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闸门关上,寒邃淡淡地勾起了唇,把手机放进口袋,目光平直地看向江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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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承满脑子问号地看着寒邃抱着满脸青肿、像被仍进冬季的河又被捞上来的煮熟的虾一般呓语嘤咛着的向北一从包厢里走出来,又看着包厢里飞溅的血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他哑言着张了张嘴,不用问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一阵怒火攻心,庄承一改平日的随和,转身对着身后的负责人:“谁叫你让向北一上来这里的?!我他妈的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让一楼的所有人往楼上送东西!你耳聋了?!”
负责人有苦难言,不明白也不敢解释,低着头挨训。
话落,因为了解寒邃洁癖不喜近人的性子,庄承压着火气伸手打算去接过向北一,但手只碰到了向北一的衣角——寒邃圈紧了怀里的人避开了他的手。
庄承持续懵着,但寒邃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只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淡淡地对庄承说了一句:“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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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也开始入v了,看到这里的宝子,不管是再继续陪伴我还是离开,都感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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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正版好运连连,学业进步,心想事成,追男神一追一个准。)
好了,我走了,等我带好吃的回来。
(背着手,沧桑落寞地走在落满夕阳的街头 )
第29章 你需要习惯我
车身凹陷的迈巴赫无视车窗外李洺和陈祈眠的声音径直驶离,围观的人群在交警的驱离下也逐渐散开,救护车鸣着笛紧随其后赶来,整个现场都在有序地混乱着。
陈祈眠看着扬长而去的迈巴赫,本能的要追上去,但腿上的剧痛却将他死死地拖缠在原地,挣扎不得。
陈祈眠整个人都是懵的,极度茫然、无措——他的顶头上司,把他昨晚刚表白的、喜欢的人,强行、带走了?原因何在?这对于此刻的陈祈眠而言,无异于一个世纪大迷题。
心中的不解和迷惑随着追上前去的李洺的嘴里吐出来的那些他听不懂的话和他那明显与往日里吊儿郎当差异极大的语调越发的蒸腾而上。
一时间,陈祈眠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的种种,从自己进入HL之后的一系列事情想到向北一身世和三年前莫名其妙的性格变化的种种,但却怎么也无法将他们连接成线,就像无法将北极熊和黄土高坡的泥归并于一体般。
他拼命地想要找到能够关联的蛛丝末节,但一遍遍推演出来的结论又被他一遍遍地推倒,直到救护人员要将他带上救护车时,他才从茫然的思索状态中脱离,想着去问今天所有的表现都十分异常的人,但接着他便发现他现在唯一能问的人——李洺早已不见了踪影。
已经离开那个混乱现场的李洺现在不确定寒邃到底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寒珒为什么会开车来撞人,而寒邃又为什么怎么突然出现并将向北一麻醉还直接带走了???只知道自己前段时间的某个直觉好像真的要成真了,自己这两三年的努力看来是真的要白费了。
另外,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要在陈祈眠面前伪装下去,于是趁着陈祈眠在反应过来之前干脆直接溜了。
此刻,迈巴赫里,充当司机的裴执和副驾驶的人一声都不敢吭,默默地挨着车里的低气压。
这两年他两其实一直都在向北一外出的时候跟着,而向北一也一直没发现过他们,唯一的一次还是上次在乡下院子拐角向北一摔那一跤的时候让他没注意视角盲区导致的暴|露。
一小时前,突然收到让他准备麻醉的命令,他其实也懵,一直到后座的人出现他才真正反应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只是……
裴执看了眼后视镜,但挡板已经升起了,隔绝了一切窥视的可能。
此时的挡板后,空气都很安静,安静到能完全地听清楚那道轻弱的呼吸。
昏迷的人儿此时此刻被圈在宽阔的怀里,那是一个极具占有欲的完全掌控的姿态,像羊肉叼在狼嘴里,不容侵略般。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指抚摸在削尖的脸侧,拇指在此刻并不红润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唇边轻轻摩擦着,向北一毫无知觉,一同那道炙热得近乎有些疯狂而又怜惜的眸光也一并无法感知。
其实仔细些看,就会发现那双大手是发着细微的抖的,而那双低垂深邃的眼眸深处也藏着后怕。
寒邃低垂着眸,圈在向北一腰间的力道出卖了他表面的淡然,谁也无从知道他看着那辆白色宾利冲向小区门时的心跳是多少,也不知道他在撞上宾利的前一刻脑子里都在回忆着什么,也许是那朵向日葵,也许是那枚红色胎记,又或者是那双含恨的猩红着望着他的眼眸。
冬阳在午睡时翻了个身,洒落的光便倾斜了,从车窗透进来,被过滤得单薄。时间的齿轮也在转动着,在沉重发涩的咬合间一去不再复返。
然后在这片没有计时的单薄光晕里,车厢的后座诞生了一个吻,很轻,但却极具控制欲。
放你走是为了让你更好的接受和习惯我,可你身边太多不懂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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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失联了,在除夕这一天,与这件事情同时发生的还有陈家的好几个项目都莫名其妙的被半道截胡,正在进行的项目也在年后逐个被叫停调查,陈爸爸百思不得其解。
而最让陈爸爸头疼不是这些,而是他那个拖着一条在除夕那天不知道怎么弄骨折的腿还不肯老实呆在医院里的儿子。
“陈祈眠!”陈爸爸看着摇动着轮椅又要出门的陈祈眠,忍无可忍地吼出了声,“你妈她操心你操心得头发都白了!你到底还要闹哪样?有什么事情你往家里说行不行?!从三十除夕夜就开始丧着脸发疯到现在,你着实是够了!!你还想不想让家里安宁了?!”
陈祈眠停在门关,片刻后他哑着声,“爸,对不起。”话落,他还是摇动着轮椅出门去了。
陈妈妈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她的状态不比陈祈眠好多少,她看着陈爸爸,手在身侧抓紧了又松开,随后拍了拍陈爸爸的肩膀,“老公别动气,我去和儿子说。”
”你和他说什么?还和他说什么?我看就得直接把他绑去医院锁着才能老实!!那么大个人了,没点样子!!”陈爸爸气得将手里的报纸甩得啪啪响。
陈妈妈追出门就忍不住红了眼,她截住了陈祈眠的轮椅,“祈眠!冷静一点好吗?妈妈知道你着急,但……”
“妈。”陈祈眠哑着声,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他没有亲人了,唯二的好朋友之一还有一个不清楚是什么角色的成分,如果我不继续找他……陈祈眠说着顿了顿,“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陈爸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陈妈妈在第一天赶到医院的时候陈祈眠慌忙无措下大概说过,所以她大致了解。
但她同时了解地还有自家公司的情况,还有底下需要养家糊口的一大群员工。
陈妈妈指甲嵌在手心,深呼吸了一口气,“祈眠,妈妈知道,这些妈妈都知道。妈妈很喜欢北一,从你告诉我你喜欢他那天开始,我就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了,我也急!但是,祈眠,报警都没有用的事情,我们能怎么办呢?那是寒家!五十个陈家都不一定抵得上的寒家!”
陈祈眠动了动唇,但到底没解释带走向北一的是自己的上司而不是寒家。
陈妈妈把气顺平,声音缓了下来,“养好腿,我们从长计议好吗?妈妈也在问,也在想办法找。”但是我们家经不起再这样找了,每多找一天,就离破产近一点,那是你爸爸毕生的热爱和心血。
“妈,你……就当我迟来了一场叛逆,腿打着石膏没事,你先回去吧。”陈祈眠说着便操控轮椅离开,门外张让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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