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逐和沈烬相视一眼,赶紧拉着宋以知解释,顺嘴提了句当初的事。
“那你们还和他玩?”宋以知作为omega,听到这样的事当然不可能不怕,“这,这不就跟强.奸犯差不多吗?他又和你们正面冲突过……”
旁边两人面面相觑,沈烬赶紧找补:“人情世故而已,我们跟游泳队其他人熟,偶尔集体活动才带带他——他现在不敢乱来了,其他人还不错。”
“哦……原来是这样。”宋以知腼腆笑笑,“我也觉得其他人挺好的,而且,而且他们也都很喜欢我。”
他好像在期待身旁两人的反应,不过遗憾的是,秦逐和沈烬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沈烬夸奖:“我们以知这么漂漂亮亮的omega谁不喜欢?”
秦逐作为假omega真beta,干脆笑起来直言:“我看得都有点喜欢了。”
“……”宋以知用极小的弧度皱了皱眉,保持微笑,“谢谢。”
双方也加了微信,三人在窗边闲聊的功夫,楼下的顾屿大约已经堆了一大窝小兔子。
秦逐看一眼窗外,玩笑着跟宋以知打听:“你和顾屿从小就认识?有没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发来看看?最好是画着大花脸和眉心痣上台表演那种。”
宋以知低头被他逗笑,说:“没有,他从小就很高冷,所以我老是不服,就喜欢拉他一起玩,一开始陶晏和江澜还总把顾屿当情敌呢。”
看来,宋以知已经懂事起来,现在不叫顾屿为哥哥了。
沈烬向秦逐解释:“陶晏、江澜也是他们一块长大的。”
但秦逐原本友善的目光却冷了冷,对宋以知说:“是吗?还好顾屿一点也不喜欢你。”
“……嗯。”宋以知的目光盯着顾屿的身影,回答,“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不然就没沈烬哥哥什么事了。”
沈烬皱了皱眉,知道话不该这么说,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秦逐先直截了当问:“小宋,你当绿茶多久了?”
宋以知一下愣在原地,着急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连羞愤都是可爱的,秦逐却诚恳回答:“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提一提段位,别在国服中单面前秀你的青铜操作。”
见宋以知憋红了脸,沈烬难得没替他说话,秦逐却仍不满意地轻踹沈烬一脚,继续问宋以知:“那个叫贺森洲的没来加你吧?”
宋以知懵逼:“没……”
“那就好。”秦逐说,“算他还有点脑子,否则火葬场都看不到他的骨灰。”
说完秦逐就拉沈烬走:“得想个办法让顾屿跟这绿茶绝交。”
沈烬看了看宋以知的表情,头一次并未多管,只是跟着秦逐下了楼。
到了转角处,秦逐问:“你他妈竟然不怼他?抢老子野怪的时候不是挺能BB的吗?”
“……你再说一遍野怪是谁的?”沈烬勾住他肩膀,解释道,“以前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太大问题,不害人就行了,顶多娇气一点,但现在看来……的确不对劲。”
他不得不承认,宋以知从前说什么他都很少把人往坏处想——同为omega,他一向很讨厌别人乱下结论。
别人眼里,像宋以知这样可爱软萌一点的omega是绿茶,像他这样强势高大一点的omega又被说没有一点omega的样子,他对这样的恶意厌烦得很。
但刚才宋以知那句话,着实触了他逆鳞,让他感觉不太对劲。
“没我的事儿?”他有点想不开,“我和顾屿也是十一二岁就认识了,说不定顾屿的xing启蒙都是我,怎么能没我事儿?”
“……”秦逐沉默几秒,嫌弃回答,“那倒不至于。”
为此两人互相不服地闯进院子,沈烬想找顾屿问个究竟。
秦逐在大门口抱臂等结论,沈烬则偷偷靠近顾屿,说:“在堆兔子呢?”
顾屿转过头,紧张思考作为alpha该说点什么适合雪景的情话,没想到沈烬突然低声问:“顾屿,你第一次完整地那个的时候……梦里或者心里出现的人是谁?”
