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的大空往往是彩虹之子中最决绝的那个。
“那小鬼看上去也挺一意孤行的。”可乐尼洛轻轻啧了一声。“偏偏又和沢田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这么久。虽然沢田看起来很开心,但这终究会是一颗危险的不定时炸弹啊,Kora。”
拉尔抱起双臂。“你是想说,里包恩在担心沢田某一天也会变得像小鬼这样?”
她忍不住站在CEDEF成员的立场上想了想,如果未来有一天,沢田纲吉消失在首领办公室,所有守护者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好像确实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沢田纲吉是要成为彭格列十代首领的人。”可乐尼洛点点头。“彭格列的首领可以一意,但绝对不能孤行。里包恩好不容易把沢田教成现在的样子,怎么会放任他未来的朋友与彭格列的觉悟背道而驰呢。”
原来如此。拉尔暗想。
她好像还是低估了里包恩这个男人的无情程度。他确实不会随性浇水,但是在科学的灌溉之后,路边的好苗子是死是活,就与他全然没有半点关系了。
他只在乎自己看中的那棵苗子。
“毕竟里包恩的目的,永远都是把沢田纲吉,培养成合格的彭格列十代首领啊,Kora。”
*
“怎么样,阿纲。”
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里包恩开口追问:“决定好了吗。”
“……暂时还没有。”纲吉低声说。“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对么。”
彭格列的意志,一个听上去多么可怕的词语啊。只要某件事成为了“彭格列的意志”,它就可以拥有成千上万名毫不犹豫的追随者,而没有人会去在意事件本身的对与错。如果彭格列的意志是“把不听话的人揍一顿”,那么所有人都会同意只揍一顿,如果彭格列的意志是“揍进医院”,那么就会有医院的医生热情地为那些不听话的人准备好担架和病房。
这是与之前请大阪的濑户先生回收匣兵器时,完全不一样的体验。纲吉默默地想。如果说当时他只是在用橡皮擦擦去并修改某个判断题,那么现在,他就是在面对一张完全空白的答题纸了。
可其实他并不想进入这间考场。
成绩很差的沢田纲吉一点也不喜欢考试,因为他总是不知道应该在答题纸上写下什么样的答案。但是这所名叫彭格列的学校太奇怪了,所有考生都在翘首以盼等待着一个差生的试卷,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这个差生的答案当做标准答案来誊抄。
差生沢田纲吉看着监考老师里包恩的脸,但是没办法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任何提示。
里包恩“唔”了一声,眨眨眼睛。“或许是吧。”
“……什么叫做或许啊。”纲吉小声嘟囔着。“明明没有比这更加严肃的问题了。彭格列是Mafia没错吧,彭格列的意志是Mafia的意志没错吧。”
里包恩再次眨了眨眼睛。
纲吉抿着唇,又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想代表什么彭格列的意志,完全不想,一点儿也不想,永远都不会想。”纲吉的声音在房间内低低地响起。“虽然因为彭格列的存在,我才可以成为里包恩的学生,才能和大家成为朋友,但是……”
狱寺看着他的十代目。
他其实有些忘了,是自己坚定要成为十代目最优秀的左右手更早一些,还是确定十代目并不想成为彭格列的十代目更早一些。他也说不上来这两种相悖的认知是如何在他的思维中和谐共存这么久的,这简直是一种比UMA更难以理解的奇迹。
但是在狱寺的心里,十代目就是十代目。这不是一场彭格列主办的继承式可以左右的,也不是纲吉要求他换一个称呼可以改变的,甚至也不是纲吉自己的想法可以决定的。他大概能猜到里包恩先生的目的,但他绝对能猜出纲吉的态度,于是他在心里悄悄对里包恩的问题嗤之以鼻。
可表面上看起来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安静地听纲吉说话。
考生沢田纲吉正在努力写下自己并不确定的答案。
“可如果一定要在‘代表彭格列的意志’与‘放弃自己的想法’之间进行选择的话,我……我不想选择后者。”他握紧拳头,认真望向里包恩的双眼。“我有一种预感,如果选择了后者,我一定会后悔的。
“我不想后悔,所以我应该拼死去做。这就是你一直都在教我的事情,所以我应该这么决定,对么。”
在里包恩依旧面无表情的注视中,纲吉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现在,我已经决定好了。”
“打倒想要利用彩虹之子的秘密来满足私欲的黑衣组织,就是彭格列的意志!但是——”
纲吉急匆匆地跟上了之后的补充说明。“但是不需要彭格列的其他人,只要我和大家来就好了!情报也好其他什么也好,只有我们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我不想……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柯南和灰原也不会想把事情闹大的,对吧。”
里包恩又“唔”了一声。“我明白了。”
纲吉有些失落地垂下紧绷的肩膀。“这个答案是不是没能让你满意?”
比起面无表情的监考老师更恐怖的,绝对是在看到学生的答案之后依旧面无表情的监考老师。纲吉乱七八糟地想。
“不会。”里包恩眨了眨眼睛。“完全不会,我曾经说过,现在也会这么说——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阿纲。”
纲吉愣了一下,有些感动地看看向对方。“里包恩你……你……”
但是纲吉的感动立刻被抛在脑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里包恩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只见里包恩掏出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揉了揉,然后从耳后撕下一张假面具,露出里面另一张脸——里包恩真正的脸。
目睹恐怖故事现场的蓝波倒吸一口凉气。
“呼——居然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看来阿纲还需要进行更多观察力的训练啊。”里包恩把面具拎在手里,十分夸张地抖了抖。“这种扑克脸是不是非常棒?”
“……就因为不想被我看出情绪,所以采用了离谱的方法吗!”
“不要给自己的失误找借口,阿纲。你的超直感居然没有提醒你吗?”
“……因为没有人会自己易容自己吧!这有什么意义吗!”
“啧。”里包恩终于露出了一个令纲吉感到熟悉的撇嘴表情,这个表情表示里包恩的小小炫耀心思没有得到正确的满足。“那可不一定哦,在自己的脸上带六七层面具,最后再伪装成自己原本的样子的人,也是有的。”
但是纲吉现在没有多余心情来回应里包恩的炫耀,他的吐槽像是自动释放的被动技能一样脱口而出:“听上去只有非常心虚的人才会做这种事啊!”
里包恩咚的一声,从未知的角落里掏出他的计分板竖在地上,目含冷光地看着开始发动吐槽攻击的纲吉。
“呃……”纲吉顿时哽住,尴尬地抓了抓头发。“你还留着这个吗?”
“我可是有职业操守的家庭教师,对学生的打分一定要有始有终。”里包恩看着被他涂抹的既不像“-2”也不像“-3”的计分板,想了想,然后直接掏出一把画刷,从上至下把数字的部分刷出一个粗糙的“■”。
“好了,恭喜你又得一分。”里包恩看向纲吉。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面有两分都是柯南扣的。”纲吉幽幽地说。
里包恩看着手里的刷子想了想。“好吧,你说得对。鉴于工藤新一今晚的表现符合我的期待,所以我可以不情愿地送给他一分。”
“……只是不情愿地送吗?”
纲吉本以为,里包恩会继续用画刷在这个已经一片狼藉的计分板上画出比“-1”更大的数字。但是里包恩只是把画刷放在桌子上,然后撕掉了计分板上的白纸,露出下面崭新的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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