,根据速度计算,您现在只要跑到门口,他煵瘋就追不到您。”
“距离显示,现在就是逃跑的好机会哦。”
阮夭又往后退了一步,男人挥手做了一个绅士礼,笑意盈盈地:“回见。”
恶毒后妈阮夭转身就跑。
如同系统所说,男人果然没有追上来。
阮夭跑的很快,一路气喘吁吁地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把门锁好,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良久才感到一点全身脱力的虚弱。
“真的是顾瑾杀了顾容章吗?”花束从手中滑落掉在脚边,凌乱的花瓣落了一地。
系统闪了闪小红灯,屏幕上显示了一个巨大的叉:“不是哦,宿主大人猜测失误,再猜错一次要接受随机惩罚。”
“可是那明明就是顾瑾。”和他记忆里那张总是皱着眉戾气横生的英俊五官完全重合。
“不是他杀的,那他在书房找什么呢?”
“他说的卧室又是什么意思?”
原主虽然在两年前就和顾容章勾搭在一起,但是真要算起来他还是半年前刚到的法定婚龄,和顾容章登记注册。
结婚了之后顾容章也没有马上让他搬进自己的卧室,而是在书房走廊的尽头给阮夭装修了一间精致的房间。
“顾容章的卧室里有什么吗?”阮夭迟疑地问道。
“宿主大人可以去搜查一下呢。”
阮夭眼睫颤了颤,咳了一声:“等……等……”他看了一眼窗外风雨如注的景象,“等雨停了再说吧。”
胆小妖精瑟瑟发抖。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屏幕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昏暗房间里亮的出奇。
屏幕上显示是顾瑾的来电。
阮夭不情不愿地接起来,以为他还要抓着自己谈判什么,心里破罐子破摔地想他可没有能值得拿来谈判的东西。
“阮夭!你在哪里?”对面男人的声音似乎很急切,噪哄哄地快要把阮夭耳朵震麻了。
阮夭不自觉又检查了一下确定门锁好了,逼自己冷静下来岔开了话题:“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顾瑾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语速又急又快:“不管谁来敲门,你都别开,知道了吗?”
“杀人犯,就藏在这座别墅里。”
又是轰隆的一声惊雷。
天地在一瞬间雪亮如白昼。
不知哪里来的猫叫声穿过了如帘幕的暴雨,又尖又利地刮划着人类脆弱的耳膜。
女人惨烈的尖叫在安静的别墅里骤然响起。
世界一瞬安静。
*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最近期末考试周,请假要请到25号(土下座),暑假应该有时间认真写文了qwq
第45章 豪门的秘密(12)
“叩叩。”
门板传来连绵不断的震动一直蔓延到紧贴着房门的单薄身体上,这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激得他全身都在颤抖。
“夫人,请开下门好吗?”
门外是年轻人温和谦恭的嗓音,在磅礴的雨声里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意味。
齐仁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
“夫人,二爷请您去他的书房,有要事相商。”齐仁一下一下地很有规律地叩击着房门,声音放的越发轻柔,好像在诱哄着惊慌失措的猎物,“请夫人开下门。”
阮夭心慌慌地问:“刚才是谁在叫?”
女人的惨叫声过于凄厉,几乎连喉咙都要撕裂。
齐仁隔着门板说话也是朦朦胧胧的:“一只野猫蹿到厨房了,张妈最怕这些动物,不好意思吓到夫人了。”
遇到野猫,会吓成这样吗?
阮夭的原身按照设定并不在乎佣人们的喜恶,因此张妈怕猫这件事阮夭并不清楚。
阮夭直觉齐仁在骗他。
或者说,门外的人,真的是齐仁吗?
他咬了咬嘴唇先打发走门口的男人,“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你先回去吧。”
阮夭心乱如麻,现在只想弄清楚手机里的顾瑾和书房里遇到的“顾瑾”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同一张脸,一个是暴虐的能灼烧一切的烈阳,另一个却阴寒如暗夜里的冷月,光是和他对视都恍若掉进冰窖,全身都竖起恐惧的寒毛。
这个男人,是比顾瑾要更危险的生物。
“他,不是顾瑾……对吗?”阮夭声音滞涩地问道。
系统没有说话,屏幕上显现出一个硕大的绿勾。
不是顾瑾……那他会是谁呢?生着同一张脸,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夫人,二爷说您一定要来书房,不来的话,他会生气的。”齐仁居然还没有离开,坚持不懈地敲着房门。
明明应该是在劝解,话语里却隐隐有一些逼迫的意味。
瓢泼大雨掩盖了楼下大厅里一切的嘈杂。
齐仁是个唯命是从到有些懦弱的男人,从来不会这么不依不饶地强迫阮夭做什么事。
阮夭心里一时间想不出那个和顾瑾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谁,心里烦乱的要死:“我知道了!”
他毕竟不能真的放任齐仁就这么站在他房门外敲一个晚上吧。
细白手指放在金属门把上,圆润金属球硌着阮夭的手心。
“夫人快点开门吧。”男人在门外似乎脸上还带笑。
门锁转动了半圈,在门外人看来是无知天真的小羊主动献上了鲜嫩可口的肉/体。
阮夭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顾瑾在电话里的声音一圈一圈盘桓在他的脑海里:
“谁来都不要开门。”
“杀人犯就藏在这栋别墅里!”
阮夭打了个寒噤,松开了手。旋转了半圈的门把手重新归位。
他顾左右而言他催促着门口不知道是不是齐仁的男人,细弱的嗓音里不自觉地发着颤:“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你先走吧,有什么事我会电话上问二爷的。”
手机屏幕熄灭了又亮起来,阮夭从来没有手速这么快地打过字,称得上十指如飞。
快点回我快点回我。
阮夭抱着手机垂着眼睫在心里疯狂默念。
阮夭不知道,隔着一层门板,走廊上耐心宣布告罄的男人缓缓绽开了一个嗜血的微笑:“为什么就是不开门呢,夭夭。”
他放弃了扮演无趣古板的可怜小秘书,恢复了本身如蛇一般嘶哑低沉的嗓音:“就这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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