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心里觉得麻烦我一下好像就是欠了我,好像我就会少喜欢你一点一样,说白了,谢初,你不相信我。”
叶林诚说完就挂了电话,谢初愣着,听了一阵忙音,直到滴滴滴的声音都消失,手机那头变成一片寂静,才慢慢放下手机。
这还是第一次,叶林诚主动挂了两个人的电话。
也是久违的一整个晚上,谢初都没看进去书。睡觉之前,他寻思着人的消气时间,尝试给叶林诚发了个语音通话,还是没人接。
失落又烦躁,谢初拢了一把刘海,从被窝里坐起来,又发了个叶哥,睡了吗过去,然后眯着眼睛醒醒睡睡的不停瞄。可惜直到他第二天被晨尿憋醒再看手机,这句话依旧孤零零的留在聊天界面上。
没有回复。
叶林诚还从来没这么晾过他,之前从来都是当心肝宝贝一样哄着,委屈又愤懑的情绪瞬间在大清早的厕所里漫上心头。
谢初坐在马桶盖上,漂亮的双眼皮轻微泛着水肿,头发乱七八糟翘着,看起来像个无辜的小刺头。他掏出手机噼里啪啦的给叶林诚打字,一分钟差点打了一年的字量。
我就是不想你分心,干嘛不理我。
是,我错了我跟你认错,但是你不理我我怎么认错,动不动就不理人,你是三岁小屁孩吗?
对,我以前骗你是不对,但是现在我已经在努力改善形象了,凭什么还算前科搞连坐?
你走之前突然那样,我脖子疼了两天
马桶盖伴随着上面人的呼吸咔咔咔颤抖着,谢初噘着嘴气鼓鼓打出最后一句,
我下周一就过生日了,你连提都没提。
一个上午过去,对面依旧没有回复。
谢初卷着小被子午觉睡得极不踏实,既然已经被戳穿,索性起身抱了书去了边江公寓,听到叶旺旺依旧热情的绕着他“嗷嗷”叫唤才稍稍沉了沉心。
张嫂从厨房里迎出来,脸上漾着笑容:“小初?从你妈妈那回来了啊。”
谢初心虚着点了点头。
张嫂接过书放进书房道:“晚上想吃什么?张嫂下午准备准备,看你,去了半个月人都瘦了。本来就没什么肉,少爷回来看到该念叨我了。”
谢初脸一红,转而心里又一酸。
还念叨呢。
都快一天没理他了。
谢初报了两个张嫂的拿手菜,然后就钻进卧室里,爬上床就着叶林诚枕头上淡淡的信息素,想要继续自己的午觉。可枕头已经半个月没人枕,上面的味道淡了很多,谢初趴着用劲儿吸了吸,心里还是酸的很。
不得已,他下床进了旁边的衣帽间,打开衣柜想要在里面再翻两件叶林诚常穿的衬衫或者t恤,抱着一起睡。
葱白的腕子胡乱划过挂着的外套,一个深蓝色的小盒子从口袋里滚落,掉了出来。
谢初一怔。
本来就不安的心绪更加紧绷,谢初不想顾忌太多,直接打开了看起来很可疑的小方盒
里面是一个指环,虽然设计极简,但却工艺上佳,银光纯美,线条也优雅到极致,一看就价格不菲。
毫无装饰的指环立在丝绒华贵的底座上,谢初瞥见了指环内部印刻精美的数字。
是自己的生日。
片刻后,小方盒完好如初回到外套口袋,谢初气鼓鼓的再次拿起手机,久违的任性了一把,虽然是在已经不小心知道了结果的情况下。
但他就是突然很想麻烦一下叶林诚。
我想你下周一回来陪我过生日。
这一次,对面几乎是秒回,
好。
谢初原本已经接受了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即将孤零零的过的很冷清,很“成人”。
却没想到第一次没有家人参与的生日,过的让自己极其“印象深刻”。
叶林诚是赶着深夜的航班一点多到的嘉城,然后司机开车半小时到了家。
半月没见,两个人都有点控制不住,几乎是叶林诚刚放下手里的手机和机票就缠在了一起。
谢初知道叶林诚最多也就只能呆一天,都没空去跟他算不理人的账,干脆放纵自己沉溺在唇齿的交缠里。
薄薄的指茧细细抚摸着谢初后颈结痂的小咬痕,一路到了卧室的大床上,谢初刚坐下来,叶林诚就压了上去,捏着他的下巴不饶人,
“知道要我回来了?”
