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瓒对着四个人,有嘴也说不清,只能笑着求饶:
“我是想给你们个惊喜来着,谁知道就那么巧,刚好在写字楼遇见渲姐,对了,你在那儿干什么?”
宁渲剪了个及肩短发,看着干净又利落。
她给陆瓒倒了三杯酒,先让他自罚三杯,才答:
“我在你楼上的律所实习,毕竟是毕业狗,又不打算读博,得攒点经验不是?”
毕竟自己理亏,陆瓒乖乖把酒喝了,才问起其他朋友的近况。
虽然他都知道,但看信息里冰冷的文字,和亲耳听见朋友们叙述,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方一鸣还在打比赛,他球打得好,人还又高又帅,粉丝不少,比赛训练之余偶尔还能被请去上个综艺节目,四舍五入也算半个明星。
苏砚学的生物科学,也申了硕博连读,现在在念博一。
张乐奇当年毕业后考了航空大学,现在是飞行员,经常各地到处飞,潇洒得很。
陆瓒更就不用说了,前段时间他那份旅行地图从国外火到了国内,在进包间的时候,他就已经被朋友们打趣了一番“大摄影师”。
八年没见,他们之间的氛围好像还跟以前一样,吵吵闹闹,热闹得不行。
不过也有变化,比如曾经聚餐时最爱拼酒的永远是方一鸣和张乐奇,每次不喝个烂醉不罢休,但现在,一个因为训练和比赛戒了酒,另一个因为明天要飞不能喝。
不过,虽然有人不能喝,但总得有人被灌。
比如陆瓒。
陆瓒因为回来前没通知朋友们,被说惨了,一桌人使劲拿这由头灌他酒。
他平时不怎么喝酒,原本酒量就不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进步,没喝几杯,人就已经有点晕了。
他靠在椅背上揉揉太阳穴,正缓着等那股晕眩劲儿过去,也是那时,他听见张乐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唉,阿瓒好不容易回来,咱们北川F6差点就齐了。怎么,你们今天没人通知江学霸吗?”
眼看着他要聊到危险话题,宁渲连忙给苏砚递了个眼神,苏砚心领神会,笑着打掩护道:
“江白榆那么忙,叫不来,下次吧。”
“也是。”这个理由实在太有说服力,张乐奇立马信了。
他点点头:
“他是真的牛,一天到晚连轴转,上大学的时候我就震惊了,他同时学两个巨肝的专业还能一科不挂顺利毕业,太牛了,太牛了。”
苏砚感慨了这么一句,然后又突然问陆瓒:
“对了阿瓒,你谈恋爱了没啊?”
一个危险话题刚过去,宁渲甚至一口气还没松出去,这家伙就又踩了另一个雷,也不知道他跳脱的思维是如何把这两件事连起来问的,恨得人牙痒痒。
她睁大眼睛看向张乐奇,但张乐奇没明白她的意思,还在控诉道:
“我真服了,渲子和砚砚一对儿,一鸣居然也找了女朋友!听说连江学霸都有了,合着就我一个人孤寡,你呢!你不会也悄悄把我抛弃了吧?”
听见这话,陆瓒的表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但很快他就放松了,他喝了口酒:
“放心,哥们没抛弃你。”
“啊?”
张乐奇应该感到高兴来着,但还没高兴起来就又愁了,他操着自己不该操的心:
“你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我记得你高中时候说喜欢一个人,你不会这么多年还……?”
“谈过。”
这人使劲往他心里捅刀子,陆瓒都要气笑了。
“和谁?”张乐奇本性暴露,立马八卦。
“就是和我梦中情人啊。”陆瓒大方道。
“然后呢?好不容易追到了怎么就放手了。”
方一鸣也来了兴趣,他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花生,边磕边问。
“我也不想放啊,但没然后了。”
“为什么?”
“可能是不合适吧。”
“怎么还带‘可能’的?”
张乐奇觉得他这恋爱有些许离谱。
陆瓒耸耸肩,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因为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人家也不愿意跟我说清楚,总之,我可能是被甩了吧。”
“我靠,我越来越好奇你这位神秘仙女到底是谁了。”
方一鸣十分感慨:
“当初看不上你,现在甩你,到底什么样的人啊,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我真服了。”
陆瓒没回答这个问题,他只笑了一下,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你们怎么这么八卦啊,真无语,不会说话别说啊,非要揭人家情伤,一群坏人。”
宁渲点点他们,然后直接拿出一个喝茶的大杯子,给陆瓒把酒满上:
“来,阿瓒,人生遗憾是常态,今朝有酒今朝醉,喝!”
“?”
陆瓒感觉宁渲这不太像是安慰,但也无所谓了。
酒一杯又一杯下肚,他酒量原本就不怎么样,根本经不住这样灌,一顿饭还没吃完,他就不太行了,人晕晕乎乎地趴在桌上,不能再战。
苏砚才刚举起要跟他碰杯的手,见状又收了回去,有些遗憾:
“这就不行了,我还没发力呢。”
宁渲摊摊手:
“他那点酒量,不需要你发力。”
旁边一直嗑瓜子看戏的两位啧啧摇头:
“你们这两口子真够坏的,干嘛灌他。”
“好像你们没劝着喝似的,现在在这装好人。”
宁渲翻了个白眼:
“吃饱没?吃饱就赶紧撤。”
张乐奇看看她又看看陆瓒:
“那阿瓒怎么办?”
“咋,你担心我俩把他卖了?”
宁渲嫌他俩磨叽,直接过去拽着人往外推:
“赶紧走!”
她急吼吼把人赶走,然后把椅子搬到陆瓒身边,自己翘着二郎腿坐下。
苏砚在另一边看着她,有些无奈:
“所以,大小姐,为什么要我灌他啊?回国第一天就被喝成这样,怪可怜的。”
“可怜吧?”
宁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可怜就对了,反正有人心疼。”
说着,她从口袋摸出手机,点了几下,语音通话的提示音就响在了包间内。
苏砚皱了皱眉:
“你给谁打电话?江白榆?你不是说他谈恋爱了?”
“他谈个屁。”
宁渲提起这事就生气:
“我真服了,霍寻这家伙的消息一点都不可靠,我侦查过了,这事多半是个误会。哎呀,不管他谈没谈有没有对象,至少得先把前面这段关系处理好吧?一声不吭也不说清楚就把人甩了,这不纯纯渣男吗?你没看阿瓒今天成什么样了?是咱俩灌得他吗?明明就是他自己灌自己!”
宁渲恨铁不成钢:
“真服了这两个人,到底出什么事了把好好一段恋爱谈成这样。你平时看着江白榆冷嗖嗖拽得不行吧?来,我让你见识一下他在陆瓒跟前是什么德行。”
宁渲气呼呼说了一通,下一秒,语音通话被人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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