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逃亡开始了。
六眼能观察多少信息就看五条悟的脑子处理速度了。
伏黑惠那样的天赋,总不能浪费了。
我的话,有时候还会调整一下玉犬的攻击方式,用声控。
“小白,收爪。”
黑色玉犬原本稳稳能击中对手脊椎的攻击因为收爪而出现了破绽,它扑空了。
禅院真希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这是好事吗?
从她的表情来看显然不是。
这只是意味着这场训练战是锻炼体力和反应速度的,注定不是闪电战。
“小黑,咒具。”
白色玉犬找到机会咔嚓一声咬断了对手手中的武器。
来自禅院真希的反击当然是有的,不过,显然,玉犬所受的伤害并没有想象中的重。
伤重也不要紧,没有我的命令,玉犬会与对手战斗直至死去,而死去之前,伤势对它们的攻击不会有影响。
拳头,膝盖,手肘,双脚,全身所有关节似乎都成了攻击手段。
以伤换伤,利用地利,拉来距离,防御,反击……
这样下去,禅院真希在反转术式的治疗下还要半个月假的伤势就被她自己造作出来了。
“总有一天,揍你一拳,老头子。”
来自半死不活的禅院真希。
“等我死了可以。”
禅院家的训练方式完全贯彻了打不死就往死里打的方针,看这几位观看者的表情,就知道禅院真希的样子有多凄惨了。
五条悟让几位热心肠的学生搀扶学姐去医务室了,台阶上就剩我们两个,还有毛茸茸的玉犬。
我开口,“六眼看清楚了?”
“完全没问题哦。”
第152章
守旧派那些人大概是不明白的。
所谓的“双最强”是会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命运被迫扭到一起,纠缠着,直到某一个人陨落的诅咒。
没有决出胜负前,对方的荣耀即是你的荣耀,对方的功绩即是你的点缀,对方的声名亦是你的声名。
何况我跟五条悟是横跨不同时代组成的双最强,这种诅咒就更加扭曲了。扭曲到我们见面就是奔着结仇去的。
第一次有印象的见面,是伏黑甚尔将刀插进五条悟的脑袋里,差点让他死了又快被反杀时我出来捞人。
第二次见面是我和伏黑甚尔为了伏黑惠的抚养权转移问题去见他,那次宰了他35亿。
第三次见面是我出来准备拿走夏油杰的尸体去研究,他拦住了我,于是两人领域碰了一碰。
现在,是守旧派与革新领头人间的交互。我伸手揉了一下眉心,对接下来的对话提前表示不适。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在伏黑惠的教育方式上我们还能说上两句。像什么“这样的方式,改天给惠试一试”“伏黑惠可能会死”“怎么会呢,我看起来也比公报私仇的禅院家主靠谱一点吧”“我不觉得,毕竟五条家主轻浮得无可救药呢”……在其中插入有关于喜久福毛豆生奶油口味的大福的味道的话题也还可以,不过突然冒出来“悠仁很可爱吧”,我就只能“我们还是说些吃的好了。”
“不可以。”
五条悟依旧是轻浮的样子,“无论什么口味的甜点,在禅院家主的口中,都只会有血腥味吧。”
“我可不想分享甜点时想起这样倒胃口的点评。”
“这是年轻人的余裕?”
“是啊,毕竟我没有禅院家主那样的胃。什么都想吃,又什么都吃不了。”
“是说我的胃部脆弱?”
“你说是就是。”
五条悟将自己的四肢伸展了一下,我就看着这个一米九的最强又撑着下巴将脸对着一脸不知道他又在干什么的我,他笑了一下,无端有种野兽择人而噬的凶恶,可能是他露出来的犬齿弧度过于尖锐?
“禅院家主很喜欢悠仁啊。”
“能够消灭两面宿傩的容器,当然喜欢。”
六眼能看出来我对虎杖悠仁有种谜一样的宽容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虽然我们两个在今天之前没有更多的接触,我甚至记住他的名字都有觉得是浪费时间的阶段。
但五条悟第一时间发现我对容器的喜爱,就在那次会议上。因为我认同了对虎杖悠仁的缓刑,还用的是用钱说话的规矩。
“果然只要五百万是不行的。”
“太少了。”
“要多少钱也会被怀疑的。”
听起来是个温柔的人,但显然能跟我这样的人搅合到一块,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咳嗽的辞别了禅院真希被五条悟用术式苍送回家的禅院家主,没有在十八小时的睡眠时间里安分的躺在被窝里,反而是抽出了一个小时,跟面前人见面。
这说明他很重要吗?
这说明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睡多了睡不着了。为了不让禅院家的后辈惊慌失措,我找的陪我消磨时间的人与禅院家没什么关系。
跟五条悟有关系。
夏油杰的尸体实在是抢手货,五条悟拦住了我,没有拦住面前的诅咒师。我看了一下他额间的黑色缝线,大概就能想象出,他的颅骨被人打开然后安放进他人的脑子的场景。
“幸好时间还不算晚,在晚一点,夏油杰的身体就不能用了。”
“很好用,对吧。”
面前的诅咒师用着夏油杰的身体,姑且就称他为夏油杰吧,他的眼睛狭长如同狐狸,笑起来也像狐狸:
“直毘人都想要的身体,自然是很好用的。”
咒灵操使夏油杰,术式效果简单来说是可以驾驭咒灵,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种驾驭需要他吃下味道难以忍受的咒灵球。
跟五条悟的关系也像是被“最强”诅咒了一样,原本是挚友,后来半途决裂,成了诅咒师,然后就是被杀死,身体被人利用。
我是盯上他身体的人之一。
不过成功的是眼前这位夏油杰。
现在的话,我们没有因为夏油杰身体的问题生出嫌隙,反而因为夏油杰的身体而达成了合作。
“重要的是健康。”
我当年能拖着脆弱的身体因为夏油杰的尸体归属对上五条悟,他的术式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身体很健康。
说这话的时候我还在咳嗽,夏油杰不得不伸出手来轻拍我的背部,给我顺气。
我们的关系看上去还成。
但就是看上去。
夏油杰盼着我早死,我盼着夏油杰早日被五条悟看见然后打爆。
要问为什么?
夏油杰是因为身体里我对他的诅咒,我是因为他算计禅院家外出的那些人。
就那五百万。
五条悟要是一门心思用六眼仔细找下去,不止能发现我对两面宿傩容器的偏爱还能发现那五百万我给了夏油杰养咒灵去了。
夏油杰收钱收的坦然,用的时候转手就将这些钱用作了禅院家的抚恤金。
“我帮你安抚一下担惊受怕的族人。”
温柔可亲的表象。
被警告过一次后,终于收敛了想要控制住我的心思,没有再祸害我的供养者们。
他曾经想过慢慢蚕食我的供养者,让我失去供养与维系表象的蛛丝,从御三家的家主彻底转投诅咒师的阵营。
相比于五条悟,我这样为了一个健康身体甚至打起了夏油杰主意,并做了让夏油杰与五条悟友谊决裂的推手的最强,看上去卑劣又好控制。
后来的夏油杰知道了,我的供养者并不是谁都能当的。即使他肯与我定下束缚,自愿成为我的供养者,也不行。
因为他付出的代价不够。
而他想要的是成为我唯一的供养者。
对于一个活了很多年的诅咒师,时不时还会换个身体的诅咒师,他束缚中的 唯一并不是换一个身体就不算数的。那是从订下束缚开始,直到他的意识被彻底磨灭才会结束的束缚。
对于现在的禅院家主,他的唯一等同于让我将他当成唯一的蛛丝,将供养中的主导权,由我偏移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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