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那个男人好像又被他吓到了。
邢以愆半抬的手忘了放下,直直楞在了当场。
他从未想过,那短短十几天的黑暗囚禁,会给卜然带去如此大的伤害。明明卜然离开的时候,一切都表现得那么正常。
邢以愆,不,应该说霍少德这时才意识到,他与卜然之间的距离其实是那么遥远,是比任何“陌生人”还要遥远的存在。
而“邢以愆”,比“霍少德”还要更近一步。
——我必须病下去,
霍少德握紧了手中的笔和纸。
喉咙干涩,他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不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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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剧情跟旧版相似的就不多了,几乎都是新的吼吼。可能十多万字短篇,顶天儿是个小中篇吧。
第十二章 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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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卜然再次被喂药的闹铃催着醒来时,床上的病号已经不见了。
啊,没人帮忙消耗补品了。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竟然是有点可惜。
他那堆东西从燕海扛到曼谷,又曼谷扛到芭堤雅,节俭小宅男在网上查完价格之后瞬间不敢扔了,决定继续一路背着,如果在泰国不慎破产,这就是他最后可以变卖的家底。
挨过去低血糖的眩晕,他才看到江名仁一早发来的消息,远程托了个任务过来,让他去当地医院掳个人。
江名仁没讲前因后果,他就没多嘴追问,只回了个“好”。
洗漱完毕去敲Lin的门,准备告诉他今天有事要忙,他自己玩一天。他和Lin也不是时刻都黏在一起。作为一个实打实厌恶任何teamwork的人类,哪怕遇上小组作业都是选择一个人带飞整组,有效避免了任何被拖后腿情况发生。他之所以能忍受Lin到现在,全是因为Lin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宛若小精灵一样现身陪伴,并且其察言观色和溜须拍马能力已臻化境。
Lin贵人愚蠢,却实在可爱。
恰如此时此刻,卜然敲门没人应,试着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字条,用一个鸡蛋和一盒温过的牛奶压着,让卜然看到之后吃掉,他自己先出门玩了。
卜然三两口把鸡蛋牛奶解决掉,打车去医院高效地办完所有手续,手肘夹着复印的病历本,踩着目标人物离开的后脚出了住院楼大门,不防被对方发现了,立刻拔脚追上去。
他追着人穿过游客如织的步行街,又钻进长满花草青苔的青砖小巷,兜兜绕绕左闪右躲,翻墙头跳护栏,为难他一个耐力为负的战五渣,最后在那人被红灯前飞快的车流拦下时,隔着十米远扶墙撑腿气喘吁吁,手指一抖一抖:“再不站住,我马上,告诉江名仁,你虐待我。”
钟秦立刻扭头警惕地盯着他,胸膛也上下起伏着喘。
“看见没,”卜然指着胳膊肘一块刚才在巷子里卡秃噜皮的指甲盖大小的擦伤:“证据。”
“……”
钟秦神色古怪,还真说不准江名仁会不会为这么一点小伤抽风……
“你要是不追我呢?”
“你要是不跑呢?”
