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了亲人的兴趣,抬手就去撕扯唐松灵的衣服想要直奔主题,扯到一半,黑暗中突然响起敲门声“笃笃笃——”
这老板正在兴头上,一听有人敲门,立刻粗声粗气道:“去去去!这间房暂时不要安排客人。 ”
但门外的人似乎非进来不可,仍然敲着门,声音变得更加急促。
嘴边的肉还没咬一口,光闻味了,这老板更加急躁,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听不懂人话啊?我说滚!这间房不往出订了!”
果然,敲门声停了下来,中年男人鼻子里“哼”出一身,开始把肥腻的手往唐松灵衣服里塞。
“咣当!”
黑暗里骤然响起一声巨大又沉默的声响,似乎是什么沉重物体在撞击门板,肥腻男被惊了一跳,立刻转头看向声音发出得地方,还不待他喊,紧接着就响起第二声,“咣当!”
“咣当!”
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剧烈。那肥硕的中年男人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惊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破口大骂:“操他妈的哪个煞笔敢......”
话没说完,厚重得门板“哐”的一声弹开,撞在墙上发出剧烈震颤,墙面立时出现一个不深不浅的凹陷,门板在沉重的嗡鸣声中震动着又迅速回弹。
这老板早已面如猪肝,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待看清来人的脸,脑门迅速凝聚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上抖动的横肉滚落。
“池、池董?”
门一开,池律便闻见里面传来阵阵掺着腐败气味的酒气,眉头不自觉得蹙起,他缓了缓发麻得腿,抬脚走进去,目光在房内扫视一圈。
“在干什么?”他望着中年男人,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挽着袖口。
肥腻男不自控地往后退了一小步,但他到底做了多年的老板,迅速反应了下,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池董要用这间房子吗?哎呀,都是我招待不周,这就给您收拾出来.....”
“成总耳朵不好?”池律盯着对面那双肥肉堆叠的眼睛,声音陡然低沉,淬了寒冰般让人通体战粟。
成总摸了把汗珠,这才琢磨出不对劲,看了眼缩在沙发一角,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浑浊的眼珠子转了下,立刻谄笑道,“嗐,他是我会所里的员工,喝多了,身体不舒服,人都快晕倒了,我这个当老板的总不能视而不见吧?看他那么难受就给弄到房子里,放他歇会。”他低头在地上找了找,弯腰从沙发下捡起一件沾着呕吐物的外衣往池律眼前递了递,“不信你看,我这衣服给他吐成什么样了?”说着跑去按亮灯,指着沙发道:“您看看,给我吐得到处都是,这沙发可值不少钱啊......”
他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一抬头见池律根本就没看他,一双黑眸早已钉在沙发角落缩着的人身上。
很快,池律抬脚走过去,视线如网一般密密包裹着唐松灵。
他侧躺着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只露出小半张泛着潮红的脸,眼睛紧紧阖着,一只手攥着领口。
即使已经没有意识,还是能在瞬间让人察觉到他在痛苦。
池律想要伸手将他拉起,然而刚一碰到,便被掌下异于常人的烫热惊得心脏微缩,赶紧探了探唐松灵的额头,迅速将他扶起,拿了纸巾仔细擦干净嘴角,把吐脏了的外衣脱掉,又三两下脱下自己的外衣把唐松灵细细裹住,做完这些,像抱小孩一样将他抱进怀里,是一个下意识回护的姿势。
他站起身快步往外走,要踏出门口时,突然停住,回头望向已然呆愣的成总,眼睛隐隐翻涌着猩红。
“你最好是在帮他。”
说完便头也不回得出去,他走得很快,步子又大又急,好在今天来的时候知道要喝酒,带了司机。
“去最近的医院。”
汽车一颠簸,唐松灵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喉间猛烈收缩着,一阵阵剧烈的呕吐感顶着喉咙,他扬起汗湿得脸,费力得咽了咽,但还是抵抗不住身体的反应。
“嗯......”唐松灵意识地喃呢,手抬起来紧紧掐着脖子,似乎难受得厉害。
