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新低头拆包装纸,很快,他把“礼物”从盒子里取出来,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严律。
手表?
严律伸手,从何景新手里接过表,又拉过何景新的左手,亲自替他把手表戴上了手腕:“你要复习看书,还要刷题考试,平时需要看时间的机会多,所以就给你买了一块表。”
戴好,看了看,严律说:“还不错。”
何景新感动归感动,还是低头看看表,抬头道:“挺贵的吧?”
他有次坐在严律怀里拉着男人的手看过他手上的表。
他不认识牌子,但他知道严律的表肯定都很贵。
严律笑笑,理所当然道:“我看起来也不是会买便宜东西的人。”
换以前,何景新肯定不会要的,觉得太贵、破费。
现在,他看看表,问了句:“多少钱啊。”
严律回:“忘了。”
何景新就知道这表肯定不便宜。
他又看看表,和严律商量的口气:“我还是别戴这么贵的表了吧?”
严律马上问:“不喜欢吗。”
何景新摇头:“喜欢肯定是喜欢的。”
“我就是觉得贵。”
严律便笑道:“我想送你手表,难道还要特意去挑个便宜的吗。”
“你能用到的,戴着吧。”
何景新商量的口气:“真不能换个便宜的吗?”
严律就开始拆自己手腕上的表:“可以,换这个。”
何景新才不信严律手上那块会便宜,妥协道:“好吧好吧,就这块。”
又甜甜地笑起来:“谢谢哥送我手表,我会好好戴着的。”
说完起身,走向书房:“等下啊。”
不久后他也拿着一个包好的小盒子走了出来。
“礼物。”
何景新坐回来,把礼物递给严律。
严律接了,挑挑眉:“领带?还是袖扣?”
何景新:“……”
何景新无语了:“这么容易就能猜到吗。”
严律抿笑,拆盒子。
盒子打开,果然是条领带,黑色带暗纹。
严律把领带拿出来看了看,大大方方道:“谢谢,我很喜欢。”
何景新这时起身,坐过去,拿起领带一角往严律喉结下比划,看了看,道:“我挑了好久,不太会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
严律一听便将领带绕过脖子,说:“我日常的衬衫不是白色就是黑色,这个颜色都能搭,不会错。”
何景新伸手凑过去,抓着领带的两端,在严律胸前摆弄,说:“这个怎么打的。”
想系起来看看。
人也不自觉地靠近了。
严律这时看着男生,敛起的眸光略微有些深,但很快这眼神便消失不见,严律抬手,自己把领带系好。
何景新赏析地看了看,点点头:“是还可以。”
抬眸,手指戳戳严律的肩头,说:“我送的,要戴的哦。”
严律哼笑,看着男生:“知道了。”
说着拆下领带,卷好,放回盒子里。
何景新这时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起身,拿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差点忘了,春晚还没看。”
他坐回来,挨在严律身边,又脱了拖鞋,膝盖曲起,脚踩上沙发,边看着电视机边用遥控器调台。
严律伸胳膊,自然地搂了男生,只是他没有看电视,而是一直垂眸看着何景新,眼神又变得有些深。
可当何景新转头看过来的时候,严律眼底又什么都没有了。
何景新说:“我以前无聊,每年都会看。”
“嗯,看吧,我陪你看。”
严律搂肩的手抬起,爱抚地摸了摸男生的软发。
两人挨在一起看春晚。
看到十一点多,何景新开始哈欠连天。
严律看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起身要走,何景新却一下挽住男人的胳膊,软着嗓子嘟囔着说:“就不能不走吗。”
嗯?
严律转头看男生。
何景新:“别走了吧,挺晚的,你开车回去还要时间,就住这儿好了,又不是住不下。”
严律看出来男生留他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肯定有别的原因。
他没吭声,继续看着何景新。
何景新抿了抿唇,这才继续软着嗓子道:“哥陪陪我吧,我们一起吧,我不想一个人。”
每年过年他都特别孤单,因为他爷爷奶奶都已经不在了,这边也没什么亲戚,刘芳婷都是跟着王攘去王家过年,从不带他,他一个人吃泡面,一个人在北卧的小房间刷手机,自己熬过孤单的除夕夜。
严律于是没动,提议道:“那我等你睡着再走?”
何景新觉得有点奇怪:“干嘛一定要走啊?住这儿好了。”
这里本来就是严律自己的房子。
又说:“而且你留下,我们还能躺一起聊聊天。”
多好啊。
在何景新看来。
严律一顿:“你要和我睡一起?”
何景新理所当然的神色,眨巴清澈纯净的眼睛:“是啊,楼上房间大,床也大,睡两个人完全够啊。”
严律看看男生,没说什么,心里明白小男生心性简单、也没开窍,才能这么坦然地提议和他这样一个成年男性同睡一张床。
“不行吗?”
见严律不作声,何景新追问道。
“可以。”
严律答应了。
何景新立马便开心地笑了:“谢谢哥。”
不过等关掉电视洗漱完,严律察觉情况有些“不妙”——
何景新可能是觉得开了地暖热,睡觉只穿一条内裤。
不仅如此,男生还特别坦然,掀开被子便上了床,又见严律穿了公寓这边的浴袍站在床边,还道:“浴衣不脱吗,穿着睡很难受的吧。”
严律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不该留下。
他站在床边,32年里头一次这么为难,上床也不是,脱浴袍也不是。
“哥?”
何景新不解他怎么站在床边不动。
严律“危机感”重重,尤其看着男生裸着半身躺在床上睁着清澈的眸光望着他,他感觉自己快起反应了。
“哥?”
何景新的眼神越清澈,严律的感受越“糟糕”。
严律最终转身:“你睡吧,我去楼下。”
啊?
何景新坐起身,望着严律的背影。
他想严律是不喜欢和人一张床吗?
他睡觉不吵的呀。
结果严律刚在楼下北卧的床上躺下,门开了,穿着平角内裤的何景新抱着枕头和被子走了进来。
“哥。”
何景新说:“我们躺一起吧,我想跟你聊聊天。”
“……”
严律沉了一口气,得亏他没有真的起反应。
他没赶人,坐起身,拍拍身边,示意男生过来,何景新便带着枕头和被子上来了。
“盖被子,别着凉。”
严律叮嘱。
何景新放好枕头,被子在身上盖好,躺下。
严律也盖了被子,侧着身,露着肌肉紧实的宽肩和前胸,问何景新:“想聊什么?”
何景新躺着,小兔子似的揣着手在被沿,侧着头,说:“随便聊聊。”
严律便道:“想聊哪方面。”
嗯……
何景新想了想,竟然来了句:“哥,你怎么一个人住,没有谈恋爱啊?”
严律:“……”
严律一下笑了,是真的没忍住,他反问:“怎么问这个。”
何景新还揣着手,乖巧道:“好奇。”
严律不正面回答:“那你怎么没有谈?”
何景新回得快,理所当然:“因为我没有喜欢的人啊。”
严律明明是知道这点的,更清楚何景新不喜欢他,但亲耳听到,他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伤害值的“暴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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