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皇帝(110)
说起来,这宫务本来其实是由萧湘竹在掌管,可对方如今有子万事足,对其他丧失了兴,且对此也不再执着,陈乐心还有陈家,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她也半点不着急。
楚毓想了想,还是道:“就按你说的办。”
“是。”
另一边,陈乐心却看着王茵,满脸不敢置信。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明明她以前陷害过的人,为什么会主动帮她?
“你、确定不是陷阱?”她忽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陈乐心算是被楚毓吓怕了,至今对对方心有余悸,何况来的人还是以往有仇的王茵。
以己度人,她可不觉得对方会有什么好心。
王茵看了她一眼,“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陛下吗?”
“陛下其实是个很宽和的人,否则你如今就不该还在长春宫,而是在冷宫了。”
陈乐心撇开眼,也不知是不愿意听还是不愿意承认。
王茵不是什么滥好心,但人都有同类相怜的情绪,她也不想宫里再有什么麻烦而扰了她的清净。
“陛下不是那种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之人,只要你们都安安分分的,哪怕没权利没地位,也不会过得差。”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陈家也是如此。”
陈乐心骤然抬头看向她。
世家渐微是必然的趋势,可若是世家就真的安安分分当个清流,楚毓又怎么会斩尽杀绝。
可若是有人找死,那就不怪他了。
只希望陈家能聪明些,不要自讨苦吃。
***
永乐公主傍晚才回到公主府,宫女上前迎上,“殿下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永乐公主将马丢给下人,径直走了进去,“驸马呢?”
“回公主,驸马正在房里等您回来一起用膳呢。”
闻言,永乐公主原本要去浴房的脚步一顿,转而去了卧房。
她推门进去,果然正见王则虞坐在桌边,一边看书一边等她,看见她进来,笑了笑,放下书,“回来了?用过膳了吗?”
永乐公主快步走到桌边,“不是说我会回来得很晚,不用等吗?”
王则虞淡淡道:“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等你。”
很普通的话,可永乐公主听着却觉得很舒服,有点开心。
“可你也不能饿着肚子等我啊,以后你先吃着,我会尽快回来的。”
总不能一直是王则虞迁就她,她也想学着为别人考虑。
“好。”王则虞笑着道。
“皇兄最近心情不好,你们若是碰上,可别顶撞他。”永乐公主随口道。
然而王则虞听到这话,却把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扭头看着永乐公主,眸光深深,却又只是寻常。
“殿下……为何会觉得我会顶撞陛下?”
永乐公主停下动作,看着他,“不是这样吗?你与皇兄本就不是一队的,不是吗?”
王则虞看着她简简单单便将这件似乎令人讳莫如深的话给说了出来,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忽而一笑道:“对,殿下说的没错,不过我的意思是,陛下是陛下,我一个小臣子,可不敢顶撞。”
永乐公主笑了笑,也没继续说了,认真吃饭。
饭后,沐浴过后二人一起入睡,王则虞给她盖好被子,黑暗之静静看着她,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如果……有朝一日,我与你皇兄对立,你会选谁呢?”
永乐公主还没有睡,她听着王则虞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倒不是因为他话的内容,而是为他会问。
她想了想,觉得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对,所以她就同样问他:“那我与你叔父之间,你选谁?”
这样问,他就该知道她的想法了吧。
果不其然,王则虞没再说话。
两个互为阵营的人在一起,说实在的,有些可笑,可世上又哪里有完全重合的利益方呢?谁家不是各自为政?就算是合作友好的关系,也会担心有破灭的一天。
若是王家一直无事,那他们便也就是寻常夫妻一般。
可偏偏……
原本王则虞想要的也不过是拥有,可他发现,人都是贪心的,没有的时候想要有,有了之后又觉得不够。
他竟然开始希望对方能在自己与皇帝之间选择他。
这不应该,因为她从不曾让他在王家与她之间选择她。
可他控制不住。
原来,越陷越深的只是他啊……
自以为掌控全局,实际早成了俘虏却不自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
几天后,奉旨援助的赵予安终于紧赶慢赶到达了屿川外,未免打草惊蛇,也为了加快速度,他只率领了一百人作为先行部队率先前去,而其余人则在后面赶上。
等他到达屿川城外,按照谢奕送去的信上所写的位置,终于找到了谢奕一行人。
官兵可是个吓人的人物,村子里被赵予安一行人给惊得全部围了过来,怕这群官兵要劫他们村子。
“你们、你们是谁?军爷,我们可是良民!”村民战战兢兢。
赵予安却不理会他们,径直来到谢奕面前,“下官参见的谢相!”
谢、谢相?!
村民们震惊!
而此时的屿川城,也有人动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楚毓(点烟):“我想做个好人,可你们不给我会。”
王则虞:“我也想做个好人,可是作者不给我会。”
作者:“别甩锅,明明是你自己不要会!”
第95章
卢渊不可能蠢到以为自己能杀了所有知情的人,更没有蠢到觉得自己能躲过朝廷抓捕,还有范阳卢氏……也不可能愿意让他一个人而毁了家族基业。
即便这件事背后与范阳卢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也不会为卢渊做什么,关键时刻,甚至能做出将卢渊推出去“大义灭亲”为卢家挽尊这种事来。
而卢渊自己心里其实呢清楚,所以他当然不敢把希望寄托于范阳卢氏上。
他走了步偏棋。
运气好,能过此关。
运气不好……那也只能认命,不过,能拖别人下水他好歹收回了一些利益。
一座清幽安宁的郊外宅院里,小童将人领了进来,“先生,客人到了。”
片刻后,一位衣着朴素的老人便走了出来。
而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卢渊当即跪下叩拜,带着哭腔道:“老师,学生请您救命啊——!”
老人姓严,乃卢渊的授业恩师,亦是屿川数一数二的大儒,他一生收徒无数,其教出了不少官员、学者、才子、名家,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
然而学生们大了,都出去打拼,倒是离的最近的关系才越来越好。
卢渊,便是其佼佼者。
因为二人都在屿川,平日里也会见面聊天,因而关系堪比父子。
对于这个学生,严大儒是骄傲的。
而此时,这位骄傲的学生却以这副姿态跪在自己面前求救,令他茫然的同时又觉得心疼。
“你先起来,和我说说,出什么事了?”他将人扶起来。
卢渊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严大儒双目瞪得老圆,对着他怒道:“糊涂!”
卢渊双目通红,“学生、学生也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如今即将大难临头,不敢求老师舍身相救,只希望老师能帮学生一把!”
严大儒怎么也不敢想到,自己的学生胆子竟然这么大,他心惊怒交加,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然而就像卢渊说的,他若是真的不帮忙,这个学生就得废了,而他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思及此,他一边恨铁不成钢,一边却又咬着牙对卢渊道:“你让人去把屿川各个说得出姓名得名人大家都请来,我会尽力帮你。”
卢渊当即落下泪来,“多谢老师!”
末了,临走前还拜了一拜,“学生如此年龄,却还惹出时段让老师烦心,学生……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