池律将他上半身往上揽了揽,腾出一只手拍着唐松灵发颤的背,但好像不管用,池律都做好要被他吐一身的准备,结果唐松灵突然深吸了几口气像是闻到了什么,下一瞬拽住池律的衣襟,脸深深埋进池律胸口,急促但深长得吸着气,过一小会儿就换个地方继续吸。
好半天,池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用,但好在他似乎没有起初难么难受了。
夜间行车还是比较顺利的,不到十分钟就到医院了。
“发烧了还喝这么多酒,不要命了?”医生看了眼刚从唐松灵咯吱窝拿出来的体温计,皱眉道,“现在还不能挂点滴,药最好也不要吃,等酒精代谢得差不多了才再说吧。”
“可他烧的很严重。”池律面色沉沉。
“买个冰袋先给他物理降温,这么一直烧着人受不了。”
“好。”
即使半夜一点,医院急诊大楼仍然热闹得很,池律提着冰袋快速穿过门诊大厅走向最角落的急诊病房,快到门口时放轻脚步,轻声推门进去,随即便皱起眉头。
走时还端正的睡姿不知何时变了样,被子被踢开,身体蜷缩着,可能是胃不太舒服,一只手用力抵着腹部,脑袋深深埋在胸口,露出的额头上密密布着汗珠。
池律快步走过去,抬手在他额头探了探,比刚才还烫手,他将踢开的被子盖好,结果连一分钟都不到,又被踢开,拉都拉不住。
池律直起腰,站在床边看不断折腾的人,神色少见得有些复杂,半晌才又弯腰给他盖被子,将边缘细细掩好。
果然,没过多久又开始动,池律什么都不干就等他着踢被子,见状一把按住,床上的人折腾了一会儿,见掀不开,便手脚并用挣扎得更剧烈。
池律微微弯着腰,两手撑在唐松灵身侧,见他折腾得满头是汗,心头猛的烧起一把无名火,他忍了忍,然而胸口像干柴落了火星般,顷刻间成为燎原之势,烧的眼眶都红了。
到最后,也不管唐松灵听不听得见,肃声喝道:“闹什么?!”
没想到这一声喝问居然换回唐松灵一点微弱的意识,他用手紧紧揪着领口,努力向后仰着汗湿的脖颈,唇瓣无声张合着,半晌才费力突出两个模糊得字节,“好热.......”
这声似乎梦里无意识地喃喃,还是立刻让池律手上松了劲,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继续压着被角不让他掀开。
“你发烧了。”
但烧糊涂了的人哪能听懂这些,他只知道浑身难受得紧,被人束缚着,挣不开,逃不脱,竟委屈得眼角都有些湿红。
“......难受.......呃........”
池律猛的闭了眼,不去看他的样子,耳边却尽是唐松灵粗重烫热的喘息,像这个人一样,似乎怎么都躲不掉。
池律心中纷乱,他实在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了,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对着这张脸,他试过无数次,都无法真正狠下心来。
突然,一股烫热伴着潮湿的触感贴上脸侧,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身体却记得这个人的每一次碰触,在触上的那一瞬间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下一瞬,池律从挣扎中抽离,猛的睁眼,见唐松灵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痴痴得看着他。
那双本因发烧布满红血丝的眼,此刻盈满泪水,定定望着附在上方的人,唐松灵张了张嘴,还未出声,眼泪去先滚落。
“.........是你吗?”他轻浅地笑了下,可眼里满是痛苦,手掌贴在池律脸侧轻轻摩挲,眷恋已极,“你是不是恨极我了,连我的梦里都不肯来,要好久好久,才能梦见一次。”
“好想你。”
他突然长长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这次就多呆会儿吧,好不好?”
池律早已愣在原地,漆黑的瞳孔微微颤动着,压在被角的指尖因用力变得苍白,他胸口剧烈起伏了下,颤声问:“你说什么?”
他一出声,唐松灵眼眸微微睁大,像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之前梦到你,总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看着我.....”他张了张嘴,泪珠一颗颗砸进枕头,竟是委屈得不像样子,“一直都不理我,又不是真的,为什么不肯和我说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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