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叶林诚盯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说:“你不抽烟吧?”
哪里来的烟头?
其实谢初嘴里没几句真话这个情况自己应该已经领教的很透彻,但是今天他一时竟然没想起来这茬,又踏入了“同一条河流”。
一见叶林诚那“狼来了”一样的看贼目光,谢初突然觉得特别逗,咧咧嘴笑了个甜的:“我也不是句句都是假的,这真是我自己弄的。”
叶林诚点点头没再问。
“路庆国真没找你?”谢初继续了刚才被打岔没问完的问题。
叶林诚一怔,随即笑笑双手扶上椅背,“我是跟喻扬说要是老孙点名就说我被路庆国叫走了,省的被记旷课,他估计没听清楚。”谢初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哦。”
叶林诚把烫伤膏往谢初校服口袋里一塞,拍了拍:“一会儿下课了要,走吧,回操场。”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
老旧的木头长椅跟着晃了晃,雪白的纱布再度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跟着滚到地上,拖出一个长条。叶林诚装作没有看见。
小树林就该是它最后的归宿。
倒是谢初殷勤的上去把纱布捡了起来,还好好的缠了回去,没有乱扔垃圾有伤风化──当然,主要还是心虚。
“万一哪天骨折了也能用用......”
第10章 弥补
走上林荫道,那边体育课下课的学生也汇聚了过来,喻扬和顾声老远的撇见叶林诚和谢初走在一起,冲叶林诚吹了个口哨。
谢初很快往教学楼里走去,喻扬勾上叶林诚的肩,下巴点了点谢初的背影:“路老头找你干嘛?”
叶林诚翻他一个白眼:“你他妈什么耳朵。我说老孙问起来就说我被路庆国叫走了,我才没被路老头叫走。”
喻扬挠挠后脑勺,一遍掏手机一边一脸疑惑问顾声:“哎他是这么说的吗?”
顾声颠着篮球:“嗨,球场太吵听不清,那你干嘛去了?小学霸还关心你来着。”
叶林诚步子一顿,“谢初?”
顾声点点头:“嗯,我说你被老路叫走了,他脸色可担心了呢,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午后炽热的空气瞬间清凉了几分,叶林诚哼了哼小声嘀咕:“也没有...就那样吧。”
“卧槽,叶狗你把人怎么了!”
喻扬捏着手机一声叫,同时面色深重的抬头看了一眼叶林诚。
叶林诚眨眨眼,眉头一皱:“我把谁怎么了?”
他没打架没骂人,还上赶着去给人买膏药,简直当代活雷锋。
喻扬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杵,微博上赫然写着,
嘉城一中bot:刚在学校对面大药房偶遇校草,[图片]
图片是一个背影,高大的男生摞着袖子,左手一支膏药,右手攥着一卷纱布,大步流星出了药房的门。
底下已经有十几条评论。
“男神生病了吗QAQ要好好休息呀。”
“哎,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好像是某种膏药?我是不是想歪了。”
“卧槽,另一只手是什么?止血的吗?”
“............,天啊!”
“怪不得一节体育课都没见他打篮球!”
喻扬呆着脸,骤然想起谢初的背影,醍醐灌顶,可云手指着叶林诚:“你你你、你们......”
“放屁。”叶林诚拍掉他颤抖的食指,表情有一丝不自然:“他手不是那个,烫伤了吗?我就去给他买了管烫伤膏。你们脑袋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
顾声瞬间松了一口气,谢初还没成年,这要是真的,叶林诚可就是禽兽了,要被关隔离的。但是他一消化完这个解释,脸色又变得狐疑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哥们上次手让玻璃划了也没见你给我买创可贴啊。”火山文学
几个人一路走到四楼,叶林诚冲他一声嗤笑:“你皮糙肉厚的,要什么创可贴,自己啜两下血就没了。”
“少转移话题。”顾声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这可不正常啊小叶。”
“去厕所了,拜拜。”叶林诚直径转头进了四楼的厕所,扔下顾声和喻扬,有那么点像是仓皇而逃。
他当时在操场上听见谢初说自己手烫伤了,也没想太多,就扔了球给喻扬,然后出去买了药,做这事的时候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关心同学?
现在被顾声这么一说,叶林诚一边往厕所里进一边觉得是有那么一点奇怪。
思绪被自己的主动占据,叶林诚拐进厕所的隔间区域,才回过神来。
一抬眼,看见一个熟悉的后脑勺。
学校厕所都分为左右两部,男厕所里一边是正常的厕所区域,另一边则是隔间区域,蓝色的四个隔间是用来让Omega和Alpha临时处理信息素用的,一般都是用来补喷阻隔剂或者是状况外易感期发情期临时隔离用。
谢初手里拿着一个柠黄色的喷雾,一手扒着衣服的后领,露出大片白皙的脖颈和一小截肩颈,“咔咔”两下喷完,才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叶林诚喉结动了动,直接转身去了另一边的厕所区域。
靠着洗手台站了好半天,他才渐渐平稳了呼吸。
低头看了一眼,已经一片安宁。
他刚才竟然
那一小截脖颈又划过脑海,叶林诚耳边仿佛还有谢初的声音,露个小虎牙:“谢谢啊。”
漫不经心却挥之不去。
叶林诚揉了揉眉心。
他竟然只是看一眼就ying了?又不是什么不谙人事的纯情少男,生理课什么都上过,再加上因为外形一直桃花不断,从来不会这么经不住撩拨。
都是黄色废料的错。
和在厕所里挣扎的某纯情少男不同,谢初隔着门板,并没看到叶林诚刚才“抬头”的情况,安然离开厕所回了教室。
纪非飞一边狂吸着奶一边飞快的浏览着“一叶障目”里的聊天记录,
“呜呜呜男神是不是失身了...”
“他看着就不像处吧,没准早八百年就丢给哪个小妖精了,淡定淡定。”
“这个场面,我看那个谁够呛啊,还能上课吗?”
“体育课都忍不住,也太饥渴了吧。”
谢初拉开椅子“吱呀”一声坐下来,纪非飞一口奶差点呛在嗓子里,收了手机,拍拍谢初的肩膀问:“你还好吗?”
谢初呆着:“挺好的啊。”
纪非飞神神叨叨凑近了点:“刚才体育课,你跟叶林诚......咳、你跟叶林诚干嘛了?”
虽然群里说的有鼻子有眼,但是纪非飞还是不相信谢初会在学校就跟叶林诚坐这种事,这也太不像谢初的作风了。
在纪非飞心中,谢初应该永远是安安静静的,像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美人花,靠在窗子旁看书,做题,拿着年纪第一。
谢初皱皱眉,脸上一点尴尬划过。小树林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自己和叶林诚呆在一起的事可能也有同学看见,所以误会了什么。
“他只是给我买了药,涂了一下。”谢初说完掏出那卷纱布放在桌上,“不过没那么严重,不碍事。”
纪非飞圆张着嘴,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们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
一看纪非飞宛如偷看小黄书一样的色眯眯惊叹脸,谢初才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一记眼刀递过去,蹙眉伸了手:“我手烫了,不是...”
纪非飞一个大皮球泄了下去,拿起谢初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才看见那个烟头的烫伤,“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就这么搞上了,我说你这个烫的也太小了吧,”纪非飞眼神幽幽:“这还需要买药?”
谢初咳了一声,没接话。
他也想问问,大哥你为啥要去买药──
和纱布。
谢初一闭眼把那卷纱布塞进书包里,后悔他竟然没在把这玩意儿丢进垃圾桶里,还带到了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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