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的,奶爸拳手(68)
阿洛像被灯光晃傻了,又像被冻傻了,耳边全是皮卡、皮卡的结冻声,突然他想起来了,几乎拍案而起。“绿色和黑色……那块表!不行,我现在回酒店找伊戈!这里面有误会!”
乔佚在床上醒来,勉强补充了几个小时的睡眠,坐直后发现满地都是硬纸壳。
硬纸壳?他想了一下,哦,是安安的幼儿园要做亲子作业。乔佚弯下腰简单收拾,赤脚去厨房拿水喝。
鼻子里还有呛人的汽油味,昨晚那一闹惊动了很多人。但他不后悔,而且算准了赵温文不敢声张,更不敢报警。
确实是怒火攻心外加睡眠缺乏,导致昨天有一丁点的冲动。乔佚咕嘟咕嘟喝下两瓶水,又去冰箱里拨拉几口剩菜,刚叼上一角酒店的披萨,门开了,有人进屋。
安安?不会这么早吧?
“伊戈!”阿洛冲了进来,“我有事跟你说!你完了!”
“不会是沈欲又跑了吧?”乔佚又拿出一盒鱼子酱。
阿洛扶着沙发坐下,自己也缓缓,何止是对伊戈,对他也是一个大震撼。“没有,我去拳场看过,他还在训练,没跑。”
“没跑就好。”乔佚关上冰箱,光着脚走来走去,从厨房转到浴室又转回来,“我昨天很过分么?我很冲动么?”
阿洛只摇头,不说话。
“我跟你说,我不是不想当好人。”乔佚拧开龙头往脸上撩水,“我现在有儿子,我不可能做打砸抢烧的事,我是气的。”
“我知道,我理解,你冷静一下。”阿洛走了过来,“伊戈,我有件事要问你,你和沈欲同居的那段时间里,他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乔佚回答,“除了他跑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他分不出颜色?”
乔佚猛地抬头。
“你仔细想想。”阿洛说,“你仔细想,沈欲他是不是从来没说出过什么颜色来?你是不是光顾得谈恋爱,没注意过?我告诉你你千万别激动,伊戈,沈欲他可能是色盲,很有可能是色盲。”
“你是不是几天没睡觉出幻觉了?我比你了解他。”乔佚直起身,可水龙头忘了关。
阿洛不知道该怎么说,真是幻觉就好了。“你仔细回忆一下,他是不是没说出过什么颜色来?”
“不可能。”乔佚很快地说,可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任水哗哗哗地往下冲。
作者有话要说:
沈欲:我好像被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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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黑水鬼 [VIP]
到了下午, 沈欲的拳击课几乎排满。自从不打地下拳他的生活逐渐有了规律。上午自行训练,下午授课,下班回家接儿子, 慢慢活出普通人的感觉。
久违的正常人的感觉, 不用提心吊胆。真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
以前是一周必定打两场, 总担心哪一天会受伤。现在自己已经把儿子的路铺得差不多了,唯独差一套学区房,一个北京户口。
下班了,沈欲从VIP休息室出来, 路过曾经是自助餐区的走廊。兄弟们吃不上饭是一个大问题,还是要解决。看着这片熟悉的场地他发了会儿呆, 拿出手机搜索什么。
“哥, 你下班了?”骨头从他身边经过。
“别瞎叫。”沈欲立刻收了手机,笑得比从前更盛,“你训练完了?”
“练完了。”骨头刚要离开, 又转回来,“我今天发现一件事,挺瘆得慌。你以前说张晓心眼多,我也发现了,他确实有心眼还喜欢偷学。刚才在换衣室里……”骨头往前靠了靠, “小马哥,我发现张晓流了好多鼻血, 可他没有受伤,这怎么回事?”
沈欲的警戒心瞬间拉响。“流血多么?”
“挺多。”骨头回答, “半卷纸没止住。我在拳市里长大, 听说有一种碰瓷的拳手,到时候训练咱们给他一拳, 他起不来了,咱们得给他养病。”
这种事沈欲也听说过,伤痛碰瓷并不少见。“你先别声张,改天我去探探。暂时先把张晓的对打项目停了,只让他做基础练习。”
“行,听你的。”骨头原本心里没谱,小马哥一发话他立刻稳了,“还有,乔老板说管拳场的伙食,他是动真格的还是开玩笑?”
“他……”沈欲忽然想到小乔在日本不吃不喝不睡地筛珍珠,筛了十几万颗,“还是我来吧,你们不用担心,我……”
“沈欲!”
谁喊这么大声?骨头和沈欲同时回头,只见一个刚出电梯的男人,白衬衫黑手套,头发还没扎整齐。
不知道为什么,沈欲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像有一把枪抵在太阳穴上,随时可以扣动扳机。小乔这个语气不像有好事。
出了电梯,乔佚一言不发地走近,再走近,发梢滴出汗,脸上的汗缓缓滑过唇弓。这样子不像好人,骨头伸手去拦,谁料这人出手也快,稳准狠地推开他,丝毫没带犹豫地照着小马哥去。
沈欲直直地看着他过来。“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乔佚一把将他抓紧。
沈欲被拽退一步差点没站稳。“干什么啊?”
“你跟我走!”乔佚拽着他离开走廊,直奔步行通道。通道里无一丝杂音,安静到沈欲听见自己心脏不整齐的跳声。
拳击俱乐部是顶层,楼梯最上方通往天台,已经被封上一道铁门。这里没有灯,借着还没全黑的天色沈欲迈上台阶,随即被小乔掐了一下肩膀,冷汗浸透,靠在墙壁上。
两个男人互看着,同样起伏的胸口。乔佚不停地观察那双眼,看它们闭上,再睁开,再闭上,是一双颜色很深的眼睛。他的手有点抖,搭在沈欲肩上不动,舌头有点僵,迟迟不肯说话。
沈欲整个人贴在墙上,不知道他抖什么。“是不是安安出事了?”
“我有事问你。”乔佚吸一口气,木然地捧住沈欲的脸,可是不说话。只继续发愣,愣着看他泛光的眼珠。
你是不是光顾得谈恋爱,没注意过?阿洛这样问。乔佚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也这样问自己。
沈欲最怕被人看眼睛,试图往旁边躲,他一躲,小乔就急了,把他的脸迅速正了回来。
“你到底干什么啊?找打吧?”沈欲过分强势地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昨天差点犯罪了知道么?你那是故意伤人罪!判死刑的!”
乔佚欲言又止,迅速地摸过沈欲的眼睫毛。双行睫,很浓的睫毛,所以压得眼皮有点沉。但是眼睛一旦睁开就无比明亮,亮得像直接看到眼底,黑得像散过瞳孔。他动作很轻,心有不舍但是无力回天,最后万念俱灰地垂下手去。
“我问你。”乔佚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问,“你有烟么?”
“就一根。”沈欲躲开他的手指,从裤兜翻出了烟盒。轻轻一磕,半支烟掉出来,他用嘴直接叼出来。没带打火机,火柴轻轻一擦,烟着了。
乔佚接过来,另外一只手抓着沈欲不肯撒手。他仰着头狠狠地吸,烟草味流淌过肺,很快接下一口再续上。那些烟变得滚烫,烫得辣喉咙,辣他的喉结。
沈欲掌心湿透。“以后你把烟戒了,安安不能闻烟味。你已经不是18岁了,要懂……”
乔佚不让他说完,拉过沈欲的脖子贴住了他的嘴。烟草味顺着舌头进了自己嘴里,沈欲一把推开他,终于有点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