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蓝凤凰已表明立场,追随任盈盈也就是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名下,蓝尘风也很快赶回了五毒教,召集了剩下那一部分一直以他为首的下属。
这些事情,付臻红作为日月神教的教主,有诗诗给他随时传信,要了解到这些背地里的信息并不难,但这杨莲亭能知晓这些,从能力上来讲,付臻红已经是认可了。
而杨莲亭会选择如实给他说这些,也表明了对方的态度。
“教主,到时候打算如何处置那些响应任我行召集的背叛者?”杨逸问着,他的语气如此的理所当然,似乎坚信着,付臻红对上任我行之后,他们这边一定会是获得胜利的那一方。
付臻红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抿了抿唇,随意的用手轻轻拈出了一片漂浮在浴池里的花瓣。这是山茶花,粉白的颜色,作为中药来讲这花可以消散疲倦。
“所有忤逆本座的背叛者,最终都只会有一个下场。”付臻红轻轻笑了,他五指收拢,再松开手时,掌心里的花瓣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粉末,从他的手中缓缓流出:“那就是死。”
“好了,伺候本座更衣。”付臻红漫不经心的说着。
而同一时刻,另一边。
五毒教的一处秘密分舵里,已经恢复了八成功力的任我行正在和向问天等人商议着收回日月神教的大权之事。
“东方不败已经回到教中,想必应该是知道了任教主你被我们救走。”蓝凤凰皱着眉,想到自家阿哥,心里就有些微堵,“阿哥估计很快就会去找东方不败,我们这边要不要去联系那一位?”
向问天道:“钰王?”他摇了摇头,“不可,这钰王心思深沉,他可以跟我们合作,却又和东方不败做着交易,这样的存在,敌友不明。”
任盈盈也点头道:“确实,那钰王上次会同意跟我们合作,这次却不一定会。”她说完,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后,说道:“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要讨伐东方不败的五岳派。”
第213章
五岳派一直视日月神教为邪教,这些年五岳的人没少打着惩奸除恶的旗号,想要围攻黑木崖。
不久之前的武林大会上,东方不败率手下陈煜和诗诗两人,杀了不少五岳特别是嵩山派的人,五岳和东方不败的梁子早已经结下,两方的关系势同水火。
原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只是对日月神教有意见,经过东方不败在武林大会上的屠杀之后,对东方不败这人更是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任盈盈想着,或许他们可以利用五岳的人,来先一步削弱东方不败那方的战力,然后她和阿爹就可在两方对敌之时,做那个得利的渔翁。
想到这,任盈盈又说道:“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是五岳推选出来的盟主,这人武功不错,野心很大,并不见多正义,我们或许可以以嵩山派作为突破口。”
任盈盈心思敏锐,聪慧机警,这会儿在说出这些提议的时候,脑海里就已经浮现出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蓝凤凰轻轻一笑,“我听从盈盈的安排。”
“向叔叔呢?”任盈盈看向一旁的向问天:“向叔叔有何想法?”
