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坐了一会儿,才扶着凳子站起来,越休息会越累,这就跟累瘫了骡子一样,趴下就不会再想起来。
我脚步踉跄的时候,被他扶了一把,他是箍着我的腰,他的手有多少力气我知道,幸好我现在用脱了力,觉不出多紧了。
他把我抵在墙上的时候,我只得抓紧了淋浴的把手,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就不能关在一个浴室里,洗着洗着就会变了性质。拳台上明明打的热火朝天、你死我活的,但是竟然没有会影响台下干柴烈火,不论多么激烈的水流都没有浇灭,我想我把他打了,他还能上我,真的是靠下半身想的吧。
不过我也配合他了,这个拳馆是会员制,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洗浴室,无论在里面洗多久,跟谁洗,怎么洗都不会有人管。我不用担心我的人设崩塌。
淋浴开关被撞开了,水花洒在我的背上,顺着肩胛线往下流,流到中途被挡着的人撞进不应该进的地方,于是温热的水流被这猛烈的撞击撞碎成了水沫,如果是在外面,我想那一定跟落滩千尺一样,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但我现在只觉出那水流的热度。这热度因着他的加工愈发的热,让我的喊声在水流声里底哑。
水不知道淋了多久,姿势也不知道换了几个,我最后站不住的时候,终于换了场地。休息室的沙发很好。不在水流下了,但我依然分不清霍寒川身上的水珠是汗还是没擦净的水,反正很久都没有干,脸上的汗珠顺着锋利的眉峰滴在我脸上,我闭上了眼。
我是彻底的散架了,已经分不清是拳台上运动累,还是这种运动累,但我知道,两种都是发泄,发泄后舒服了。
只是我手抬不动了,他已经穿好衣服了,抬手给我系扣子,衬衣扣子系到我胸口时,衣服磨的我不太舒服,那地方使用过度,他的手指也在那位置顿了下,又继续往下系。
等全都穿戴好,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我站下地腿已经可以走路了,我跟他一块儿出了拳馆。
回到家后,霍白泽早就放学了,看见我跟他爸一块儿回来,跑到一半的脚步就刹住了,大嗓门一吼:“你们两个为什么一块儿来!你们去哪儿了!”
霍寒川呵斥他:“不会喊人了?没有礼貌。”
霍白泽哼了声:“你们出去玩都不带我!我也不跟你们玩了!”
他以为一起回来就是在一起玩,他不知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起打一架,当然不管是真打还是野合都是架,野合也叫妖精打架。霍寒川可能也知道,所以他又被他儿子噎住了,咳了声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霍白泽看他不解释更气了,迈着小短腿蹭蹭的又跑回屋里去了,跟着他出来的于管家都笑了:“霍先生、肖先生,你们两个今天回来的都晚,所以小泽才等急了的,他今天已经出来看了好几遍了。”
今天是回来晚了,霍寒川一直都是按时回家,五点半就能到家,今天从拳馆出来就9点了。两次拳击比赛不过两个小时,那从七点到九点都是干不正经的事。
我没有说话。
霍寒川跟于管家道:“今天有点儿事,抱歉没有告诉你们。”他声音平和,听不出丝毫波澜。
于管家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您跟肖先生一起下班的?”
