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难当(93)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 于伯他们也起床了，已经开始收拾装扮了。他们不跟着我们去酒店了，全力准备晚上的晚宴。

　　酒店里的生日宴果然跟我们结婚的时候差不太多, 宾客满席，我就只负责站在霍寒川身边跟他迎接客人。酒过三巡，下午的时候生日宴就结束了。

　　晚上的舞会, 到霍家的就是他的朋友了，霍寒川留学于英国, 所有他的朋友有很多是外国人, 或者是混血儿, 其中有一个我还认识, 就是LEE，MJ的品牌总监, 他带着男朋友来的，我多看了一眼, 因为其他人多数带着夫人，霍寒川的朋友年纪跟他相仿，大多都成家立业了。

　　因为人比较多，LEE及他的伴侣只朝我点了下头，跟霍寒川说：“你们先忙，一会儿再聊。”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的时候，舞会就开始了，霍寒川作为寿星，自然当了领舞的人，他朝我伸手，我笑着搭了上去，我会跳舞，这是每一个演员都会的，只是两个男人跳舞总是有些别扭的，身高相仿，腰都是硬邦邦的，幸好音乐是随和的，不是标准的华尔兹，我不用太勉强跳女步，我们两个人就摆了个标准的姿势，默契度不够，我怕踩着他的脚，有几次别了下，小幅度的踉跄了下，霍寒川扶在我腰间的手收了下，帮我带了下，于是这个领舞稳稳的跳下来了。

　　在众人掌声里，他携着我手跟众人道谢：“今天谢谢各位来参加我的生日，既然到了我这里，就都随意。”

　　这个晚宴确实很随和，比酒店的正式宴会自由多了，愿意跳舞的就跳舞，不跳舞的就在小花厅里坐着闲聊，

　　LEE跟他的男伴儿跳了几曲舞后就来跟霍寒川打招呼了，他们语气熟稔，看样子LEE上次说的还是谦虚了，他同霍寒川确实是老朋友。我都怀疑我做他们的品牌代言人是徇私枉法了。

　　他也朝我笑着打了招呼，给我介绍了他的男伴儿，叫赵思霖，是我们中国人，虽然染着一头金灿灿的头发，但一出口就算一口的京片子，他说：“哎吆，霍总的这藏娇之地藏的可真够严实的啊。”

　　LEE牵了下他的手，跟我笑道：“抱歉，他小孩子脾气。”

　　赵思霖反驳道：“我怎么说的不对了？霍总？你们俩结婚的时候，不让闹洞房，这不就是藏娇吗？”

　　霍寒川只道：“对，就是不想让你来闹。”

　　赵思霖切了声：“我知道你找的人得藏着，那你可要藏好了啊，长成这样，简直是……祸……”

　　我看着他，让他把后面的话吞回去了，他朝我咳了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你尽管祸害他就好，他不是个好人，禁得起祸害。”

　　说的我跟祸国殃民一样。

　　LEE抱歉的跟我及霍寒川道歉，我没说什么，他有句话说的对，我也觉得霍寒川不是好人。

　　霍寒川牵着我的手略微紧了下，声音倒是淡淡的：“你来的是我家还这么多废话，下次别再来了。”

　　赵思霖哈哈了声：“怎么被我揭穿了面目，羞恼成怒了，我早跟你说过，娶个男的好，没有婆媳矛盾，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知道好了吧？”

　　他这话不知道是实话，还是率性而为，但多少的有些口无遮拦了，不知道霍夫人听到生气不。我倒是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知道霍寒川娶我的目的了，确实我一个人挡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正走神的时候，霍寒川搂了一下我的腰，我看了他一眼，因为是舞会，所有客厅里的光线并不亮，这让他眼神沉暗不分明，我问他：“怎么了？”

　　他朝我笑了下：“去看看小泽去哪儿了。”

　　我答应着，去找舞池里的霍白泽，身后赵思霖切了声道：“你们真没有意思，我也去跳舞了，我刚才是不是看到齐凯来了？”

　　身后LEE的声音：“是的，你去找他吧。”

　　我也看见齐凯了，他今天也来了，现在正在舞池里，这会儿舞池里已经不再是古典舞曲了，现代舞，众人跳的格外自由，齐凯年纪不过三十，跳的非常不错，赢得了众人的掌声，所以赵思霖很快就找到他了，他们两个滑进舞池，如鱼得水，很快成了舞池里的中心了。

