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之子太宰[综](87)

　　他伸手摸了一下牙齿疼痛的地方，但是并没有触碰到痛点的那种感觉。而且他还摸了一下脸, 也没有因为牙疼而鼓涨起来。
　　与其说是牙疼, 不如说是他『感觉』到了牙疼。
　　而且还有一件挺严重的事情就是，他看不见了。
　　并不是说完全看不见了，只是他突然发现自己视线内的景色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虽然能看出物体的形状, 但是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看上去就像是连在了一起一样。
　　这是怎么了吗？
　　在尝试了好几次杀死自己来刷新身体之后，依旧还是那副看不见且牙齿隐隐作痛的模样。太宰治用手捂着脸颊思考着。
　　啊，难道说是那个？
　　太宰治摸向了床边的桌子, 把上面的闹钟和绷带都弄下去后终于摸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装置。
　　昨天他和中原中也分开、离开训练室时，突然在某个拐角处看见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装置。
　　白色的底盘和红色的按钮, 这个装置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角落里，虽然很奇怪，但是在太宰治眼里它就像是写满了“快按我快按我”之类的字样。
　　黑发的男人眨了眨眼, 想着这难道是炸弹之类的东西, 然后就非常自然地按了下去。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难道这真的就是一个非常无害的装置吗？像是搞笑漫画那种？
　　但是直觉告诉太宰治在他按下去后一定会发生什么, 因此他就直接拿起那个装置回去了。
　　现在果然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太宰治一边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左边脸颊, 一边想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 门外传来了大力拍门的声音。
　　“喂！太宰！”太宰治能听出来那是中原中也的声音，估计是他呆在这里太久了，没有去港黑那边露一下脸，让中原中也感到疑惑就干脆来找他了。
　　视线内倒映出的景色依旧是连成一片的灰色，太宰治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走出去开门，朝着门边喊道：“中也，你自己进来吧。”
　　“哈？”站在门外的中原中也疑惑地发出声音，想着他都没有太宰治屋子的钥匙要怎么自己进来，难道说要拆了门之后进来吗？随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往窗户那边的墙摸。
　　瞎摸了一会儿，果然摸到一个比较凹陷的地方，往里面一按就摸到了钥匙。
　　“…你是小学生吗？”中原中也吐槽了太宰治一句。
　　“我进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非常自然地走了进去，但是接下来的场景一下子把他吓得够呛。
　　“太宰？！”
　　当中原中也走进去后，看见的就是黑发的男人坐在洁白凌乱的床.上，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衣长裤，缠在身上和脸上的绷带松散地垂下，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睡觉也缠着绷带。纤细的手腕和腰肢看上去非常脆弱。虽然他还是很好看，但是当太宰治转过头来时，黑色的左眼空洞无神，和彻底死了一般。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注意到了太宰治的身边有些血迹。
　　“你怎么了？”中原中也有些焦急地走到了太宰治的面前。
　　太宰治并没有回应他，反而陷入了沉默。
　　他的沉默当然并不是因为自己的眼睛，而是中原中也。
　　当中原中也走进来时，倒映进他眼里的是令人感到震撼的绚烂色彩。
　　金色的光彩刺激着人的视线，张牙舞爪的巨大『怪物』站在那里，却不会让太宰治感到恐惧，反而有种温柔的感觉。
　　“太宰？”察觉到了太宰治不自然的沉默，中原中也抓住他的脸，弯着腰看他的眼睛。
　　在太宰治眼里就是绚烂的『荒神』靠过来，还用着非常粗.大的手指抓住他的样子。
　　虽然是那副可怕的模样，但是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担忧。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难道说他现在是不能看到生命的外表但是能直接看到内里灵魂的模样吗？
　　“你看不见吗？”耳边传来中原中也低沉的声音，眼前却是『荒神』非常急躁的模样，能根据这个猜出中原中也现在的心情。
　　怎么说呢，太宰治忍不住笑了出声。