顾屿张张嘴一怔,耳根迅速爬起一片过激的绯红。
这搞得沈烬也有点懵了:“……你干嘛?”
他有点犹豫:“不,不会真是我吧?”
印象中,年少时他和顾屿有过不少亲密接触。
打篮球时顾屿不慎撞倒他,迫于责任不得不握着他脚踝,吹他膝盖下方的伤口。
动手打架时他骑在顾屿身上捏紧拳头,对方却突然侧身,气得满脸通红让他赶紧下来。
有两次盛夏,他捧起水龙头的凉水浇脖子,顾屿撞见了也会攥紧拳头不高兴,长篇大论批判他浪费水源。
如今想来,死对头归死对头,他在顾屿面前一向不怎么矜持,可能顾屿面对仇人还要受某种奇怪的折磨。
此刻空旷的院子中,呼吸产生的白气在两人之间乱窜,顾屿立刻起身隔着刚摸过雪的手套摸沈烬脖子,冻得沈烬一下回过神缩起肩膀,马上认怂:“别,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顾屿根本不肯放过他,对方一把搂过他的腰将他塞进怀里,看起来是气到了极点:“学长没错,学长怎么会有错?”
两人扭打在飘落的小雪花里,沈烬惊叫求饶,顾屿反倒使坏变本加厉挠他的痒,搞得他只能找秦逐求助:“快,快护驾,爹封你做太子——”
秦逐一听,直接蹲下握了把雪扔过去:“大清亡了。”
两人隔空怼起来,秦逐手里快要散架的雪球一个接一个招呼过去,却几乎都被顾屿拿身体挡了。
“艹!”秦逐没带手套,手冻得通红还得吃狗男男的狗粮,气得只想团个大的和顾屿同归于尽。
工程进行到一半,旁边有人递来一副炭黑色的手套,说:“……戴上再玩。”
秦逐抬头,发现是贺森洲。
对方干净的黑发被风吹乱,落着一些雪屑,难得不像平时一样闹腾。
秦逐接过手套,冷笑了一声:“发现我其实是omega,所以转性了?你那个老同学知道你把戴过的手套给别的omega吗?”
贺森洲急得往前一步,又不知道说什么似的,只道:“我和他已经分手了……他本来也不喜欢我。”
“哦?”秦逐抬抬眉毛,嘲讽,“那你可以换个生殖腔在一起啊。”
贺森洲一向说不过秦逐,这次同样面红耳赤:“我,不是……”
“不是什么?”秦逐把手套扔回去,“你喜欢的是分化性别,不是人,我他妈说错了?”
贺森洲也是从小未经挫折的小孩,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冷嘲热讽,他答不出话想退后,可目光又离不开秦逐紫一片红一片的手。
会不会冻伤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对靠手玩游戏的人来说,这不是明智之举。
看秦逐又想蹲下做雪球,贺森洲一狠心便强硬拽过秦逐的手,只想给对方戴上手套。
但也正是这个动作,导致他挨了秦逐一巴掌,对方打完人就转身进大厅,一点情面没留:“再他妈动手动脚,小心我砍人。”
飘雪停了,远处的顾屿注意到不对劲后,停下打闹拉沈烬去门口,问:“怎么了?”
贺森洲表情倔强,一双眼睛泪汪汪的,像是刚被抛弃的可怜小狗,但他嘴上却说:“没事,走吧,快吃饭了。”
厅内传来招呼声,两拨人的聚餐都到了上菜时间,沈烬临走前蹭蹭顾屿下巴,说:“待会我们会喝点酒,你早点休息不用管我,明天我来找你。”
“……嗯。”顾屿本想表现得高冷大度一点,却忍不住像小媳妇似的反复嘱咐,“别喝太多,伤胃。喝酒之前多吃点东西垫垫,有牛奶最好。他们要是抽烟你离远一点,更不能跟着抽,明白了吗?”
沈烬犹豫片刻,依旧乖得有些异样,一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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