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栋楼是凌晨四点钟开的。
但十分钟就足足被垒了三千楼,到白天的时候已经一万多楼,被加精标红。
【一觉醒来惊呆了,隔壁楼太长了,有没有人给个总结啊[new]】
【总结:有钱人都在给小乔哥当狗】
【继续总结:那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当!】
*
没错。
季疏礼成立了基金给乔谅,他甚至和乔谅通了电话,声音温和地恭贺他的成绩,像一个和煦体面的大家长。
但是他依然不愿意来见乔谅一面。
这怎么可以?
乔谅多疑,且警惕,他无法忍受事情脱离掌控。是否在基金成立之后,季疏礼就会觉得自己已经对乔谅够好、而彻底放弃关系的延续?
他说过,当事情脱离轨道,乔谅会把它重新掰回他认定的正轨。
在网上的热度围绕着乔谅沸反盈天的时候,乔谅本人却在深夜的房间和阴冷潮湿的空气里,面无表情地掐着应湛的脖子。
“别说话。”
把应灏引来就麻烦了。
他们兄弟两个的房间离得很近,乔谅可不想应对1v2的糟糕局面。
应湛双手投降,视线在黑暗中有诡谲光亮,安分守己地慢吞吞道:“好。”
“手机给我。”
夜闯卧室的劫匪有一张好看得叫人头皮发麻的脸。
全屋光线只有窗外路灯射进来微弱的一点。这一点光,却恰到好处地映亮乔谅的脸,略显模糊。
连威胁人的样子,都叫人挪不开眼。
应湛抿唇,“口袋里。”
乔谅的手伸进在他外套口袋里一边摸了一次,没找到。耐心不足地啧了声,又压在应湛身上,去摸裤子口袋。
他的手冰凉。
隔着裤子摸进口袋里,修长的手指摸索两下。
漆黑环境下,感官无限放大。
这种感觉简直让应湛感受到一股强劲的电流,从尾椎一路冲到头顶,立刻肌肉绷紧咳嗽了声。
乔谅清凌凌的眼睛抬起睨他一眼。
应湛眼皮跳了下,沉默不语。
乔谅顺利把手机摸出来,对着应湛的脸解锁,把手机调整到自拍模式。
屏幕上的光陡然亮起。
然后,乔谅才纡尊降贵地,按照现在的姿势,低下头,把应湛的头扯起来。
像摆弄一个人偶一样,组装出一个似亲非亲的姿态。
应湛被乔谅扑到面颊的呼吸搞得恍惚,瞳孔都在发颤,下意识伸手扶住乔谅的腰往下压,声音沙哑:“你——”
乔谅手撑在应湛脑袋旁边。
微微蹙眉,视线轻飘飘一扫。
过曝的光线没入他深黑的瞳孔,不悦又阴森,言简意赅道,“闭嘴。别真的亲到。”
应湛盯着近在咫尺的乔谅的脸。
眉深目利,睫毛长而直,泪痣落在眼睑,很轻易地带出清冷的写意意味。
充满矛盾性的一张脸。
现在全网都在热烈讨论的人,就在他的眼前。
有人猜测乔谅在这次庆典过去之后会得几个奖、升到什么位置;有人扒拉着乔谅收到的礼物震撼到无法言喻;有人构想乔谅到底会和谁修成正果;还有人今晚把乔谅的新歌翻来覆去听了无数遍;有人欣喜有人破防。
世界是围着乔谅转的。
但现在世界中心却离他这么近,近到温度香气都触手可及,近到就在他的床上。
应湛喉结滚动了下,把脸略微抬起别过去,清俊锐利的一张脸紧绷起来,“……你发给谁?父亲?”
看乔谅不吭声,又道:“等他回来,会把我打死的。”
“打死就打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乔谅轻嗤了声。
不是还有个应灏吗?
