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潮起潮落,总比你好些。”谢锐冷眼相对,“于达,你是盆地水洼,从没起来过。”说罢,他面向黄钰,讽刺地说:“你也不知道交点正经朋友。”
黄钰欲哭无泪:我什么都没说咋还躺枪!
谢锐的嘴跟淬毒一样,杀疯了。
所有人都没料到,谢锐居然转头就和王一帆他们撕破脸。
虽然王一帆确实没品,但能来这里的二代多少都有点本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得到这层关系?
谢锐到底年轻,这次冲动了。
“谢锐。”张津望走到谢锐身边。
“怎么?”
张津望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大刀关公,“对面五个人,我感觉我打不过。到时候我掩护你,你先跑。”
“……别惦记你那纹身贴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王一帆忍无可忍,突然上前攥住谢锐的领子,挥拳便要打。
四周倒抽一口凉气,就在这时,有人用力按住王一帆的肩膀。
“他妈的谁啊!!找死……”王一帆爆发,用力甩开对方,然而一回头,瞬间失了血色,嘴巴跟打结似的,“呃,哥、哥……”
来人正是仁合风投的老总——王超兴。
张津望好奇地看着这人,这人大概三十四五岁,眉眼深邃,身材魁梧,不怒自威。
“滚回车里等我。”
“可是哥……”
“滚!”
一声低喝把张津望也震一震,心说这人要是去当混混,高低得是个老大。
王一帆连滚带爬离开,他那帮狐朋狗友一看狐假虎威的“虎”来了,也吓得作鸟兽状散开。
谢锐没有理会王超兴,而是领着张津望来到角落里。
“干什么?”
谢锐不说话,面无表情地伸手取下自己的腕表,递给张津望。
“给你。”他说,“以后戴这个,你手上的旧了。”
张津望手上的机械表,表盘颇有质感,能看出主人很爱惜这块表。然而,岁月还是让真皮表带变得斑驳了。
“旧就旧了呗,又没坏。”张津望咂舌。
谢锐突然攥住张津望的手腕,动手解他表带。滚烫的指尖时不时擦过张津望手腕内侧最嫩的皮肤,酥酥痒痒的。
做完这一切,谢锐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圈子里不缺王一帆这种人,逻辑道理都不重要,你比他强,他就顺从你;你比他弱,他便要踩你头上。”
“这不跟我们在道上混一样嘛。”张津望哭笑不得地问,“比谁拳头大?”
谢锐愣了愣,然后讽刺地笑一声:“没错,这个圈子,本质上就是在比谁拳头大。”
张津望低头,谢锐的表镶了圈细钻,分量十足,一看就价格不菲。
谢锐这小子……
挺好,这段可以写进霸总文里。
张津望问:“表给我了,你怎么办?”
“我?”谢锐挑眉,似乎在嘲讽张津望的蠢问题,“这种表我有十几条,况且,我的名字比什么表都有用。”
“……”
妈的,最烦装逼的人。
张津望撇撇嘴,忽然感觉有一道阴影笼罩住自己。抬起头,发现王超兴不知何时来到二人面前。
“谢总,有时间吗?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露天阳台。
这个阳台很小,与大厅隔着一扇毛玻璃门。地方不大,却很私密安静。
“事情我找人了解了,我代表我弟向你道歉。”王超兴低下头,“他都这个年纪了还如此不像话,我一定严加管教。”
“这是你弟和我朋友的事情,王总不该替他道歉。”谢锐说。
王超兴微怔。
他本以为,谢锐生气是因为“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他反应也快,立刻改口说:“好,我明白了,我会带他跟你朋友登门道歉。”
谢锐又说:“只有口头道歉,未免缺少诚意。”
这回,王超兴迟疑了。他以为双方都心知肚明,所谓道歉不过是客套话,没想到谢锐会不识趣地跟他讨价还价。
“谢总的意思是?”
“听说王总出席了2024新能源汽车产业峰会,还去新化电子的公司参观了。那是专门进行充电桩研发销售的公司,想必贵司接下来有这方面的投资意向。”
王超兴眯起眼睛,故作疑惑道:“不好意思,谢总,我没太明白。”
“王总不如给个机会。”谢锐伸出手。
王超兴的表情松动了,甚至浮上一层倨傲。他没有回握谢锐的手,而是说:“我弟做了点错事,谢总就要剜我一块肉,您还真是会以小博大。”
“双赢的事情,何必说这么难听。”
“想要投资,怎么不直接跟你爸要?就像当年你破产时一样。”
听到这话,谢锐眉心微动,却最终只是轻笑一声:“这点事还惊动父辈?怎么,你投资公司之前,要给你爸打个电话征求意见?”
“不需要。”王超兴的脸色沉下来。
“很好,那我也不需要。”
“谢总,现在你在求我办事。必要时放低姿态,也是很重要的。”
“之前我们公司的路演,你也到场了,我以为我们算双向奔赴。”谢锐顿了顿,“况且,王总不是打算收购奇点游戏吗?你应该知道,奇点的老板想找我均摊股权,而我还在考虑中。”
王超兴愣了愣,几秒后,突然笑出声,“奇点的老板不是你堂哥,你要对堂哥见死不救?谢总不打算回家过年了?”
“破产其实有个好处,那就是看清一些人的嘴脸。”谢锐再次伸出手,“落井下石的亲戚,不如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你觉得呢?”
王超兴服气地笑,这次总算回握住谢锐,用力紧了紧手心。
“那我等你消息。”谢锐说罢,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王超兴突然叫住他,“最后一个问题。”
谢锐挑眉。
“你不是正和鑫泰风投情浓意蜜吗?这段时间多次高调拜访,还在李总生日会上,送了价格不菲的礼物。”
“逢场作戏而已,鑫泰风投最后绝不会给我投资的。我马上要继承家族企业,董事会有些人坐不住,想给我使绊子,我就陪他们玩一玩。”谢锐微微欠身,“那么就这样,告辞。”
王超兴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内幕,大脑凝滞一瞬。他对谢锐说得谜语一知半解,于是想拉住对方问个清楚。
“等等,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这时,他袖口上的袖钉突然钩住了谢锐的衣领。
“啧。”
“钩住了,你别动,我现在解开。”
隔着毛玻璃,突然有人发现,王超兴怎么薅住谢锐头发了?谢锐怎么在反抗?联系前因后果,那人悟了——
“草!王超兴和谢锐打起来了!”
“真的假的?!”
“真的!我就说王超兴这个弟控得给他弟报仇吧!”
“肯定是王超兴被谢锐骂急眼了,谢锐这个嘴太欠了。”
张津望正在教美女打台球呢,气氛大好。他发现这边咋咋呼呼的,竖起耳朵一听,才知道谢锐让人给揍了!
他看向阳台,果然透过毛玻璃,发现两个隐隐约约的身影纠缠在一起,而且明显谢锐落了下风。
这还得了!
张津望作为保镖,可不是吃干饭的!
他丢下球杆就冲了过去,一把推开阳台的门。看到王超兴掐着谢锐领子,二话不说,直接对着王超兴就是一记旋转飞踢。
这一脚腰腹肌肉带动大腿,力道极大,居然一脚给王超兴这个一米九的壮汉踹飞了。
他重重砸在护栏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跌落在地,半天爬不起来,蜷缩起身子,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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