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浮眼皮一颤:“合法么?”
“当然,在这边正儿八经申请的。”
李相浮:“我刚说得……”
“我会注意,不用担心我的人身安全。”
“不,妈,我是担心去找你麻烦人的安……”
滴滴——
忙音提示自己已经被挂断电话。
李相浮:“……”
秦晋进庭院时,正好看到年轻人神情沧桑,无语盯着手机屏幕的画面。
“出什么事了?”他问。
李相浮发出一声浅叹,摇头未答话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明明秦晋前两天还在嫌弃庭院花香太过馥郁。
秦晋:“走动一下透透气。”
话虽如此,却是在望着花丛中突然立起来抖爪子的红尘,老猫最近似乎爱上了这个小动作,每次看都觉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跪拜仪式。
李相浮见状好笑道:“按照你的说法,它在祈求孩子是自己的。”
秦晋摇头,漫不经心地一瞥后说:“也许是在诅咒我。”
李沙沙突然举手插话:“这题我会……”
说着看向李相浮道:“这个月我已经看到他第三次险些被爷爷安的门槛绊倒。”
李相浮闻言先是一怔,后好笑说:“走路要看路。”
李沙沙:“工作繁忙,回来时归心似箭,造成轻微的恍惚可以理解。”
话还没说完,秦晋和李相浮同时朝他看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祖宗的话几乎没出过错。
李相浮直接问:“你图什么?”
李沙沙实话实说:“学校下学期开学有迎新晚会,要出节目,我不想大合唱,准备表演话剧。”
参加大合唱还要假期彩排,关键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歌声不堪入耳。相应的,话剧就简单多了。
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卖身葬父,不用动脑子,本色出演即可。保准情节跌宕起伏,结局出乎意料,最终赢得满堂喝彩。
李相浮一眼就看穿他的盘算。
用面瘫脸努力撑起一个不走心的笑容,李沙沙望向秦晋:“你演一个坏人,我演儿子,爸爸演爸爸。”
“劝你不要答应。”李相浮好心提醒了秦晋一句。
当年那个前国师在漫天雪花银中,下场可是很惨。
不等秦晋回答,李沙沙像是恶魔一样开始蛊惑,一语双关道:“来吧,加入我们。”
秦晋没有如他所愿:“大合唱比话剧轻松,你该多参加一些集体活动。”
李沙沙面容一僵,一字一句道:“我不要唱歌。”
他会被嘲笑很久。
秦晋:“就算全程跑调,在合唱中也不容易被发现。”
无奈,李沙沙拿事实说话,两步跳上喷泉边沿,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声清唱:“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嗓子嚎出来,饶是秦晋也无法做到面不改色。
这歌喉,只有唢呐才能撑起来场子。
作者有话要说:李沙沙:啊——今天是个——好日子——
秦晋:……一辈子听一次就够了。
第95章
天色一点点黯淡,很多年前,秦晋最害怕的就是入眠。
一到夜晚,他便会饱受那道声音的摧残,不断提醒着秦伽玉当初的选择,导致秦晋几乎夜夜做着清醒梦。有段时间醒来后哪怕忘记一切,身体残留的疲惫还在。
时过境迁,痛苦的根源逐渐消磨结疤,秦晋对系统那种本能的厌恶也由于某种爱屋及乌的情绪,在和李沙沙的接触过程中淡化不少。
直到今夜。
魔性的歌声无限重复,哪怕刻意去忽略都做不到。
秦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对着天花板皱眉。
……李沙沙的歌声似乎蕴含某种诡异的力量。
扣门声打破沉寂。
秦晋起身开门,李相浮站在外边,哪怕是夜晚他也穿的相当得体。身着有垂感的丝绸睡衣,比绸缎更丝滑的长发搭在上面,散发着隐隐的光泽感。
“是不是睡不着?”李相浮问。
秦晋对他的到来略感意外,点了点头。
李相浮走了进来,打了个形象的比喻:“沙沙的歌声兼具物理和法术攻击。”
系统能通过对声音的把控传递出轻微的能量辐射,对身体无碍,但精神伤害极强。
秦晋:“感觉到了。”即便是到现在,歌声依旧在脑海里回荡,以致他张口就想喊一句好日子。
“处理不好容易留下后遗症。”
李相浮让他躺在床上,同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我来帮你纾解。”
“……”秦晋身体有一瞬间不自然的僵直。
李相浮见他不动,轻轻‘嗯’了一声,连带眉毛跟着一扬。
秦晋最终依言躺下。
李相浮这才满意地闭了闭眼,伸手到床上,在秦晋复杂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夜晚风大,小心着凉。”
话音落下面色瞬间显得圣洁,唇瓣一上一下开合。
顷刻间,李沙沙遗留的噪音污染被清除,取而代之的是让人瞬间沉淀下来的梵音。
不知过去多久,李相浮缓缓睁开眼,眼含慈悲问:“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秦晋面无表情:“你大晚上来房间,就是为了超度我?”
“……”
这词用的。
无论如何,李沙沙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解除,看了眼墙上挂的钟,李相浮没有多待:“早点睡。”
如一团云雾,飘散而去。
翌日是个阴天,窗台上的绿植显得无精打采。
众人陆续下楼吃早餐,秦晋的周围仿佛涌着化不开的浓墨,面色阴沉。
李沙沙心想着自己的歌声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罕见地主动开口和他说话:“没睡好?”
秦晋拿起筷子,冷淡说:“像是过了个头七。”
“……”
李相浮今早没有弹琴,利用这段时间外出找了苏桃一趟。
她现在住在一栋豪华知名的住宅,记者进不来,只能蹲守在小区周围。
小区内自带会所,两人约在一处被屏风隔开的休息区见面。
苏桃整个人的气质变化了不少,原先的那股执拗散了一些,唇瓣有些苍白,竟然显出了一种我见犹怜。
他们间没有什么客套可维持,李相浮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直白道明来意:“梨棠棠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手握李屾赠予的股份,一跃成为霄烁第二大股东。”
“那又如何?”
李相浮:“秦伽玉早晚要和你离婚,不如及时止损,和我们合作。”
苏桃举起手,钻戒在日光下很耀眼。
李相浮问:“你觉得还能维持多久?”
苏桃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起身离开。
这里买房的全是有钱人,还有不少明星,刘宇也住附近,李相浮打了通电话过去,刘宇很快从出现,见到他‘嚯’了声:“怎么突然跑来这里?”
“挑拨离间。”李相浮大方承认。
……
苏桃知道夫妻关系很可能维持不下去,但扭曲的成长环境让她养成了一种付出型人格,即便到了这个节骨眼,依旧回去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秦伽玉这件事。
“我知道了。”办公室里,秦伽玉挂断电话,他对面坐着李屾派来监视的人,日常以助理的名义跟在身边。
从开始接电话起,下属就目不转睛关注这边的情况,秦伽玉不动声色继续看桌上的报表,却在琢磨另外一件事。
若论睚眦必报,李相浮比秦晋更胜一筹,没理由会放过苏桃。
苏桃对自己感情很深,分开也不会偏帮外人,离婚的结果不外乎是他和梨棠棠走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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