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会顺利结束,此后的一周风平浪静,李沙沙却很有自信,相信经过一周的发酵,八卦很快会爆发。
周一放学回家,刚一进门,就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说:“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传言?”
李沙沙佯装过去凑热闹,发现李戏春也在。
“出什么事了?”他明知故问。
李相浮耸了耸肩,叹口气说:“秦晋借住在这里的消息传了出去,现在外面都说你是秦晋和我姐的孩子。”
“……”李沙沙勉强吐出两个字:“离谱。”
“逻辑上却是无懈可击。”一旁李戏春呵呵一笑:“老板跟下属女友发生关系,女友偷偷产子,为掩盖事实不给家族蒙羞,狠心将孩子寄养在弟弟名下。后来真相暴露,相恋多年的男友怒极分手,如今秦晋想认回孩子,而女友父亲受利益驱使,竟默认他暂住在豪宅,和独女培养感情。”
“……哦,对了,也是因为孩子,秦晋选择原谅女友的弟弟。”
这个故事里,连她和高寻分手的时间节点都卡得相当完美,恰好在李相浮带孩子归国不久。如果不是亲历者,李戏春自己都要信了。
听完后李沙沙像是被定住了,良久问:“秦晋会知道么?”
李相浮颔首:“就连我都有所耳闻,他没理由不知道。”
察觉到李沙沙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李相浮目露关切:“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李沙沙摇头,喉头干涩叫了声:“爸爸。”
“嗯?”
“我想连夜逃离这座城市。”
“……”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真相的李相浮:过来,我保证不让你留级。
李沙沙:……
第63章
知子莫若父,几乎是在李沙沙开口的瞬间,李相浮心中便浮现出一个念头,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李沙沙也成功接收到,借着做功课的由头上楼,随后不久,李相浮也走上楼。一关房间门,他的神情倏地冷若冰霜,没有任何前奏地吐出四个字:“老实交代。”
面对质问,李沙沙视线飘忽不定,最后坦诚:“秦晋住这里的消息是我说出去的。”
没立刻展开计较,微凉的手掌先一步探向额头,李沙沙纳闷抬头。
李相浮冷笑:“你最好祈祷自己是发烧了。”
一摸额头,体温正常,父慈子孝的画面瞬间破碎,李相浮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没生病啊。”
李沙沙试图解释:“他有不轨之心,我有推波助澜之意。”
“哦,所以这属于合作共赢,那另一方活该承担流言风险。”
“……”
话虽如此,李相浮直觉这件事和秦晋牵扯不大,幕后提案,策划,运营应该都是同一个人,凝眸望着李沙沙:“算盘打得这么响,你图个什么?”
李沙沙想了想,走到画板旁,拿起笔画了一棵歪七扭八的参天大树,指着那些树杈说:“正常的人生是这样。”
有个朝天的主方向,中间也有不少岔路口。
他指了指树的中位线:“你的是这样。”
波澜不惊地笔直朝前,拒绝和轨道有任何偏差。
以物喻人,李沙沙做出总结:“这和我们以往在女尊国的生活本质差别不大。”
如今李相浮社交圈没一个走心的,在综艺上刚有一点热度立马主动防爆,画画拿了奖但也不准备发展,前些日子的刺绣热过去,日常彻底没了社交。
李沙沙给出终极一击:“我猜最近爸爸白天都是一个人宅在家里。”
“……”
真相了,李老爷子出门时长都比自己多。
李沙沙作为理论大师,给出的分析很客观:“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没错,但偶尔要有新鲜感。”
李相浮挑眉:“你怎么确定秦晋是那个新鲜感?”
“不行咱就换。”
“……”
放弃纠正系统的唯利主义,李相浮走到窗台边浇花,良久凝视嫩绿叶片上的小水珠缓缓道:“希望我这位传说中的‘姐夫’,也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李沙沙淡定不再,满怀期待说:“爸爸,我可以步你的后尘,出国留学。”
李相浮闻言竟然同意了,大度点头说:“在那边也需要监护人,我帮你联系一下我妈。”
转身的瞬间就被李沙沙制止:“还是算了。”
显然陶怀袖女士给他留下了一定的童年阴影。
咚咚。
敲门声连续响了两下。
李沙沙条件发射站直,带着些警惕说:“是不是秦晋回来兴师问罪?”
李相浮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眼神看他,走过去开门。
万幸,门外站着的是李戏春,过长的头发盘了起来,整个人显得精神许多。李相浮以为她是为了讨论澄清谣言一事过来,不曾想李戏春似乎没太过放在心上,反而瞧着心情不错:“刚收到消息,诺顿博士被打进医院了。”
李相浮一愣。
李戏春:“原来他之前没少干帮捞男捞女设局傍大款拿抽成的事,被现任女友发现,曝出了聊天截图。”
语气中透露出强烈的幸灾乐祸:“被设计的人中可不乏有权有势的,身败名裂不说,后半辈子估计得藏起来过日子。”
前几天李老爷子才撂下狠话要让诺顿博士付出代价,如今这么凑巧被曝出聊天截图,未免也有点太过巧合。
李戏春心情颇好道:“这种纸上谈兵的理论家,下场通常不会太好。”
想到差点被对方算计,恨不得脑袋都给这博士拧下来。
“……”李沙沙默默站在李相浮身边,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小身板不经意间微微一颤。
李戏春自带一双很有风情的媚眼,这会儿里面承载着解气,显得眼睛更加亮。
“人渣进医院,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话音落下,先望向李沙沙,温柔问:“沙沙想吃什么?”
前车之鉴已经有了,现实派的理论大师李沙沙摇了摇头,转头痴痴望着空白的墙壁。
李戏春朝李相浮投去纳闷的眼神。
“他在面壁思过,”李相浮淡淡道:“随他去吧。”
李戏春只当是因为学业上的问题,临走前比了个‘ok’的手势,说:“要是改变主意想出去吃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面壁了足足十分钟,李沙沙稍稍转过脑袋:“爸爸,你说当秦晋听到流言后,会怎么应对?”
李相浮拿出手机:“我帮你问问。”
“……”魔鬼。
·
实际秦晋听到谣言的时间要比他们都早,早上没来得及吃东西,中午他提前去食堂,出电梯没多久,便听到关于高寻‘绿强惨’的说法。
这个点食堂几乎没什么人,正在说话的是几个新招来的实习生。
秘书跟在秦晋身边,心想现在有的年轻人有够莽撞,背后议论人好歹小声点。
“咳咳。”手抵着嘴,清了清嗓子。
动静惊扰到那边,正在讨论八卦的员工连忙站起来,看到老板就站在电梯口,顿时如遭雷劈。
秦晋不动声色迈步走过去,单从面色很难判断出他此刻的心思。
“从哪里听来的流言?”不是兴师问罪的语气,秦晋的语调更像是纯粹表达一个疑问。
一名实习生扭扭捏捏道:“路上听,听人说的。”
秦晋没说话,目光落在身上带给人一种难言的压力,实习生哭丧着脸,放弃扯谎道:“是听亲戚说的。”
他的亲戚很有钱,又是个喜欢倒是非的,实习生才进公司,想用这点谈资和人打交道,现在悔到肠子都青了。
秦晋这才终于收回目光,问秘书:“这次一共进来多少名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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