我摇头:“不是。”
“嗯。”这是霍寒川的回答,两个回答不一样,所以于管家看看我,再看看他,但于管家没有拆他的台,只笑着道:“那快进屋,肯定累了一天了。”
我低下头跟着他往里走,我的脚拖在地上,近乎于抬不动了,是很累。
王妈得知我们还没有吃饭后,忙给我们两个张罗着饭菜,已经是晚上了,我没有多吃,也有些吃不下了,饿过头了。我拿筷子的手都在抖,看霍寒川看我,我把筷子放下了。
他看了我一眼:“不饿的话把牛奶喝了,就早点儿去休息吧。”
我嗯了声,这话的意思是我今晚可以不用等他了。
他又看了一眼在一边的霍白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霍白泽很委屈:“我等你呀,爸爸你不来都不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电话是响过几次,但最后一次才接到,说了一句就挂了,我模糊的听到是于管家的声音。
于管家在一边轻咳了声:“他是不放心你。”他看着我又补了一句:“还有肖先生你。”
我端着牛奶朝他浅笑了下,霍白泽要是担心我,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我知道于管家没有别的意思,他是真的担心霍寒川,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两年前的今天凌晨,齐女士去世的噩耗传来。霍寒川在平安夜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痛失挚爱,以至于后面三年他不忍在国内,去了东南亚,把他妻子创立的燕窝品牌打造起来了。
我也是今天刚知道的,今天【仙燕】的品牌宣传力度非常大,我在公司里能听见他们说,到了大街上能看到【仙燕】的三周年宣传广告,几乎是铺天盖地,无处不在了,从这里都能看出霍寒川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没有立场安慰他,我总不能告诉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低着头缓慢的喝我杯子里的牛奶,我要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站起来也不合适。
霍寒川听了于管家的话,这会儿摸了下霍白泽的头,跟他温和的说:“我现在回来了,那你去睡觉吧?”
霍白泽瞬间顺着杆往上爬了,两个小手抱着霍寒川的胳膊:“爸爸,你陪我睡觉,我一个人害怕。”
于管家轻咳了声,以手掩嘴,是忍俊不禁,我也看了一眼霍白泽,霍白泽也在看我,两个大眼睛瞪着我,是应该瞪我,我把他爸爸拐到床上去的。
只不过他这个模样一点儿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啊,没有一点儿演技怎么能哄到人呢?
果然他爸看了他一眼:“自己去睡,以后不许超过9点钟。”
霍白泽沮丧的撇了撇嘴,但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大声的质问他:“是你先超过时间的!你明明跟我说五点半就回来的!”
霍寒川被他质问住了,顿了一会儿才点了头:“今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霍白泽拉着他的手恋恋不舍,霍白泽长的很清秀,跟他小霸王的形象并不符合,小手细细小小的,跟霍寒川的手在一起有一种让人心软的感觉,会让你想起一部动画片的主题曲:大手牵小手……
霍寒川深吸了口气,拉着他起来了:“走吧,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霍白泽立刻晃了下他的手:“那你就陪我睡嘛!”
霍寒川轻声道:“再讲条件,我读完故事书就走。”
霍白泽只好悻悻的道:“那好吧。”
霍寒川抱起霍白泽上楼了,于管家看着他们两个的身影笑着摇了下头,他回头跟我道:“肖先生,您也早点儿休息吧。”
我点了下头:“好,那于伯你也早些休息。”
我上楼简单洗漱了下就睡觉了,没有再等霍寒川,我想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而且要睡也睡过了。
他昨天晚上就没有睡我,因为这个卧室、这张床也曾是他跟他妻子的婚床。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间回来的,我睡着前他还没有回来,等我再醒的时候天光已经放亮了。霍寒川的手臂压在我身上,当然我的也没有太老实,我的腿脚太累,昨天只为了发泄情绪,不顾后果,等能休息的时候,它就想找个地方搭着,不受我控制的骑在他身上。
我看着我旁边的近在咫尺的霍寒川的脸,有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床上运动时距离是负的时候我没有在意,但这会儿就有点儿僵硬了,尽管我的身体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僵了,我想这大概是我搭在他身上一晚上的好处。
我屏住呼吸,把我的腿搬下来了,等拿下来后,霍寒川眉头就动了下,他是要醒了。
我本来不想吵醒他的,但我刚坐起身来,就被搂在我腰上的手拉回去了,我躺回床上后,看了他一眼,他眉头微蹙,这是没有睡醒,条件反射了。
昨天在擂台上忍着没打我,确实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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