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绎摇头,鼻酸到几乎落泪,可他还是弯起嘴角,笑着说:“哪有坐着求婚的?人家都是单膝下跪。”
周淮生又出了错,连忙起身,刚要蹲下去又停住,局促地问林知绎:“左、左膝还是右膝下跪啊?”
林知绎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站起来抱住周淮生,在他耳边说:“我也不知道。”
“啊?”
他伸出手,对周淮生说:“直接戴吧。”
周淮生如蒙大赦,他急忙打开盒子,拿出戒指,给林知绎戴上,林知绎也拿出略大一点的戒指,给周淮生戴上。
林知绎看了看戒指的设计。
“寓意是,永不结束的爱。”周淮生说。
林知绎亲了一下指环,又吻住周淮生的唇,然后圈住周淮生的脖子,笑着说:“永不结束听起来有点难,我只要你再爱我五十年。”
周淮生回抱住他,“真好啊,还能再爱你五十年。”
卷卷被两个人奇奇怪怪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又没人理他,他就下了沙发,走到茶几边,拿到了空的绒布戒指盒。
他没见过这个小盒子,一手抓一边,正准备翻过来时,盒子啪嗒合上,夹住了他的手指,卷卷“哇”得一声哭出来。
林知绎连忙拿走盒子,哭笑不得地把小家伙抱在怀里。
正好远处有人放烟花,绚丽缤纷的烟火呈一朵花的模样在天空绽放,卷卷呆住了,眼泪婆娑地望着,很快就忘了手上的痛。
周淮生从后面抱住两只小卷毛,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完了一整场烟火。
第41章
林知绎十六岁分化为omega,因为等级太高,怕影响别人也怕被人影响,所以一直非常依赖抑制剂。
一想到往后三个月的发情期都不能使用抑制剂,他就心里发慌,一次就是连着四天的水深火热,身心交织的痛苦,没有药物帮助,只能硬着头皮抗过去,两年前在出租屋里辗转反侧的画面还近在眼前。
离下一次发情期还有十天左右。
林知绎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茫然望着天花板,然后心有余悸地往周淮生怀里钻。
周淮生搂住他,“怎么了?”
林知绎摇头,只嘟囔着:“抱抱。”
周淮生摸着林知绎的后背,从肩胛骨到腰,来回轻抚,林知绎顿觉安心,抬起头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周淮生的下巴,“什么时候去领证?”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五十遍,并不是要问出结果,只是撒娇,但周淮生还是耐心地回答了他:“后天,等后天民政局一开门,我们就去领证。”
“后天的日子好吗?”
“挺好的,宜婚娶。”
林知绎整个人趴在周淮生身上,周淮生犹豫着问他:“知绎,没有婚礼那些——”
林知绎立即说:“不要,不要婚礼,只要两个小红本就够了,你把家里布置一下,我呢,打算施展一下厨艺,给你和卷卷做顿饭。”
周淮生挑了下眉,嘴角忍不住弯起,林知绎一口咬住周淮生的胳膊,气鼓鼓地说:“你笑什么?”
“没有笑,”周淮生一脸认真:“我很期待。”
两个人赶在卷卷醒来之前在被窝里闹了一会儿,林知绎有气无力地缩在床边,周淮生靠过来帮他换衣服,服侍完林知绎,他又去服侍隔壁的小家伙。
卷卷现在赖床得厉害,周淮生也不强求,见小家伙没醒便先去做早饭。
日子过得很快,拿着结婚证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林知绎还觉得一切像梦一样。
他拿着结婚证站在民政局门口台阶上,颠来倒去地看那巴掌大的小本子,感慨道:“阿淮,我们怎么会相遇呢?怎么会结婚呢?你说是不是梦啊?会不会梦一醒,我还在雁蒙山的脚下,你也没来捡我回家,会吗?”
