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蒋磊忽然冒出来, 说:“嗐,我送我送,我来骑!我负责把这位帅弟弟送回家!”
“……”裴淞推到路城山后面一点儿,对路城山小声说,“他是真不怕查酒驾啊……”
然后杭亦辰把他拦下了,说:“磊哥,你没有摩托驾照。”
裴淞“嚯”了声,拉住路城山手腕:“非法运营车辆,还要直接把我送回家,他准备骑五千公里是吧。”
路城山反扣住他手腕,对蒋磊说:“不用了,酒店很近,我们走回去。”
宝盟方超他们住的酒店也在这附近,一群人一块儿溜达着走了回去。路上大家东扯西聊,裴淞难得的很沉默,安静走在路城山旁边。
以至于宝盟特意等了等他,问:“我刚刚攻击姆巴佩了,你居然没喷我,有心事?”
裴淞:“你等我调整好状态,把你喷的道心破碎。”
旁边路城山笑了笑,出言解释:“他刚吐了,那酒度数挺高。”
宝盟长长“哦”了声,说:“我说你俩怎么消失那么久呢。”
“……”二人沉默。
接下来大家便打算各自散了,方超第二天傍晚的飞机去北京,他新工作已经落实。宝盟也得回去了,余下的人有的在周边旅游,有的会在杭亦辰这儿再多玩几天。
正聊着,远处突突突的摩托声音奔腾过来,是蒋磊,坐在一个大哥的摩托后座。大家停下来,望着他渐渐靠近。
蒋磊蹦下车,跑到裴淞面前:“小兄弟,你有对象了没?我妹夸你帅呢,你俩加个微信?”
话音未落,又一辆摩托突了过来,大家下意识同步望过去。是蒋沅坐在另一辆摩托后面,和她哥一样,蹦下车,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然后一拳挥在蒋磊后肩膀上。
是真实的挥拳,不是娇嗔的小拳拳。因为蒋磊一个没站稳直接扑向路城山,路城山下意识单手扶住他胳膊。
蒋磊诧异,回头看妹。
妹翻了个白眼:“夸一句帅就是喜欢?哥你多久没谈恋爱了,那只是一个评价。”
好熟悉,简直和昔日苏星颜评价路城山一模一样,裴淞错愕。
然而这个错愕似乎让蒋沅误会了,蒋沅赶紧看向裴淞:“不好意思啊,我哥喝多了胡言乱语,我本人并没有恋爱或是结婚的意向的,因为人类真的不行。”
裴淞愣愣地点头:“没、没关系。”
他错愕的原因并不是蒋磊的胡言乱语,而是惊讶于蒋沅和自己表姐的高度一致。见他惊讶,蒋沅误以为自己的发言过于冒犯,正欲进一步解释,路城山清了清嗓子。
路城山:“我们要先走了,明早8点开始赶路。”
“是哦。”裴淞回神,扭头和朋友们说,“明天是陈宪最后一天跑山,然后我们就进藏了。”
拉萨往西北,穷母岗日峰,念青唐古拉山脉南端最后一座高峰。是一场公益比赛,这次汽联在偏远地区寻找热爱赛车的适龄人士,通过综合的考量和试训,为他们在最大可能性上实现梦想。
宝盟点点头:“期末之后,数学系的那几个说一起打球,好久没正经一块儿打了,到时候挑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
“好。”裴淞说。
说完,裴淞蹙眉,那几口酒吐干净之后,脑袋也正常转起来了:“等会儿,数学系?是不是罗涵立他们班?”
“对对就是他们。”宝盟猛猛点头,“仇家!”
裴淞郑重点头:“到时候提前通知我,我们早点练几套战术。”
简单聊完大家就挥挥手再见,各自回去旅馆,裴淞和路城山还要再走一截儿。
裴淞小时候是个欠欠的孩子,人行道上翘起来的地砖肯定要去踩一下,然后被污水溅到裤腿上。
路城山眼见他要踩,伸手将他拽来自己身边,问:“上个大学上出仇家来了?”
