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的,奶爸拳手(158)
“沈哥?”乔佚说完了,转过去看沈欲脸色很奇怪,“是不是后悔当年扔了我?”
“嗯。”沈欲又被猜中。他大错特错,以为小乔和自己不一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像成这样,也有出身带来的自卑。
时间让他们相遇又让他们分开,但最终没有亏待他们,山里和雪里的孩子都长大了。
律师赶在中午之前到来,小乔单独去接待,沈欲带着两个孩子等他。原以为要谈好久,没想到意外得快,不到半小时就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就走吧,沈欲不喜欢这里。下楼时他才问:“怎么谈这么快?律师不应该调查一下么?”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乔佚抱着悟空,“律师说,我父亲去世之前已经和他交代过了,而且公证书和视频留下了两份,他手里也有。也就是说律师一早知道我会来拿钥匙,但是他必须保密。”
沈正悟听不懂大人的话,玩儿着手里一串钥匙。沈欲小心地捧着盛满水的大碗,果然小乔的父亲是老狐狸,不会只相信一个人。如果苗苗没有来找小乔,律师手里也有证据。
“大熊猫,你看我的小鱼漂亮吗?”乔一安捏了捏沈欲的手。
“漂亮,等回了家给它们换大鱼缸。”沈欲拉住他,可没走几步安安便挣脱了,跑到前面。
“奶奶!”乔一安蹦蹦跳跳,扑进一个女人的怀抱。
奶奶?沈欲抬头看去,安安已经被那个女人抱起来,格外亲近。女人短头发,中等身高,甚至算不上高挑,可很难不让人去注意她。
她的眼神像有力量,凝了一股专注在里头。沈欲知道,练拳的人经常被误认为凶狠,就是因为他们练拳专注久了把眼神练了出来。如果不分散精力,长久地干一件事,这个人的眼神就会不一样。
安安叫她奶奶,那这个人一定是刘秋曼。可沈欲万万没想到她讨厌小乔但是不讨厌安安。
刘秋曼抱着安安站了起来:“怎么又瘦了?最近没好好吃饭吧?”
“没有啦,我都长高了,爸爸每天晚上都帮我量。奶奶我可不可以把小鱼带走啊?”乔一安问,一点都不怕她。
“可以。”刘秋曼说,目光很快转到了正前方,“刚回家就要走,拿了钥匙就这么着急?”
她先是看乔佚,再看他旁边的男人,然后又看回乔佚,最后才看那个玩钥匙的小男孩。
小男孩,是一个混血,年龄应该和安安差不多大……几秒之后刘秋曼便想通了:“那年你要带回来的人,就是他吧?”
沈欲不禁抿住嘴唇,她怎么会知道?是猜出来的还是看出来的?
“是,不过我不想当着孩子谈这件事。”乔佚放下悟空,“沈哥,你先带着悟空和安安出去等我,我马上回来。”
沈正悟不明所以地看着大人,小小的脑袋里好多问号。沈欲点了点头,却不动,很不知天高地厚地看着刘秋曼,身份超越了一个客人。
眼神里没有别的,而是想要保护喜欢的人的浓浓保护欲。即便知道自己和刘秋曼的身份地位差之千里,也妄想螳螂挡车。
“你看着我做什么?”刘秋曼淡淡笑了一下。
沈欲也不知道做什么,他以为这个女人会很刻薄,说话不留余地,会骂人会撒泼,或者像乔凯乔菱那样目中无人。可是都没有。
如果只是单纯的厉害,也不至于让小乔害怕了。她的超然像拳台上强者对弱者的绝对碾压,有一种镇定的慢和从容。
“看够了吗?”刘秋曼把安安放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看够了。”既然她这样问,沈欲也这样答,尝试去对峙一个自己无法抗衡的人,“小乔的名字是你起的么?”
问题来得奇怪,超出了刘秋曼的预估范围。“我以为你会问,乔家会不会同意你们的事。”
“不需要乔家同意。”沈欲感觉到内心的犹豫,她明明瞧不起小乔却留下他,用慢性伤害去腐蚀他,“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刘秋曼很不明白地皱了下眉,伤害这个词早已不在她考虑范围里。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习惯处理情绪。“乔佚,上楼叫你大哥大姐下来,家庭会议,闲人送客。”
作者有话要说:
小乔要用实力逆转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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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真多麻 [VIP]
闲人。乔佚没有当即发作, 他了解刘秋曼犹如了解自己。刘秋曼从来不说废话,但每个字都是精准狙击,如果只针对沈欲的身份, 她会说外人。
但她用闲人, 更强调了社会阶级。真实的是, 这样的阶级是真实存在的。沈欲吃了那么多苦几乎把命搭上,才从山里走到这一步,但她看他,仍旧是俯视。
乔佚先把沈欲和两个孩子送到车上。关车门之前他问:“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沈欲揣着手, 窝在副驾烤屁股。“不知道,烦她。我刚才是不是很没礼貌?”
“还行, 比我第一次见她有礼貌多了。”乔佚的手搭在车门框上, 低声问:“是不是心疼我了?”
沈欲多想现在能有一盒小熊饼干,心虚就往嘴里塞。“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她用这种方式伤害你。其实你名字也不难听, 我喜欢。谁不喜欢我揍谁。”
“我没觉得难听啊。”乔佚笑了笑,“等我。”
“嗯,你去吧,有事打电话,龙拳扛把子冲进去救你。”沈欲真的担心他。话说完了可小乔不走, 两个人看了又看。
“怎么了?”沈欲问。小乔不回答他,倒是稍稍低了低头, 弓了弓背。
“你成熟点,孩子还在后面。”沈欲看穿了他的意图, “等回酒店了再抱。”
“行, 我记住了。”乔佚满意地关上车门。沈欲喘口气,歇一歇, 调整好状态转过去,用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轻松笑脸听儿子们讲小鱼的故事。
乔佚回到别墅,直接进了刘秋曼的书房,大哥大姐全部到齐,两个人都很激动,明显正在控诉自己昨晚的暴行。
在这个家里,自己从来不占优势。乔佚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等着他们劈头盖脸的审问。
刘秋曼一边听一边签了两份文件,看到乔凯脸上的淤青。“乔佚,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动手打了你大哥。”
“还有楚楚。”乔菱适当地插话,“孩子的门牙都掉了。”
“乔楚的事我不清楚。”乔佚说,从始至终自己都是要解释的那个人,“我也有孩子,我不会对小孩下手。”
“所以就对我的孩子下手?”刘秋曼看向他。
乔佚坐正,并没有想要悔改的意思。“我能解释的就是,因为他们的孩子差点害死我儿子。昨晚安安被锁在储藏室,身边没有药。上一次摔骨折也是乔楚和乔翘干的吧?是不是,大哥,大姐?你们的孩子是不是故意杀人未遂?”
“你说是就是啊?”乔菱像看着眼中刺,“小孩的事谁知道,再说你有证据吗?”
乔佚不说话,证据没有,不卑不亢地看着刘秋曼,表明自己如今的态度。从前他很怕刘秋曼的视线,因为视线里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漠视。他以为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打拼几年才懂,她不需要故意。
就好比她从来没有针对过自己,如果她想要针对,自己的日子会更难过。
高处的人只能看到一定高度,高度以下的人是看不见的。是自己太弱,不值得她去费工夫。可现在,他从刘秋曼的视线里捕捉到一丝关于自己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