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还会蹲在他边上问:“不能感知到情绪,总不会连痛觉都没有吧?”
“哎呀,有哦,上弦一。”
我点了点头:“那很好。”
我一直担心他的病严重到连痛觉都没有,不能打痛他,现在我放心了,他还是会痛的。
我同某个一点没数的上弦二童磨不一样,我知道我在十二鬼月里算是不讨人喜欢的,实力强大目中无人都可以安在我的身上,所以我搬出去住就只跟两个鬼打了招呼,一个鬼留了联系地址。
一个鬼王无惨,一个是上弦三猗窝座。
无惨算我上司,我给上司面子。
猗窝座算是我比较看好的后辈,而且因为我比他强,所以对我非常尊敬,给他留 联系地址完全是因为这只鬼平常时候根本不会打搅我。
至于无惨,我不觉得天天通过我的眼睛看日出的他会不知道我住在哪。
我作为上弦一怪癖其实挺多的,看日出是一个,跟无惨面对面他说“继国岩胜”时咬他是一个,还有一个是我养了稀血。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我并不吃人。
我只喝血。
极其挑嘴,除了无惨的血和稀血,基本上不会碰其他人的血。
理由也很简单,普通人的血对我不起作用。
至于养稀血的方法?
参考一下我养鬼切。
差不多一样的。
不过这里没有策划,所以我也不用留一手好给别人捅刀,而是直接堵死了他们背叛的所有可能性,让他们只能依附我存在,脱离了我就会死。
几岁的小孩子还好,有些成人被我养的出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除了在心里不咸不淡说了声没诚意的抱歉,其他什么表示都没有。
在变成鬼的四百年里,我养的稀血最多只能跟我相处二十年,再多就没可能了。因为最能忍的那一个忍了二十年,还是没能忍住想要带我一起去死的冲动。
他进了鬼杀队,向鬼杀队透露了上弦一黑死牟的姓名后就死掉了。
见过我的鬼杀队队员都在无惨老板的命令下被我灭了,我也只能利用被我迫害的稀血向新的鬼杀队透露我的姓名。
后来的稀血则自告奋勇的帮我完善了鬼杀队里我的人设——“血鬼术疑似为精神控制,囚*禁了一众稀血,实力强大”。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我养的稀血跟我弟弟一个待遇,我爱坑他们,他们也好坑。
甚至稀血比缘一还好用。
因为缘一是我的兄弟,很多时候我不会做的太过分,但是稀血不一样。他们因为各种遭遇碰到了我,被我领回家,他们身上的标签就从某个人家的孩子,某某某,统一变成了“上弦一养的”“黑死牟的东西”“被上一囚*禁的稀血”。
到我手里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归我了。
无论他们愿不愿意。
你以为我是靠满口谎言骗取他们的信任和人生,将他们攥在手心?
怎么会,我可是不爱说慌的人。
我说出口的话基本上没有假的。
他们问我什么我都会尽心回答,只是有时候他们不信就算了,连问都不问。
打个比方,我说非常明显的可以观察就能得出来的事实,像是我是鬼,我是上弦一黑死牟,这些他们相信我,因为我的外貌已经告诉他们了。
我说我养他们是因为我需要稀血。
他们一开始相信,后来就不怎么相信了。
“真的只是这样吗?”
“嗯。”
每一个稀血都会说我“撒谎”。
在他们眼中,我的形象有些过度同质化了。明明他们从没见过,我也是一个养完才养下一个的,他们却非常有默契。
“黑死牟大人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我的后辈来养。”
“就是不爱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如果他们不想给我所谓的解脱,向我索取爱意的话,他们的结果会好一点。
他们从我的庭院里跑出去,去找鬼杀队,是因为我说鬼能被鬼杀队杀死。他们知道这是真的,我说鬼害怕阳光和紫藤花,他们也会信。
对于关乎我性命的事,他们总是会选择如出一辙的相信。
“黑死牟大人喜欢阳光吗?”
“晒不了。”
“我知道了,大人。”
“鬼杀队研究了那么多年,应该会有让黑死牟大人恢复正常的办法吧。就算没有,我也总要去问问看的。”
大概是这样的心情,才能让他们看见鬼杀队的队员会露出微笑来,朝着他们跑过去,宛如接近一个可以触碰的希望。
很快很快很快就可以让黑死牟大人解脱了!!
——然后他们死去了。
他们不明白,他们站在鬼杀队的面前,就是我的罪证。
人类的爱情,永远没有办法改变食物链上的对立。
让他们死在终点面前,是种仁慈。
第2章
这样的次数多了,我在鬼杀队面前的形象是白不回来的。
那些人是死在那些队员面前的,没来得及多说句话,鬼杀队也无从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看到那些个眼中生出希望来的稀血,死在了他们面前。
面上的微笑仍旧鲜活,鲜血却从身体里涌出来,耳力好的队员还疑心自己听到了血液冒出来的咕噜声,让他们僵的走不动路。
——“黑死牟……”大人。
最多就是我的名字了,从他们的口中吐露出来,带着绝望,眼泪和血液一齐流出来。
我是告诉过他们不要离开我身边的。
曾经很多次提醒过的。
然而他们不信我。
或者是因为我长时间的庇护,让他们产生了错觉,觉得鬼也没什么了不起,黑死牟大人可以全部清理掉。
“只要有黑死牟大人,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长时间的豢养容易养出来傻白甜。
他们不能理解强大的黑死牟上还有一个鬼舞辻无惨,而且黑死牟现在还没背叛鬼舞辻无惨的念头这回事。
他们的眼界让他们看不到那么远的事情,他们只想着将我从泥泞中解救出来。他们没想过更多的。
他们以为黑死牟不是穷凶极恶的恶鬼。
所以他们死掉了。
所以鬼杀队那边,在亲眼目睹受害者的死亡后,没有一个人有资格替这些受害者原谅我,并且说我尚有人性了。
上一黑死牟是个必须要清理的鬼。
这就是结论。
很简单的结论。
没必要有那么多的顾虑,单纯的敌对关系比复杂的牵扯更加动人,对我而言,越简单越好。
既然是敌人,既然早就敌对,那么对敌人采取不光彩的手段也应该没有心理负担。
但想来,他们的道德感实在是过强了点。就算下定决心用一些下作办法,也会有些不安。
我在半路上看到那个瘦骨嶙峋的稀血时,他的眼睛很黑很亮。那不是看到有人出现觉得自己有希望的亮,而是看到了既定目标出现的时候的那种亮。
我那次是活在旧时代的幕府武士打扮,戴着斗笠遮住我的六只眼。摘下斗笠露出六只眼的时候,那个稀血在抖,却露出一个乖巧安静的笑。
他是瘦的,瘦到几乎脱相。
但他也是好看的。
是又大又圆的一双杏眼,黑颜色的,像被人抛弃的幼鹿湿漉漉去看人,心会软半截。
但我是鬼。
没有心。
“你跟我走吗?”
他牙齿都在打颤,上下磕着:“你会吃了我吗?”
“我不吃人。”
我露出极其温和的笑容。
这笑容是跟童磨学的,我给改了一下,我也很正经的跟万世极乐教的教宗请教过如何让人觉得普度众生。
“你想给予某个人极乐吗,上一?”
“是的,毕竟是太过可爱的孩子。”
我用这样的笑容重复的问了那个稀血一遍:“你跟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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