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衔说:“改造之后,或许要开始收门票了。”
目前,这一带的景区,只有上山的缆车需要收费,门票是免费的,因此很多市民在吃完晚饭后,会来这边散步、跳广场舞。
商时迁眨巴着眼睛:“那我们家怎么办?以后该不会回家还得买门票吧?”
卫以衔“噗嗤”一声,说:“肯定不会的啦。”
路过一个广场,她们看到了一支组织广场舞的舞团,正在调试设备。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正在帮忙。
许是音箱太大太重了,她一个人抬不动,只能拖着走。
然后她就被人凶了:“不能拖,磨损了怎么办?”
卫以衔蹙眉,商时迁则直接上前去,说:“你担心设备会磨损,就该自己搬。让一个小孩来搬,这不是欺负她吗?”
对方在这一带领舞多年,见过不少人。
她或许认不出卫以衔,却绝对认识商时迁。
于是她把脏话咽了回去,只说:“我也不是压榨她……”
商时迁低头看那小女孩。
小女孩也急忙替领舞开脱,生怕商时迁坏了她的事。
领舞继续解释,这小女孩是福利院的。
福利院虽然不会让她缺衣少食,却也无法给包括她在内的孤儿们提供更多的物质条件。
小女孩就经常跑出来“打工”。
因为是未成年,大家不敢雇佣童工,所以对外说是帮忙。
但是领舞会以买水为由,给小女孩二十块钱。
小女孩只需按舞团的人数买足够的水,剩下的钱就是她的“工资”。
商时迁愕然。
她完全没想过小女孩的身世居然是这样的。
倒是卫以衔,看着领舞若有所思。
她问领舞:“你说出这些事就不怕被举报雇佣童工?”
通过给多余的钱让小女孩去买水,然后让她昧下剩余的钱作为工资。
这种做法虽然没法证明她是在雇佣童工,但风险极大。
而且领舞告诉了她,那么她就可以作为证据,举报舞团。
领舞说:“不是雇佣,是打赏。”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对她来说,这跟在2010年以前的火车站看到那些乞讨的小孩子,然后随手打赏他们几块钱,没什么区别。
商时迁询问小女孩的名字,以及她所在的福利院。
“我叫陈一勋。”小女孩说。
“E神?”
陈一勋说:“我的名字,是纪念‘两弹一星的元勋’而取的。”
商时迁脸上露出了微笑:“好名字。”
商时迁和卫以衔都没打算举报这个舞团。
她们离开后,卫以衔忽然说:“凤凰基金会,好像有一些慈善项目是救助孤儿的吧?”
商时迁颔首。
卫以衔笑了:“原来这就是那领舞的目的。”
商时迁也恍然大悟。
回去后,她就跟奶奶提了这个福利院。
她没有指出陈一勋,更没有让自家奶奶特别关照这个小女孩。
毕竟她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她看到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更多陈一勋。
她奶奶是凤凰基金会的理事长,在做慈善方面,用不着她提供什么意见。
不过,这件事也给商时迁带来了不一样的心境。
她可以更从容淡定地面对那些挑战了。
*
10月12日,天元战挑战赛三番棋第二轮结果出来了。
辛豪没能零封商时迁。
她们接下来还有一场决定胜负的最终战。
不过,他们都要备战“顺洋杯”,所以赛事延期到了明年。
11月22日,小雪。
商时迁再度前往棒子国的首尔。
这一次,卫以衔没有同行。
毕竟在围棋这条路上,商时迁只能自己走。
但,商时迁戴着她们的婚戒,戴着卫以衔送的耳环,还怀揣着卫以衔那份心意。
如同卫以衔也在她的身边。
她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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