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风说了许多,没听到卫译的回答,以为对方并不想答应,低下头还想再劝,却看到卫译一直盯着他看,表情有些奇怪。
片刻后,他感觉到卫译握着他的手说:“好,那就不在校外打工了。”
夏凌风回握着卫译的手,他没有问卫译的表情是为什么,只觉得对方答应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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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他们赶着博物馆开门的时间进入帝国博物馆。
帝国博物馆常展免费,提前约好就行,特展收费,卫译查了下最近没什么好特展,就没有约,只打算看免费的常展。
帝国博物馆是个让人听起来就恨得牙痒痒,但真的来到伦敦后不去一次又总会有些遗憾的地方。
而且去之前卫译看过攻略,在博物馆里,国内过去的藏品其实不多,展厅也不大,比较惨的是埃及那边,感觉整个都要被帝国搬空了,当然埃及的展馆也非常大。
以昂撒人的傲慢,他们不会有空去理解每样文物背后的含义,他们按照文明来区分,博物馆更像是把文物都陈列在那里,让你自己欣赏,不会讲文物背后的含义,博物馆的工作者也不会去研究,不会按照历史含义来做精巧的摆设和布局。
怎么说呢,帝国博物馆能被誉为世界顶级博物馆之一,全是靠着藏品多,管理、陈列以及布局做得真心不怎么样。
不过这个地方是真的很大,他们看到了埃及的狮身人面像,木乃伊,看到了古罗马斗兽场的文物,看到了许多其他精美的展品。一天走下来,走马观花似的,最后才勉强逛完整个博物馆,从博物馆出来坐在餐厅里的时候,卫译感觉自己腿都要废了。
“逛这个地方真累,就算有讲解,我们也很多看不懂。”卫译趴在餐桌上跟夏凌风说:“这种地方来一次就够了,下次我们去点什么小众的美术博物馆之类,给我们熏陶一下艺术细胞。”
“好。”
夏凌风其实对去哪里无所谓,如果让他选,他其实更喜欢跟爱人两个人待在家里,在这方面他比卫译要宅。
但既然来了这边,卫译又想玩的话,他也会陪着。
“我们参观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不少国内的旅游团。”卫译跟夏凌风聊天,“但好像一下就又看不到,又换了一个新的国内团过来,他们据说看得特别快,半天,甚至两个小时就看完了,这个是怎么看的?”
“只看几个热门的展馆。”夏凌风回答,“导游带着,收护照,不能掉队。”
卫译想了下那个场景,觉得还是自由行吧,自由行比较适合他。
吃完饭,卫译还是觉得很累,就是一天走了几万步的那种累,夏凌风想想,干脆提议:“要不要打车回去?”
卫译一听,立刻一个激灵,摇头说:“不了,我觉得我还行,我们坐地铁回去吧。”
打车真的是伤不起,那个价格简直了,肉疼到无法呼吸,而且他也不是不能走,就是有些累。
夏凌风看到卫译夸张的样子,有些好笑,“真的没什么,你累了我们就打车,别忘记我也可以挣英镑。”
“没事,不。”卫译坚决摇头,某些时候他还是很抠门的,“我们坐地铁回去,我可以。”
夏凌风看卫译坚持,也就没有再劝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出太阳,从餐厅里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卫译跟夏凌风恰好一起看到了日落。
晚霞红彤彤,映照着整座城市,接天处的风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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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在博物馆里耗空了血槽,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卫译哪里都没去,就在studio里待着,准备一下上课的资料,偶尔被夏凌风拉去university town的健身房做运动,当然,这期间他还陪着夏凌风练习英语,对方在准备一些专业的词汇,好跟同事交流得更顺畅些。
其实这些天出去,卫译考虑到夏凌风的语言关卡,如果有需要交流的地方,他都有意识地让夏凌风去。
伦敦人的英语大部分很标准,一些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会有伦敦腔,但相对东南亚那边的英语已经好理解多了。
这几天交流下来,夏凌风英语里的中文口音明显少了很多,吐字更加清晰流畅。
周六的时候,卫译在看历届的课件,夏凌风在对着专业书籍熟悉专业词汇,偶尔跟卫译说话也是用的英语。
等中午夏凌风去做饭的时候,卫译终于憋不住了,笑着说:“我们两个说中文的一直用英语交流很奇怪。”
夏凌风想想刚才的场景也笑了,打开冰箱门问卫译:“中午想吃什么?”
“有点想吃火锅或者烤鱼。”卫译歪着头说,“最近一直吃西餐,嘴馋了。”
“想吃这些我们出去吃。”夏凌风很多时候也不是无条件惯着卫译的,“在家里做这些的话味道很久都散不掉。”
“那算了,我们先煮点面吃。”卫译回答,“现在去唐人街肯定是来不及,晚上如果我还想吃那些我们就出去吃。”
中午吃了饭,卫译把碗放在洗碗机里,放完后走回卧室,就看到夏凌风在摆弄东西。
摆弄的是他们前几天在那家商店里买的……咳咳,精致的工艺品。
夏凌风明显听到卫译的脚步声,转头看着他,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问:“这样东西用英语怎么说?”
卫译感觉心跳有些快,说话都不太流畅,“我……不知道。”
说起来,似乎确实已经很久了,上次还是出国前。
出国后最开始几天两个人都在倒时差,状态不怎么好,后面几天卫译又到处玩,直到博物馆一游回来差点把腿给走废,在家歇了一两天,现在状态才好起来。
算下来确实挺久的,比他们平时间隔的都要久很多。
夏凌风又转动着手上的东西,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东西应该要先清洗——”
之后,他拉着卫译走到浴室里,花洒一下就打开,水全浇在卫译身上。
卫译穿着单层的居家服,薄薄一层纯棉,水一浇上去就全都贴在身上。
睡衣贴合着身体,线条格外明显。
夏凌风不动声色地欣赏片刻,之后问:“你这么想用么?”
卫译尴尬到不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不是太久没有过夫夫生活,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是淋了点水就……
他闭了闭眼,一咬牙,干脆把夏凌风也拽过来,让对方的居家服上也沾着水。
他搂着夏凌风的脖子,嘴唇贴在对方脖颈处,邀请跟暗示格外明显,“我是想用你,跟你手上的东西没关系。”
……
所以最后那样东西用了没?
卫译觉得,艺术品就要有艺术品该有的样子,放在架子上吃灰就行,用的话体验感其实一般。
很硬,而且冷冰冰的,硌人,完全没有夏凌风的温度,并不好用,就是好看。
也许他们下次应该试试那个精美盒子里的油,而不是这些工具。
他现在格外庆幸,这是他跟夏凌风两个人住的studio,没有第三个人,他可以大大咧咧地把这样的艺术品放在架子上,平时没事还可以拿在手中玩一玩。
两个人下午闹挺久的,浴室里、床上,都闹了,也就来不及去什么唐人街,第二天周日的时候倒是去唐人街吃了顿火锅。
随后周一,他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夏凌风因为距离的关系早起走了,之后卫译也去学校。
卫译的语言类专业说具体些是TESOL,翻译成中文就是对外英语教学,是注重实践的专业。
正式开学第一天,他见到了不少专业同学。
这个专业留学生居多,他的同学什么肤色的人都有,亚洲人也有不少,国内来的,讲普通话的有。
这里还有各种年龄段的学生,虽然二十二三岁,大学毕业就来读硕士的占了大部分人,但也有不少像卫译这种工作了几年再来读硕士的,甚至卫译还看到了好几个明显比他大的人。
只能说真的是活到老学到老,他本来觉得自己来读硕士的年龄就已经很大,没想到还有好几个比他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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