向问天思忖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这提议确实可行,不过需制定好一套谨慎不出错的方案。”
毕竟五岳派的人记恨东方不败,也同样记恨着他们这些人。
嵩山派的左冷禅是个老狐狸,利用得好就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但若是没有利用好,他们这边就容易被反噬。等同于是一把双刃剑。
“我知向叔叔的意思。”任盈盈点头:“计划定然是要万无一失。”她很清楚,父亲好不容易被救了出来,他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要掌握好绝佳的时机,然后直戳东方不败的要害,这样父亲才能重新收回日月神教的统领权。
“父亲你的意思呢?”任盈盈看向了一直未曾开口一言的任我行。
此时的任我行,已经没有了在地牢里被囚禁时的狼狈,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腰带上是金色的图腾,他的发丝半扎着,剩下的披散在身后,两鬓前的几缕秀发有些微卷,此时,自然的垂落着的时候,这发丝随着细微的风轻轻飘动,刚好遮住了他眉骨处那不可修复的疤痕。
明明大家是在商量着讨伐东方不败,让他重新坐上那神教高位的事情,然而任我行本人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一副刺绣上,这是一副江山社稷图,是他被盈盈和蓝凤凰等人从那地牢里救下之后,从东方不败的房间里拿出来的。
这刺绣图并没有绣完,但是从绣出来的这些图案上就可以看出东方不败的野心,和想要位居高位俯瞰众生的权利渴望。
任我行不禁伸出手,用指腹缓缓摩挲着这一副刺绣图,他的眼神冷沉,微垂着眼睫,薄唇紧闭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任盈盈见任我行不开口,又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桌上的刺绣图,便猜到了父亲定然又是在想东方不败的个人之事。
任盈盈知晓父亲对于东方不败有一种特殊的情意,既憎恨着东方不败,却又喜欢着东方不败。这种矛盾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正常了,因为任盈盈自己也同样是如此。
她喜欢着东方叔叔,却也恨着东方叔叔。
或许不仅仅是她的父亲,就连向叔叔,亦或者是一直衷心于她的蓝凤凰,多少也应该是有一些这种复杂情愫的。
原因无他,东方不败实在太过好看了,他的身上有一种吸引人的特质,能蛊惑着遇上他的人,能让那些被他的视线停留过的人产生一种心跳加速的悸动。
但是他却又如同一股凌厉的风,可以刮得人的脸颊生疼、心脏也跟着紧缩,在你鼓起勇气想要伸出手去牢牢握住他的时候,发现根本抓不住这风。
向问天看了一眼蓝凤凰,又看了一眼蓝凤凰身边的任盈盈,在与任盈盈做了一个眼神交换后,向问天轻抿了一下唇,静默了片刻之后,走了到任我行的身旁说道:“任教主,今日也不早了,不若我们明日再仔细商议。”
“嗯。”任我行应了一声,接着手一挥,带动出来的厉风便将桌上的刺绣图收拢卷起。
在众人都走了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任我行一人,他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今夜是十五,天空中的明月刚好是满月。月光皎洁,银色的光晕从窗外弥漫进来,照在了任我行的脸上。
他的棱角分明,面容刚硬,因为被关押在不见天日的地牢已久,那苍白的肤色让他的面容在这清冷的月色里,有一种凌冽而又冷幽的冰霜感。
“……东方不败……”任我行一字一句的念出了这个在心里早已经喊过千万遍的名字。地牢里的一切对于任我行来说,都是一种耻辱,他生性高傲,本不愿意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地牢生涯。
然而一想到东方不败,他的脑海里便不自觉的回忆起了对方唯二的两次,来那阴暗森冷的地牢里见他的场景。
面对东方不败的靠近,他心底的那股恨意让他忍不住想要将对方碎尸万段,然而当东方不败真正凑近他之后,他却在闻着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幽香之后,恍了神,在对方的指尖稍微有些暧昧的触碰到他之后,恨意消退,乱了心跳的节奏。
想到这,任我行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抬起手触碰上自己眉骨处的疤痕,这道不能被修复的伤疤时刻在提醒着他,东方不败所带给他的屈辱。
任我行非常清楚,等他们再次与东方不败见面之时,不是东方不败战败,就是他们这边亡。双方必定有一个会败北,而胜利的那一方会坐上那最高位,以看阶下囚的眼神,睥睨着战俘。
任我行不允许自己再输,这一次,他必定要将在地牢里受到的屈辱全部讨回来,让东方不败也尝尝被百般折磨的痛苦滋味。
任我行深吸了一口气,将窗户关上之后,重新走到了桌前,桌上摆放着糕点和美酒,任我行没有吃晚膳,此刻却也没有任何胃口。
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杯中那散发着酒香的液体,任我行又想到了东方不败在地牢里时,将那些酒浇到他脸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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