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看着山本突然深沉的目光, 想了想,还是选择退后几步离开这片范围。山本看着灰原躲到树后隐藏起身形, 终于站起来转过身。
“让你久等啦,我们可以开始了。”
琴酒看着山本手里的球棒。
“你想用这种东西,来挡住子弹吗?”
“嘛,算是吧。”山本手腕一振,球棒在他掌心变形成为一柄裹挟寒芒的利刃。他错手将武士刀斜立于身前,在琴酒略微有些讶异的目光中,转变了刀刃的方向。
“因为那位小姐是阿纲的朋友,所以我一定要保护好她才行。如果你执意要对她做什么的话,那我就只能打倒你了。”
山本眼神骤然锐利,他的杀气随他的刀一同出鞘。
琴酒冷漠地扣下扳机。
伯。莱塔M92F,一款产于意大利的9毫米口径半自动手。枪,弹夹可容纳15发子弹,每颗子弹的出膛速度都高达375米/秒。被火药冲击而出的子弹如同猛兽一般咬碎了周身的空气,在它身后的弹道中留下了暂时的空腔。
在子弹的利齿即将撕扯开山本武心脏外的皮肉时,山本用武士刀轻轻卷过弹头。子弹在经历猛烈的撞击后改变了动量,朝着脚下的被雨水打湿的泥土深处一去不返。
山本脚下发力,低矮下身子向前冲,他挥刀抵上琴酒左手中的枪。
鲛冲击。斯库瓦罗的招数,非常适合缴械,或者在特殊情形下封锁敌人的战力。
琴酒在左腕感受到压力的一瞬间转脚步后撤,他朝山本的腹部连开三枪,暂时挡住对方向前进攻的架势。三枪之后琴酒的左手肌肉已经在极强的冲力下开始微微颤抖,他只能垂下手臂。
山本挡过子弹,再次摆出起手式严阵以待。
“你很强。”琴酒把伯。莱塔换到右手,他的左臂现在已经全然麻木不听使唤,上次遇到类似情况好像也是因为雪莉,那时他在杯户城市酒店的天台上给了自己一枪。
不过这次的麻痹可不是由于疼痛就能解决的麻醉效果,开枪除了浪费自己的体力外毫无用处。琴酒再次用右手举起伯。莱塔,瞄准对面的山本。
“这让我更想杀掉你了。”
山本其实并没有很意外,左右手都可以熟练使用武器的人他见过很多,甚至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个。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正面迎接子弹,而是用刀尖在已经开始积水的地面上划过,挑起一层又一层雨幕。
在重重叠叠的雨幕之中,山本轻轻踏过自己破碎的倒影。
他绕到琴酒身后,提刀击向对方的上背。
*
柯南沉浸在自己的恐惧之中。
他没有注意到贝尔摩德那微微有些凝滞的神色以及骤然紧绷的握枪的手,也忽略了琴酒特意从杯户赶到米花就为了通知贝尔摩德雪莉已死这件事本身的不合理。他现在满脑子里都在想着一件事:灰原死了。
她死了。
因为自己的失误,她死掉了。因为没有尽全力拦下她,因为自不量力跟丢了那辆出租车,因为没有发现黑衣组织的暗中监视,甚至连自己和灰原的身份暴露都毫不知情,所以灰原死掉了。
因为没有把组织最近对FBI那些人做的事告诉灰原,所以灰原死掉了。
而现在,是不是要轮到自己了?
那更之后呢,是不是要轮到自己身边的人了?兰、毛利叔叔、博士、光彦、步美、元太……他们是不是都会陷入危险,都要被自己牵连着死掉?
柯南茫然地看着贝尔摩德,似乎在安静等待一场最后的审判。
贝尔摩德同样有些茫然。
她确实是这间茶室的常客,每次来都会使用同一副容貌同一个姓名,但是她从来不在这里与任何人进行交流。组织的人并不知道她会来这家店,而这家店的人也不会有事要找这个喜欢穿和服品茶的“克里斯”。
她有自信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么外面那个想要见她的银发外国人会是谁?
