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姜云满还分出一根神经浅浅分析了几秒,尽管是雇佣关系,但这件事他也有拜托边既帮忙的成分。
所以,他像几个小时前拜托边既拿苏打水那样,补充了两句。
“brook,请你收下我的钱,继续陪我睡觉。”
“thank you,brook。”
“?”
边.brook.既:“……”
一分钟的时间。
边既把他俩说过的话重新捋了一遍,终于跟上了姜云满的脑回路。
原来姜云满所谓的懂了,懂的点是在于——因为没给自己陪/睡费,所以自己明晚不陪他睡觉了。
……豪门直男的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东西。
而且边既明明有印象:“商超那什么会员卡二百六是吧,我之前让你照这价给我,你忘了?”
姜云满回想片刻确有此事,脸色一变,大感荒唐:“没忘,但我怎么可能真的只给你二百六啊!”
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哪怕边既什么都还没说,姜云满已经在他脸上看见了五个字:为什么不能?
姜云满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平时不照镜子吗?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你这张脸去店里挂牌坐台也要以万为单位开价吧。”
边既到现在都记得姜云满听他说谁上谁下、上床体位时一秒害臊的样子,如此皮薄单纯的人,能把挂牌坐台这种字眼拿出来说一嘴也是不容易。
偏偏他这时候对姜云满的不容易完全体谅不起来,反倒被勾起平时并不活跃的坏心眼子。
“你也说了是挂牌坐台。”边既握着手机,用亮着的屏幕对着他们相抵的肩膀,语气些许玩味,“我们只是挨着睡个觉而已。”
姜云满急于争辩,没察觉到边既语气里的细微变化。
“我的意思是,你光是挂牌坐台就以万计,你都陪我睡觉了,我才开你二百六一个月,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边既依然不认可:“那也值不了二十万。”
姜云满快愁死了:“怎么不值,我还嫌给少了呢!你是不了解行情,就我老家浔塘,一个家里做汽修生意的富二代,注意,是在我老家哦,只是一个新一线,不是京柏这种超一线,他包了个漂亮小模特,一个月又买包又给钱的,加起来都有将近三十万!”
“那小模特有多漂亮我没见过我不知道,就算你们两个的外形条件在一个水平好了,但我们是在京柏欸!那个小模特在我老家一个月都有将近三十万,我才给你二十万,你不嫌我占你便宜就算了,怎么还能说自己不值这个价呢。”
这小傻子,还说得头头是道的。
边既有心逗他,又担心姜云满脸皮薄,搞不好会臊得一直睡不着,还是没把话往直白了说。
“不能这么比,两码事。”
可是姜云满没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只想跟他争个明白。
“什么两码事,就是一回事,不这么比,那你说该怎么比?”
“我说不比。”
边既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哄小孩似的说:“睡觉时间到了,晚安。”
“……”
都没说明白,姜云满哪肯睡,他抓住边既胳膊晃了晃,闹他:“睡不着!你不说清楚我今夜无眠!”
边既继续敷衍哄小孩:“那你数羊。”
“我不数。”
“那背圆周率。”
“我只能背到3.1415926,还不够我打个哈欠的。”
“后面是5358979323846……”
边既如数家珍般往后背,姜云满听了十几个数字都有点听晕了,顺便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话题,连忙打断:“这不是重点!我也不要背圆周率。”
姜云满哼唧一声,瞪着两双鹿眼,圆咕哝咚在黑暗中盯着边既的脸,一副执拗的样子:“你睡吧,我反正睡不着,我替你眼睛站岗好了。”
“晚安。”
边既没忍住轻笑出声,满眼无奈:“姜云满你有时候真的很孩子气。”
姜云满又是一声哼唧,不改初衷:“随你怎么说,反正我睡不着。”
边既别无他说,最后给他打了一剂预防针:“这可是你自己非要听的,不要后悔。”
姜云满对他即将听到的内容一无所知,无知者无畏,他完全没把这句话当回事:“我能后悔什么,你快说。”
“你非要把我跟那个小模特绑在一起比,有个变量你得先去除。”
“什么变量?”
边既偏头看他,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像幽深寂静的长廊,深不见底。
姜云满这才隐约感觉不妙,可是已经晚了。
“小模特陪/睡是睡荤的,我陪你睡是睡素的。”
“我这么说,你还要把我们绑一起比吗?”
姜云满用了一点时间来理解,待反应过来,脸“歘”的一下涨红,如边既预料那样臊得不行。
“我……我,谁、谁规定睡素的就比谁荤的便宜!我说值就值!”
怕边既误会自己的意思,姜云满硬着头皮强调了一点:“我拿你跟她比,没有想跟你睡荤的意思,我、我可是直男!我就是怕黑,需要人陪我睡觉,就这么简单!”
边既笑了声,故意反问:“我有误会什么吗?”
姜云满马上回答:“我怕你误会。”
“为什么怕?你是直男我早就知道。”
“我……我……”
姜云满冷不丁被边既问住,兀自也在心里嘀咕,对啊,他为什么要怕?
边既知道他是直男,一直都直男,他不可能误会自己想跟他睡荤的。
所以为什么要怕?为什么要特意强调?
为什么?
姜云满自己也答不出来,渐渐愣在那里。
边既怕逗太过给直男惹恼了,点到为止,转了话题:“你觉得我值二十万,我感谢你对我的高度肯定,不过就是陪你睡个觉,我不陪你睡,我自己也要睡,这对我来说就是顺便的事情。”
“要不是你觉得雇佣关系才稳定,我一点钱都不想收,真的是无功不受禄,你给我二百我都觉得亏心,还二十万?别逗了,留着买个包都比给我强。”
姜云满被边既的声音打乱了思路,从问题里抽离出来,但人还是有点不在状态,愣愣地问:“那我开你多少钱一个月你能接受?”
边既想了想,说:“别超过四位数。”
就算周围一片黑,看不见姜云满的表情,边既也能猜到姜云满此刻肯定一脸:这也太少了。
果然,姜云满下一秒就试着钻空子:“那我给你9999。”
还理直气壮:“这可没超过四位数。”
边既早有后招:“你要这么说,那就1000。”
并用姜云满的话堵他:“我也没超过四位数。”
姜云满正要反驳,边既一句话给他堵了回去:“你不同意我连一块钱都不要了。”
“……”
于是,无法反驳。
短暂的沉默过后,姜云满只能妥协,叹气:“好吧,就一千。”
边既“嗯”了一声,问:“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姜云满应了声“可以”,话音落下还没五秒,他回过神,想起更要紧的事:“你既然不是因为钱,那你明晚为什么不陪我睡觉了?”
边既解释:“因为我明天要去沽南出差,有个项目要实地考察,一天看不完,得住一晚。”
原来只是明晚不陪他睡觉啊。
他还以为一直不陪了。
姜云满如释重负,由衷松了口气:“那就好。”
边既说是明晚不陪了,说得轻巧,其实还是有点担心。
“明晚我不在,你是不是又要吃安眠药了。”
姜云满牵住边既的手,闭上眼睛酝酿睡意,一边回答:“嗯,应该吧,我争取不吃,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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