　　我也找到霍白泽了，他今天定制的礼服特别漂亮，黑色小西服，肩章处有银色的花穗，走起来闪闪发亮，更别提他跳舞的时候了，我一眼就看到了，他正跟他小姑姑一起跳，霍云岚看我来朝我招手：“宸哥，快来！看小泽跳的多好！”

　　霍白泽得意的转了个圈，没转好，差点儿歪倒，我提着他领子，让他转了个圈，他等能站稳后拍我手：“我自己可以跳好的！不要抓我！”

　　行吧，还挺要面子的。

　　霍云岚拉着他一只手：“宸哥，我们一起跳。”

　　三个人一起跳，跳的跟小孩过家家一样，但是反正也没有人笑话，都不是专业的舞蹈家，这里也不是舞台，霍寒川的这个生日宴会分外自由，舞蹈都是即兴发挥。

　　越跳越高兴，特别是跳踢踏舞步的时候，霍白泽都跳兴奋了，他拉着我的小手都汗津津的，这都跳出汗来了。

　　等跳完这一曲热闹的舞蹈后，我领着他去洗手间尿尿，他宁肯憋着尿都要跳完这一曲，我对他的敬业无话可说。

　　一楼洗手间里有人，我怕霍白泽尿裤子，带着他去二楼，霍白泽夹着小腿，不敢上楼梯了，我把他抱起来告诉他：“不许尿裤子。”

　　霍白泽哼了声：“那你快点儿。”

　　我抱着他上了二楼，我跟霍寒川的卧室靠里一些，霍白泽的近一些，不过都在其中一侧，一拐弯就是，霍白泽一道楼上就要挣扎着上厕所，我刚想放他下来，就见走廊上站着一个人。

　　是个身穿蓝色长裙的女的，身材窈窕，背对着我们，我有一瞬间以为我上错了楼，或者说是时间倒流，我以为那是齐仙呢。因为这是二楼起居室，很少有人上来的。

　　她微微仰头，是对着墙上的一副画，那是我跟霍寒川的结婚照中的一副，结婚照上是我，所以时间没有回去。

　　她听见动静回头，看了我一会儿才道：“我走错地方了，我姐姐，”她停顿了下转了话题，轻笑道：“你们的结婚照照的很好。”

　　我认出来了，这是霍寒川的小姨子，齐仙的小妹，她在国外过读书，很少回来，这次因为霍寒川的生日在假期里，所以这次跟着她弟弟齐凯一起过来的。

　　我把霍白泽放下来，让他去尿尿，霍白泽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了，径自去他房间的洗手间了。

　　我跟她站在这个走廊里沉默了一会儿，我看了一下她的脸，她不仅背影跟她姐姐像，正面也长的挺像的，所以我问她：“你是霍白泽的小姨？”

　　她笑着点了下头：“你认出来了，是的，我是。我叫齐蓝，你，”

　　她也打量我，跟我笑道：“你比电视上还要好看，也比结婚照上好看。”

　　当明星靠的就是这张脸，我朝她笑了下：“谢谢。你，也挺好看的。”夸人要礼尚往来，只不顾因为我跟她不熟，这夸奖就顿了下，显得有些勉强，事实上她长的很好看，那种气质出众的白领丽人，跟她姐姐很像。

　　她因着我的话笑了下，再次环顾了下墙上的画，跟我道：“小泽不认识我了，我姐姐去世已经三年了，我有三年没有来过了，上次来还是她病了，我来看她……我姐姐她是很要强的人，一直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很少生病，我以为她会等我回国……”

　　她说不下去了，声音有一点儿哽咽。人死不能复生。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她也很快调整过来，跟我抱歉的笑：“我在国外的时候老是想起她，所以非常抱歉，进了这里。”

　　我跟她笑了下：“没事。”我大概猜出来了，这个玄关的地方以前可能是她姐姐的照片，只可惜现在换成我的了。霍家现在上下都没有她姐姐的照片了。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不，是什么都没了，是让人难过。

　　这时霍白泽尿完了出来了，他对他的这个小姨好像不太认识，小孩的认知力可能只限于他身边的人，所以他问她：“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