谢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干脆挺身继续亲上去,堵住要找他算旧账的人。
叶林诚自然是乐意闭嘴办事的。
一吻过后,两个人都有些呼吸紊乱,叶林诚松开谢初,嗓音暗哑,
“我去冲个澡。”
他刚要起身,领子却被身下的人揪着没法离开。
端走我的一点肉渣
这次结束之后谢初说什么也不肯再让叶林诚碰他,于是“成绩”格外优异的尖子生叶大少爷就被关在了浴室门外,干瘪瘪坐在床角,不能进去共沐鸳鸯浴。
假期里的边江公寓周边安静了不少,很多来周围租房子住的嘉城一中走读生都回了老家。而那些夜宵咖啡厅也因为学生的放假而关门格外的早。
这样寂静的夜晚,一阵电话铃声就显得格外嘹亮。
叶林诚后仰着拿过手机,瞄了一眼对浴室里喊,
“楚楚,你爸爸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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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事起
浴室里的水声刚好停了下来,谢初换了件t恤当睡衣白色毛巾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叶林诚在谢初拿过手机之前抢着飞快小声说了句,“生日快乐,我是第一个。”
谢未舟大半夜给谢初打电话,想来除了说个生日快乐也没别的可能,叶林诚坏着心眼抢先说完,侧身进了浴室清理。
这样的小心思,这人每天似乎有无数个。
谢初挠了挠微微发红的耳根,按下了接听,
“爸。”
但却没听到意料之中的祝福。
叶林诚飞快的给自己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还黑着灯,格外安静,并没有接电话的声音。他没穿上衣,套了件裤衩朝黑魆魆的房间里问,
“怎么不开灯?电话打完了?”
半天没听到回答。
叶林诚就着模糊的人影抬手摸上去,先是揉了揉谢初半湿着的短发,然后又顺着额头和挺翘的鼻梁向下抚上脸颊,“头发湿着不好,过来吹干...”
话音戛然而止。
叶林诚感觉到手心传来湿湿凉凉的触感。
如果是没擦干的水珠,那未免太多了一些。
而且还有一两滴温热刚刚滴下来,落到他的虎口,顺着手背滑了下去。
叶林诚蹙眉:“怎么了?”
谢初张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浴室的方向打出来一阵偏黄的光,让谢初能模糊的看见叶林诚的轮廓却又看不到那双温柔的眼睛,只觉得硬朗又严肃。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叶林诚心里沉了沉,吓唬他道,“这两天是因为什么,你应该清楚吧?”
谢初自然是清楚的。
片刻的安静后,房间里传来淡淡的一声,“叶哥,我妈妈生病了,现在情况不大好。”
叶林诚几乎没有什么犹豫,语气平淡,“万叔叔现在在哪?”
“海城。”谢初喏喏。
叶林诚从衣柜里拿了件毛衣,又拿了件外套递给谢初,然后走进浴室牵出一跟线来,开关一推,安静的房间里霎时充满“呜嗡嗡”的吹风机噪声。
谢初坐着没动,任凭他不太熟练的左右拨弄着柔软的发丝,在最后吹刘海的时候眯起了眼睛。
等叶林诚吹完了头发才缓缓问,“我们...干什么?”
叶林诚手上是刚从以为抽屉里摸出来的一双小白袜,他蹲下来毫无章法的捉起谢初的脚腕,歪扭着套了一只上去,
“走,去海城。”
这袜子自己穿的时候一套就上去了,但是给人穿的时候却半天摸不着正反,叶林诚皱着眉头啧了啧嘴,谢初缩回小脚丫,自己穿了上去,“谢谢,叶哥。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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