她不动声色地在和服衣袖下握紧自己的枪,对依旧等候在外面的员工询问道:“那人还有说些什么吗?”
欸?柯南突然回神。
从贝尔摩德警惕的状态来推断,外面的人大概是一个不速之客。也许不是琴酒,也许灰原尚且安全,也许他还有机会脱身然后去寻找外援。
柯南强打起精神,他迟钝的思维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运转速度,趁贝尔摩德和店员说话的间隙,偷偷顺走了自己的手表。
也许贝尔摩德已经注意到了,不过这次她并没有阻拦。
“有的。”员工想了想,有些尴尬地慢慢复述了对方的话:“他说了些,‘让那个家伙抓紧时间,不要耽误我去找Boss’什么的。刚才有些冒犯,失礼了。”
柯南的神经在那个敏感单词的刺激下猛地一颤。
来的人是贝尔摩德的组织同伴?不,不对,这种语气更像是彼此不对付的敌人。可贝尔摩德已经在组织里地位不凡,难道外面的不速之客,其实比贝尔摩德的等级地位还要高?
会是谁?
难不成会是朗姆?
柯南内心又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平时引以为傲的头脑在此刻就像一只用细绳拴在泛黄叶片上的氢气球,他的敌人不是任何人,而是无法预料不可阻拦的时间。
即使拆除危险的定时炸。弹也可以知道倒计时,可是没有人会知道一枚泛黄的叶片会在什么时候脱落,并且随着轻飘飘的氢气球越飞越远,等待在爆炸产生的火焰里化作一团烟烬。
他只能寄希望于灰原再多坚持一点。
贝尔摩德眉头一跳,她突然间又感到了深深的不安,那是一种过于熟悉的感觉,她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事情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我并没有约见过什么人。”她轻轻回绝了店员。“请帮我拒绝对方吧,那位客人一定是搞错了。”
“可是那位狱寺先生——”
“你这家伙,究竟在磨蹭什么。”一道有些暴躁的声音打断了店员还想劝说的话。柯南朝障子门的方向看过去,不期然对上一双略显凶狠的绿色眼睛。
下一秒,柯南的视野突然拔高——他被拎住衣领提了起来。
柯南看着面前的陌生少年,他有些迷茫地挣扎着,两条腿在空中不安地蹬来蹬去。
狱寺隼人有些神情不耐地对贝尔摩德说:“我不知道你和这家伙有什么关系,不过Boss命令我要把这小子带回去,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不属于你了。”
“等等,你——”贝尔摩德见到柯南即将被就这么拎走,她忍不住出声阻拦。狱寺用一道锐利眼神回头扫视,贝尔摩德剩下的话,就哽在嘴里再也说不出了。
她沉默地看着狱寺扯着柯南的衣领把他一路拎出去,甚至没让柯南有时间穿上他的鞋子。状况之外的店员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微微鞠躬,替她从外侧轻轻拉上障子门,努力装作无事发生。
贝尔摩德站在空荡荡的茶室里,看向她最讨厌的“富士山”。
她的眼底,阴郁和幽暗如细碎海潮一样涌来。
*
山本向前挥出一刀。
这一刀其实保留了力道,因为他的全力攻击会把“球棒”震碎。在经年累月的训练里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如何使用“山本的球棒”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他有很大把握,这一刀会让敌人瘫倒在地并在至少三分钟的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而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他向前挥出一刀,在刀背与对方身体接触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异样。他的刀击中琴酒,可琴酒并没有倒下,他身后有什么东西帮助抵挡住了这次攻击,也许是防弹衣一样的特殊材料,也许只是一块钢板。
琴酒笑得有些狂,他伸出右手从自己肋下反手向后开枪。
山本扭身躲闪,他支着刀半跪在三步之外。
“啊,好险好险。”山本低头看向自己被子弹擦破的外套,那颗近距离发出的子弹本来瞄准的是他的肝脏,被他敏捷躲过,可还是在腰间造成了一小片烧灼伤。“你的外套里面是什么?我稍稍有点好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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