“怎么会?”周淮生握住林知绎的手,却发现林知绎的手里攥着东西,林知绎张开手,原来是一张纸条。
看着很熟悉,周淮生拿过来展开,上面写着“阿淮,我们结婚好不好?”
林知绎望着周淮生。
阿淮,我们结婚好不好?
过往的故事像胶片电影一样放映着,时光回溯到雁蒙村诊所里那一眼,周淮生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抬眼望过去。
画面定格,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周淮生伸手抱住林知绎,声音里有小小的哽咽,他说:“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卷卷被陆谨承抱走了,说要陪他老婆解闷,少有的二人世界,林知绎便拖着周淮生去商场买衣服,把适宜早春穿的衣裤鞋配了个齐全,结账的时候周淮生非要自己付,林知绎嘴角的笑意消失,冷冷白了他一眼,甩开手走了,周淮生付了钱连忙追上去。
“知绎,别生气。”
“我没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反正只把自己当保姆当管家当提款机。”林知绎快步往前走。
“我——”
林知绎陡然停下,转身对周淮生说:“我给你花钱,不是因为我有钱,是因为我喜欢你,我喜欢看你穿着我亲手挑的衣服,你懂不懂?你为什么永远在这些事上有心结呢?”
周淮生急忙解释:“我只是觉得既然我发工资了,我能分担的都尽量分担。”
“你根本不是想分担!你给我买东西你就觉得是应该的,我给你买你就有负担,非要找机会补回来,凭什么啊?不止一回了,周淮生,再有下次我真的不原谅你了。”
周淮生眼里有歉疚,“好,我会改的。”
林知绎忍着火:“我知道今天不应该和你吵架,但这件事我已经憋了很久,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阿淮,爱人是平等的,是相互扶持的,我知道你习惯了照顾我保护我,习惯了付出,可是我会心疼的。”
周淮生良久未开口,林知绎牵着他的手往前走,走到扶梯时,周淮生忽然抓紧了林知绎的手,他说:“知绎,再给我一点时间。”
林知绎靠在他的身上。
戒指碰撞在一起,周淮生拉过林知绎的手,举到唇边,印了一个吻,“可是,给你花钱,我也很开心。”
林知绎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周淮生,我是你的什么人?”
周淮生慢了半拍,林知绎就把小红本在他眼前晃了晃,周淮生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老、老婆?”
“嗯哼。”林知绎并不介意,甚至觉得老婆这个称呼比起老公更显亲密。
他立马高兴起来,一坐进商场地下室的车里,周淮生突然倾身过来压住他,眼神闪躲,温度上升,他用唇碰了碰林知绎的鼻尖,哑声问:“知绎,我是你的什么人?”
林知绎毫不犹豫地回答:“老公。”
还附了一个吻。
最后因为超过免费停车时长标准,林知绎支付了五块钱才离开停车场。
去医院接了卷卷回家,林知绎坐都没坐,第一件事就是洗手,穿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周淮生心里隐隐担忧,他给卷卷打开电视,还没起身,林知绎的问话就接二连三地传了过来。
“阿淮,这个电饭煲怎么用?”
“阿淮,米需不需要洗啊?”
“肉怎么化不开?像冰块一样。”
“阿淮,油放多少?”
“冰箱第二层袋子里的是鸡肉还是鸭肉?”
……
周淮生早有预料,卷起袖子准备往厨房走,可林知绎把他挡在门口,“出去出去,不需要你。”
周淮生只能在门口指导他,倒多少盐多少油,林知绎一概不知,全靠周淮生喊停,过程虽令人头疼,但在一堆失败的实验品之后,林知绎还是端出了唯一一盘像模像样的青菜炒香菇。
他十分自信地尝了尝,然后被咸到猛灌了两杯水。
周淮生在一旁忍笑。
林知绎一脸愤恨地站在厨房门口,“我竟然没有做饭天赋!”
周淮生笑着搂住他,“你要是连做饭都会,那我可就更没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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