打死了就换一个,双子就是消耗品,以后遇到什么情况还可以再用一次。
乔谅拍完照片,从应湛的身上爬起来,抬了下下巴,把手机塞给他,“给季疏礼发过去。”
冰冷修长手指,无意在他滚烫手背上蹭过。
应湛指腹都抖了下:“我——”
乔谅居高临下看着他,“只是帮帮忙而已,可以做到的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应湛立刻反应过来乔谅在说什么。
是说在那个暴雨天的夜晚,应湛帮乔谅把电闸拉掉的时候——他帮了乔谅一个忙,然后得到了一个奖励性的吻。
奖励他,为撮合乔谅和季疏礼关系阶段性进步,所做出的努力。
应湛听到心脏强劲的跳动声。
一双下垂眼幽幽地盯着他两秒。
乔谅撑着身体坐起身翻下去,“不行就算了,我去找应灏也——”
应灏?
应湛的脑仁中忽然有根弦猛地波动了下。
男性修长宽大的手不经思考,迅速抓住乔谅的手腕。
另一只手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把刚刚的图片发给季疏礼,然后将手机转回来,对着乔谅。
光亮映照起乔谅疏冷又高高在上的脸孔。
他看到乔谅眼睛缓缓从屏幕转向他。
很冷漠的样子,很高不可攀的禁欲圣洁样子。眼睫收起,眸光带有很淡的轻蔑。
嘴角却微不可察地翘起,赞扬。
“很乖。”
在这样的黑暗里,在这样的隐秘里。
心跳声剧烈得可怕。
第106章 又打破了哥
收到消息的时候,季疏礼正在A大附近的老街裁缝店。
原本正在和他闲谈的瘦削老头抬起头,看到他的视线在移向屏幕的瞬间凝固。
店内光线在他硬朗如同雕塑般的眉眼处拓开,嘴角微笑开始放缓。
季疏礼的手握紧手机。
屏幕的亮光衬在他线条利落的下颌,镜片上薄薄倒影着图片的景象。
……
季疏礼能够猜测得到。
乔谅和应湛所处的室内是怎样的阴暗。所以手机曝光时的光线映亮出的乔谅,才越发像是古堡内吸血鬼在惊雷之下诡丽的面容。
侧过来的一点眸光熠亮,长睫乌黑,锋利而淡漠地直勾勾看着应湛。
对视。交错的鼻梁,似有似无碰到的嘴唇,暧昧不清糟糕的距离。
视线从他的眉弓到鼻梁到嘴唇和下颌线,才能顺着看到应湛的脸。
……那种叫人恼怒的,阴幽的,觊觎的神情。
季疏礼手背青筋突了下,蓦地轻笑了声,站起身。
“哐——”
衣角带起桌面的杂物发出杂乱无章的响动。
在季疏礼的人生中,鲜少有这样失礼的焦躁时刻。
老头愕然:“怎么了?!”
季疏礼往外的脚步一顿,回头道:“有点私事。先离开了,抱歉,下次再来看望您。”
他的车就停在店门外,一路走到拉开车门的时候,季疏礼的大脑都一片空白。
他还没想清楚该如何解释这种空白,他的职业素养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因为不是正常的。
他一直都知道,不是正常的。
条件反射的不安和嫉妒在重复佐证。在看到这张接吻照片的时候,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见到孩子男友萌生敌意和占有欲不正常。
帮孩子做那种事不正常。
会梦到和孩子接吻也不正常。
都不正常。
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
他对他的孩子,没有抱有正常的情感。
入冬的夜风肆意,冷得季疏礼脸上麻木。
“砰!”
他以寻常绝不会有的力度匆匆车门关上的瞬间,车辆极速启动。
没来得及关上的车窗吹进狂风,拍打在脸上。往日他儒雅温润沉稳的做派,已经被淡淡的暗沉感压下。
灯光闪烁在街道,寥寥几辆车全都被季疏礼甩在车后。
季疏礼给乔谅打电话。
“嘟——嘟——”
声音漫长。
磨人耳朵,叫人烦躁,想叹息。
很快,电话接通。
“你在哪里?”季疏礼立刻轻声问。
上一篇:结婚后钓系美人翻车了
下一篇: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