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衔抿着唇。
总有种被吃完豆腐,对方却不认账的憋屈感。
商时迁见她还没走,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说:“谢谢你给我当模特,还有,你挑的花真好看。”
卫以衔“嗯”了声,快步离开了这里。
走到门口,她脸上的温度微降。
她驻足回头说:“举办庆典的日子,我会再跟你协商的。”
商时迁原本想让她自己看着办的,但是又怕跟自己比赛的日期撞到了一起,于是点点头。
“麻烦你了。”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商时迁的生活就被围棋、复习填满了。
七月进行的天元战半决赛,商时迁对阵老对手陈东竹。
她们上次相遇是在头衔战之一的名人战上,商时迁以2:1的比分战胜陈东竹。
如今她们在天元战上重逢,这一战备受瞩目。
商时迁将继续压制陈东竹?
或是陈东竹能一雪前耻?
一切犹未可知。
*
半决赛在姑苏的天弈文化中心进行。
比赛日,卫氏集团。
“卫经理,这是您要的各厂报价单……”
卫以衔从百忙中抬头,看了眼部门的实习生谢鹛。
问:“怎么是你送过来的?”
要了报价单后,她可能会有问题问负责跟进的员工。
让一个实习生过来,摆明了是刁难实习生,另外也看轻了她。
谢鹛看着年纪轻轻却喜怒不形于色的上司,心里惴惴不安。
饶是刚出社会,这会儿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被卷入了卫家的内斗中。
不过卫以衔并未动怒,而是在看完报价单后,问了几个问题。
好在谢鹛也做了功课,对答如流。
这倒是让卫以衔有些讶异,同时,眼里也多了一抹赞赏。
等她处理完工作,下班时间也到了。
部门里那些老油条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谢鹛还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卫以衔对谢鹛说:“下班吧。”
“好的,经理。”
谢鹛保存好文件,关掉电脑,背起自己的背包跟在卫以衔身后离开了办公区。
卫以衔:……
跟着她做什么?
想到她在这里要想干出成绩,还得有自己的人马。
眼下那些老油条还在摇摆,她瞧着这新人倒是好用。
于是她开口:“去吃饭?”
谢鹛颔首:“嗯。”
“一起吧,我请客,正好有些工作还得再聊聊。”
谢鹛心中一紧。
完了,这样的话术,怎么那么像办公室性骚扰的开端?
虽然她这位上司并不是已婚油腻中年男人,反而比她还年轻一两岁。
但上司符合已婚这重身份。
想到卫以衔已婚,谢鹛突然冷静下来。
谁都知道她这位上司的妻子是商家四小姐。
除非卫以衔昏了头,才会在新婚期干出骚扰/出轨下属的事情来。
她应了下来,又问:“经理不用跟家里报备一下吗?”
卫以衔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嗯。”
今天似乎是天元赛的半决赛。
电梯到停车场,卫以衔给商时迁打了个电话。
“卫以衔,怎么了?”
卫以衔沉默了一瞬,问:“比赛结束了?”
“结束了。”
“赢了?”
“嘿嘿,侥幸获胜。”商时迁傻乐着。
“恭喜。”卫以衔翘起唇角,问:“那你回来了吗?”
“嗯,我快到家了。兰姨说清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庆祝我获胜,你也早点回来吃饭吧?”
卫以衔的话到了嘴边,应了下来:“好。”
结束通话,她对谢鹛说:“改天吧,今晚有点事。”
谢鹛如释重负:“好的。”
卫以衔驱车离开卫氏集团。
在距离商家不远处的路口等红绿灯时,她看到载着商时迁的车经过,驶向商家庄园的方向。
绿灯亮起,卫以衔正要左转,跟在后面回商家。
突然,她心中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这危机感来得莫名其妙,但她很快就发现,商时迁的车后似乎一直跟着一辆车。
商家的大门打开,商时迁的车进去后,那辆缀在后面的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旋即走下来一个男子,他张望了下,走向了景区的大门。
卫以衔松了口气。
原来是去景区的。
不过……那个男人给了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恶心又令人不寒而栗。
————————
①:《运动解剖学》
要出去玩,在高铁上码的字,少了点QAQ.
第131章 跟踪
“不对!”
卫以衔的车刚在停车场停下,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现在是晚饭时间,老人尚会在吃完晚饭后才到景区跳广场舞,谁会挑这个时间上山?
坐缆车?
缆车已经停运了。
爬山看日落?
对方什么都没带——不说登山包,好歹带瓶水吧?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爬山的人。
难道是景区的工作人员?
又或是有别的事才到景区去的?
卫以衔琢磨了会儿,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大了。
之前没发生过这种事,也没有生出过这样不安的预感。
想不通,她自言自语:“但愿是我多心了。”
怀揣着心事回到主宅。
卫以衔一进门便发现获得比赛胜利的虽然是商时迁,但最高兴的人却是商时迁的爷爷林士章。
老人把棋圣于一飞叫了过来。
俩人晚饭也不吃,就坐在茶室一边喝茶一边研究商时迁接下来要面对的对手辛豪。
要不是老太太商与凤开了口,商时迁怕是也吃不成晚饭了。
“你们爱研究棋手和棋路便自行研究去,别耽误小迁吃饭。”
林士章悻悻地走了。
“奶奶。”卫以衔向商与凤问好。
商与凤冲她点点头:“小卫回来了啊,吃饭吧。”
听到动静,商时迁探出头来:“卫以衔,晚上好。”
“晚上好。”卫以衔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商与凤看了看完全不像处于新婚热恋时期的孙女和孙女媳,问卫以衔:“结婚周年的事都定下来了吗?”
卫以衔说:“定下来了,8月20日,那天周日大家都休息。”
商与凤看向商时迁。
后者并没有什么反应,想来是她们已经商量过了。
“好了,都吃饭吧。”
吃完晚饭,卫以衔邀请商时迁去散步消食。
商时迁便给烂柯套上皮套,牵着它出去遛弯。
卫以衔问她:“你最近有没有遇上什么事?”
商时迁困惑:“参加比赛,算事吗?”
卫以衔:……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遭遇什么不寻常的事,或者跟人起争执,或者坏了别人的好事?”
商时迁思索了会儿,认真地说:“除了赢了陈东竹,我想不起还坏过什么人的好事。”
她顿了下,忽然说:“我去围棋馆跟人下彩,算不算?”
卫以衔问:“下彩是什么?”
“就是下棋的时候添点彩头,我赢了点钱。”
卫以衔:“你缺钱?”
“我不是为了钱,而是遇上了棋艺不错的对手,想跟她手谈一局。对方答应跟我对弈的条件就是下彩,我只好同意了。”
“你是职业棋手,会不会太欺负人了?”
商时迁笑说:“职业棋手也会下彩,不过一般人都不会用钱当彩头。有人的彩头是一斤顶级龙井,有人是一只名贵手表,还有人用艺术品……而道场、围棋馆没有雅俗、优劣之分,只要是有营业执照的正规场馆,都有可能遇到扫地僧。”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