两人面面相觑,卜然那脸色看上去再追半条街就能当场休克,到时候他还得扛着卜然回医院输液。
不等人再犹豫,卜然果断上前一把抓住了钟秦的大臂,力道之大掐得钟秦一惊:“跟我走一趟。”
回到宾馆,卜然咔咔拍完了病例本发送过去,把钟秦和接通了视频的手机一齐往厕所一塞一关。
手机立在镜柜前,映出钟秦缩在墙角的身影,日常规规矩矩的衬衣西装改成了接地气的绿底黄花大衬衫、白短裤和黑色塑料人字拖,脸上还严严实实捂着口罩墨镜,背着手低头罚站。
屏幕对面则是穿戴整齐端坐在办公桌前喝茶的江名仁。
“衣服脱了。”江名仁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笔直的双腿交叠向后靠坐。
钟秦摘下口罩帽子,单手捏着另一侧衣袖腋下那么一抄,衬衫一眨眼就掀下去了,露出皮肤上青青紫紫肿成一片的伤口,纱布跟补丁似的东一条一西块,白得扎眼。
然后继续背手罚站。
“裤子。”江名仁平静地道。
肥短裤一欻拉也掉在了脚跟上。
江名仁敲了两下扶手椅,抬眼不轻不重地凝了钟秦一眼,双手抱臂,瞳仁闪着幽绿的光。
钟秦乞求地抬头看了眼男人,抿抿嘴,内裤也很快扒掉了,脑袋快低到胸口,背在身后的手指绞在一起。
浴室里过于安静,视频对面平稳的呼吸声从耳机中传来,激起一阵阵微微湿润的回声,撩动得耳膜微痒,仿佛就喘息在耳畔。
只是被这么看着,习惯了服从调教的身体就开始发热,束缚在脖颈上的皮质项圈似乎真的阻碍了空气进入肺里,脸颊涨红得要滴出血来。
江名仁又看了一眼卜然发来的病例,冷声道:“把手拿出来。”
钟秦这才慢吞吞地把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除大拇指外,每根手指都木乃伊似的严严实实地缠紧了纱布,八个小巧的蝴蝶结跟戒指似的排排落在八个指根上。
那时只要他再多坚持一秒不松手,勒进肉里的鱼线就会将几根手指生生切断也说不定。
如果手废了,自己就更没用处了……钟秦想。
“那任务完成了吗?”既然伤成了这样。
钟秦羞愧低头:“不确定……最后一枪只擦了边儿,他落河之后就不见了。”
江名仁看着钟秦无法弯曲的手指,重重叹了口气。
钟秦的头垂得更低了:“您再给我一段时间吧,一定完成任务,完成了我再回去……”
“你的任务只有这一个?”江名仁神色一凛,银丝眼镜后的凤眼斜睨着人,语气凉凉:“我要做的时候,你这双手,怎么给自己扩张好了让我随时操进去。”
“……”才退下去的热度又回到脸上了。
“在我玩腻之前,你是想躲在外边?”
“没有的。”
“那你想好该怎么给自己扩张屁股了?”
“还没……”
“没想好就滚回来,我教你。”江名仁一句紧逼一句。
钟秦愣愣地点头,他以为这次任务没执行好,这么没用会被直接丢掉的。直到视频挂断他才回神,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
卜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玩电脑,见钟秦满脸通红地出来,把屏幕唰地亮给人看:“机票已经定好了,今天晚上七点一刻的航班,你还有,”看看表:“满打满算5个小时,刚好够从这里赶去曼谷登机。”
过去从来都是钟秦给别人订机票,催着其他人满世界飞,这回变成他自己才觉得这种工作方式真的很变态。
“顺带一提,我已经帮你叫好出租车了,司机去上个厕所,十分钟后出发。”民宿老板和周围出车的都认识,效率一级棒。卜然仰头抻抻筋骨,点两滴眼药水。
钟秦没什么行李,就裤兜里一本护照一个手机,给自己沏了杯水润润喉。
卜然看着他那几根不听使唤手指头,问:“你就这么喜欢我哥?为了工作能把手弄成这样。”
其实如果拆开那些纱布看的话,他就会发现钟秦手指上的勒痕与“邢以愆”颈间的勒痕显然是同一根鱼线相互作用下弄出来,从那骇人的痕迹可以推断出当初是怎样生死一线的搏命场面——江名仁说过让霍少德“日后相见”,就是这么个见法,他要让对方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唔……”钟秦含混不清地应了声,靠在木桌边,手心夹着水杯往嘴里送:“你下次要是当着江哥的面喊他一声‘哥’,他能高兴得把我头拧下来给你。”
卜然哑然失笑:“我要你头干什么……”
“你在邻市的消息,是我告诉霍少德的。”钟秦盯着卜然那双与他极其相似的眸子,想从中探查出一丝罕见的情绪波动:“没有我,霍少德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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