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德顺着卜然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肩膀,想起什么笑了一下:“其实上次受伤的时候,我也疼得不行,但又想在你面前表现一下,所以强忍着不叫。你不知道,你给我匆忙包扎的时候,我疼到已经把大腿掐青了……”
卜然轻轻笑出来,淡粉的唇瓣间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霍少德砸了下手心:“那这么推断的话,你现在逞强,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也不想喊疼让我担心?”
说这话,霍少德本想逗卜然开心的,预备好听卜然嘲笑他自作多情。结果却只见卜然抿了下唇没有说话,顿时一怔。
霍少德倒没脸大到把自己的玩笑话信以为真,当初卜然在他那里挨打受折磨,也从没主动叫过疼。
回忆起往事,霍少德有些不自在,注意到卜然的脚丫露在外面,轻车熟路地翻出袜子给卜然穿好。热烘烘的掌心托着圆润的脚踵放回被子里,声音低沉好听:“卜然,不要太逞强了,疼就喊出来,让其他人知道你不舒服,大家才会注意到你,给你糖吃,明白吗?”
卜然眨眨眼:“可是……”
“可是?”
“如果我更优秀一点,大家是不是会更喜欢我。”
“……你想要的喜欢是多喜欢呢?江名仁、卜易生、孟娴,他们都这么爱你,亲情可以超越一切,这些喜欢还不够吗?”他没有敢提自己。
卜然想了想,眼神中带着征询:“不够,我想要的是哪怕我身体不好,也不会抛下我,哪怕我一点也不完美,也会继续爱我,就算我死了,也会永远记着我的那种喜欢。”
“这并不难。”霍少德将卜然柔软的发梢捋回耳后。
“是吗。”
那为什么你们都做不到呢?
卜然没有问出口。
接下来的日子里,霍少德继续默默无闻地扮演着备用护工的角色,大部分时候都守在门外,只偶尔会在卜然睡着后进屋看两眼,很快就出来。
卜然毕竟是年轻人,病情平稳之后恢复开始加速,很快迎来了拔管的时刻,因为即将重获自由,卜然从昨晚开始心情就好得不了,连带霍少德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中午时分,霍少德正准备去吃饭,就见一直在钟秦病房贴身照顾的江名仁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江名仁的脸色实在阴沉得可怕,瞪向霍少德的双眸几乎冒出火光来,牙关紧咬导致颊边肌肉绷出一个狰狞的形状,见到霍少德便一言不发地将人大步拖拽到钟秦的房间里,锁上了门。
然后一记重拳骤然砸下来,打得霍少德猝不及防。
江名仁将踉跄的人提起来,如一头被彻底惹怒的雄兽,龇出锋利尖锐的獠牙,甚至顾不上用武器,直接扑上去一拳一拳地攻击,招式狠起来直夺霍少德命门,几千磅的腿鞭说砸就砸,如果落实在脊骨上,瞬间就能将人踢成瘫痪。
霍少德被几下子打得胃快要呕出来,发现江名仁竟真的动怒了。但顾忌对方是卜然亲哥,虽被打得一头雾水,防守攻击依旧收着力道,就这么被劈头盖脸地按着打了三四分钟,身上落了不少伤,才好一点的右肩伤口又被踹裂了渗出血来。
“你到底发什么神经?”霍少德再次躲开了江名仁挥来的拳头,听到凌厉的拳风在耳畔破空劈过发梢,不由也有些恼了。
“我早该杀了你的……”江名仁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瞪向霍少德,捏紧的拳头依旧怒气未消。
屋里的第三个人钟秦正面色沉重地坐在床头,脚边有一团被捏扁的文件。
霍少德思索一秒,快步过去拿起文件展开,一看便如遭雷劈僵在当场。
“不可能!卜然是男人……”
江名仁闻言愤恨地瞪向霍少德,森寒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他肚子是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这又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明白?你敢说这事和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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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Attention。
首先,不生子不生子不生子,一开始讲过了哈,这设定是个爽点虐点,是推动剧情的一盆狗血,会做掉。
然后,下周周中的那一更请假???,只有周末的单更哈,因为剧情要收束了,我捋捋线索和伏笔。现在和旧大纲偏得有点多,得重新写个收尾方式。
最后,狗血,狗血一盆盆的,又俗又狗的那种。
第二十五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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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少德自从知道卜然的生理构造略有特殊之处后,在扮演邢以愆时都谨记着戴套戴套戴套。
唯独遗漏的一次,就是那个暴雨之夜的意乱情迷,条件有限加之两人白天都太累了,还让卜然含着他的东西睡了整夜。
尽管从医学上讲,妊娠发生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但霍少德拿着卜然的体检报告,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江名仁焦躁地徘徊踱步:“阿然一直极其抗拒这个事情,在他的认知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
原本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器官不会对卜然造成什么影响,就算是上帝来了也难以料到那东西竟然有被使用到的一天……
又想起医生的叮嘱,他面色铁青地看向霍少德:“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个孩子不可能留,最好那个不该有的器官也尽快一并摘除,否则它长得越大就越危险,没等出生就会先要了阿然的命。”
霍少德消化着一个接一个砸来的重磅消息——卜然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但那个孩子对卜然来说是致命的。
“霍少德,你的种,你去说服卜然把它立刻打掉。”
“等一下……”一直在角落里的钟秦弱弱开口:“哥,卜然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觉得你们不要总替他做决定。”
他与卜然是同龄人,更能体会到在强势的家长面前,被一次次剥夺决定权的无力感,他认为卜然足够坚强到自我消化这个事实。
江名仁抬起眼镜挤按眉心:“那按你说,我们假装不知道,让他自己发现后做决定?他能做什么决定?除了把孩子打掉,他还有别的选择?”
钟秦叹了口气:“哥,我们私自拆开他的体检报告已经很不对了。就算前方只有一条路是正确的,也让他自己做出判断,好吗?”
江名仁没再吭声。
钟秦知道江名仁这是答应了的意思:“我重新向医院要一份没拆过的报告。”说完,他就要着手安排,被江名仁按住了手机。
“你歇着,我来做。”江名仁又回过头,看向依旧愣怔的霍少德:“霍少德,如果卜然因为那个东西出现任何意外,我饶不了你。”
·
刚拔完管的卜然这两天心情非常好,上下午都要到医院小公园慢悠悠溜达两圈,兜里揣着两块钱,晒晒太阳,闻闻花香,确保没人跟着他,再偷着去超市买点零食,一边吃还要一边感慨世道变了,一块钱两根小布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这点钱竟然连一根冰棍都买不起了……
霍少德和江名仁对此视而不见,放纵了卜然这点小快乐。
钟秦被江名仁日日夜夜贴身照料,加上身体底子又不错,所以恢复得很好,这天也跟着溜达去了小公园,坐在卜然旁边,礼貌拒绝了分过来的棒棒糖。
他很自然地把崭新的体检报告递了过去:“医院寄来的,给你的。”
卜然收过来就叠叠揣口袋里了。
“不看吗?”钟秦问。
卜然伸伸腿,仰在椅背上晒太阳:“今天心情好,不看。”
钟秦:“……心情不好时再看?”
卜然笑了一下:“心情不好,更不看。”
钟秦:“……”
说是这么说,最后卜然还是拆开来翻了一遍。
钟秦斜睨着卜然,没有从卜然的表情上发现一丝异样。连躲在二楼玻璃连廊里暗中观察的江名仁和霍少德也没看出什么变化。
这让他们不由得开始怀疑,要么是卜然没注意到血检异常,要么是医院发错了检验报告,否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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