“罗涵立那小子抢了我们方超女朋友。”裴淞两手揣兜里,挨着他走路,“这是世仇。”
路城山:“懂了。”
两间旅店几乎就是隔着一条马路的斜对面,很快就到了。旅店是很老式的旅店,门头灯牌一半亮另一半不亮,玻璃推拉门上贴着褪色的红色的字:住宿、停车。
老板在里面吧台后面打瞌睡,墙上挂着世界时钟,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门口两个人相对而立,路城山眼神柔和,说:“早点休息。”
裴淞点头,扬起一个笑脸:“你也早点睡。”
“嗯。”路城山点头。
次日一早,旅店停车场。路城山一对乌青的黑眼圈。
裴淞无声地递给他一罐冰咖啡,他接过来单手拉开易拉环,然后仰起头,180毫升的罐装黑咖啡很快灌了下去。
下一站向西南走,陈宪被安排在姜蝶开的运输车里,裴淞这辆保时捷卡雷拉已经沦为配件供应商,另一边,车队总部正在将裴淞下一场跑盘龙古道猎装阿斯顿马丁运送过来。
从祁连山脉开进藏的行程很长,两边的风景和电脑系统自带的桌面壁纸一模一样,原来真的有这样美得不真实的地方。
裴淞沿途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放下手机看着窗外发呆。他很少发呆,发呆是一种情绪放空下的自我沉浸,裴淞不是个沉浸的人。
所以路城山觉得奇怪,但他没问,大约是他还没从昨天一系列荒谬的事情里缓过来。
“路工。”裴淞叫了他一声。
“嗯。”
裴淞:“你现在清醒吗?”
路城山:“我开着车我肯定清醒。”
裴淞觉得有道理:“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听他这么说,路城山慢慢抬起了些油门,降了点车速并且靠去右道。直觉告诉他,裴淞恐怕要说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果然,裴淞说:“要不你先把车停下?”
果然是要说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路城山咬了下后槽牙,这里是省道,还没上高速,他把车开到土路上,跟后面的运输车鸣笛,示意他们先走。
路城山挂上停车挡,车停下之后发动机保持在每分钟1000转,路城山心跳得和这发送机差不多,但面上还维持着冷静的成年人状态。
“你说吧。”路城山双手离开方向盘。
裴淞:“昨晚梦见,我给你讲诗。”
肉眼可见的,裴淞也相当紧张,他两只手僵硬地贴在自己大腿面上,像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
太少见了,裴淞居然像个规规矩矩的小学生。
“诗?”路城山问,“昨晚你说的那首十四行诗吗?”
裴淞摇头,他吞咽了一下,然后很明显的两次呼吸,在调整自己的语言系统,最后坚定地看过来——
很坚定,像那个古代被擒住的刺客,准备吞下毒药时的眼神一样。
“不是那首。”裴淞说,“是,淫诗艳词。”
路城山懵了。
裴淞:“我梦里在给你讲,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路城山真懵了。
“然后呢?”路城山问。
裴淞摇头:“然后就不能播了,全都是课上学过的东西,我以为我学完就忘,原来不仅没忘,甚至伺机待发破土而出。你出现过这种症状吗?”
路城山看了他一会儿,他在观察他,观察着裴淞很新奇的一面。然后如实相告:“出现过。”
裴淞似是松了口气:“还好我不是一个人。”
“你当然不是一个人。”路城山笑了下,看着他,“这很正常,没什么,你是个健全的男性。”
裴淞弯唇的弧度有些诡异,他问:“那你……是什么情况下出现的?”
这一问出来,他换了个无奈的表情:“逗我玩呢你,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上来先自曝一个假消息,换我一个真情节。”
裴淞摇头:“没诓你,真做春梦了,我觉得没确定关系时候的意-淫,可能有点不道德,你也说个你不道德的事儿,我俩抵消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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