　　中原中也大概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吧，不过『荒神』倒是一直很担忧的表情（？）。
　　最后中原中也还是抓着太宰治的手带他一起去森鸥外那边。
　　毕竟太宰治受伤基本都是送到森鸥外那边是港黑内几乎人尽皆知的了。
　　在这个路上，因为世界是一片连在一起的灰色，虽然能看出无生命物体的模样，但是太宰治一开始还是走得有点踉跄，还是中原中也一直抓着他的手腕才让他慢慢地适应过来了。（虽然这个慢慢也是一分钟之内的事）
　　“中原大人、太宰大人！”路过的手下恭敬地喊着两个人，但是在太宰治眼里他们就是一个个光团一样的东西。
　　像是那边那个，听声音应该是铃木优空吧？太宰治相信他现在是和其他人一脸恭敬地低头，但是在太宰治的眼里，铃木优空是化作了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橙色光团在那里转圈圈，太宰治甚至能感受到那个光团一直死死地盯着中原中也拽着他手腕的手，满脸都是羡慕嫉妒恨。
　　仔细一听还能听到那个光团在那里碎碎念：“啊啊啊啊，我也好想抓住太宰大人啊！好羡慕中也大人呜呜呜呜。”
　　另外一边的一个，粉色的光团在那里欢乐的歌唱，光团的中间还画着“女儿世界第一”的爱心。如果太宰治没有猜错，这个人今天生日，家里有个刚上小学的女儿，出门前女儿应该对他说了生日快乐，让他非常地高兴。
　　一直像这样不看人类的外表，而是观察着人类的灵魂和真实状态好像也挺有趣的。
　　太宰治饶有兴趣的想道。
　　当然，如果能不牙疼就好了。
　　太宰治默默地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脸颊。
　　顺便一提，因为中原中也抓着太宰治的手腕和他一起去首领办公室的样子被很多人看见了，港黑内又开始了新一波的“关于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以及首领不得不得说的故事。”
　　当他们一起来到首领办公室时，中原中也率先敲了敲门。
　　“首领。”虽然还是冷静恭敬的声音，但是太宰治能看到金橙色的『荒神』在那里慌乱又焦躁地抓门。
　　太宰治默默地移开头。
　　“进来吧。”随着森鸥外的声音响起，中原中也推开了门。
　　坐在里面椅子上的森鸥外看见中原中也拽着太宰治进来，眨了眨眼，问：“这是怎么了吗？”
　　随后他也注意到了太宰治那仿佛彻底死了一般的左眼，他皱紧了眉，声音难得沉了下来，对太宰治招了招手。
　　“过来，太宰君。”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了森鸥外的面前。
　　和中原中也看到的不同，映入太宰治眼里的就是一个巨大的狐狸，狐狸身后还有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金发美少女。
　　太宰治一边心情微妙地想“没想到森先生的灵魂是这样的，而且那个美少女是爱丽丝吧。”之类的事情一边在森鸥外面前仰着脸低□□.子。
　　“你先出去吧，中也君。”森鸥外对中原中也说了一下，等对方点点头出去后才转过头来对太宰治说话。
　　“来，太宰君，再过来一点，我帮你看一下。”森鸥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电筒笑眯眯地说道，他还带上了专门隔绝异能力的手套。（好久之前就特别定制的，戴上后哪怕触碰着太宰治也不会让爱丽丝被误伤。）
　　十七八岁的金发美少女爱丽丝在旁边抱臂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再靠近了一些。
　　他睁着眼，看见那只巨大的狐狸拿出爪子伸向自己的左眼，感觉自己的眼皮被撑开，太宰治有点不适地颤了一下。
　　“完全看不见东西吗？” 耳边传来森鸥外的声音，在看看眼前这只巨大的狐狸，总有种违和感。
　　“除了有生命的东西之外，其他都是灰蒙蒙的连成一片，但还是能看见的。”太宰治回答道。
　　巨大的狐狸摇头，看上去挺喜感的。
　　“表面看眼睛没有什么问题，再内里的问题还需要精密的机械做检查。”
　　森鸥外版本的狐狸这么说道。
　　“还有，太宰君。我注意到你从刚刚就一直尽量地不大幅度的张开嘴，是牙疼吗？”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眼里是巨大狐狸的手伸过来，感受到那温热带着粗糙质感的手套摸上自己的脸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哪里疼？来，张开嘴。”
　　“…左边疼。”太宰治有点不情愿地说着然后张开了嘴。
　　森鸥外一边抓着手电筒往里看一边用手摸了一下，太宰治的牙齿整整齐齐，也没有蛀牙的样子。
　　森鸥外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说：“没有蛀牙，看来有好好地刷牙呢，太宰君。”
　　把手电筒放回去，森鸥外说出了检查内容：“大概检查了一下，太宰君的视力和牙疼并不是身体哪里不对造成的。”
　　太宰治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知道。”
　　“哦呀，看来太宰君知道自己出事的原因了。”看着太宰治难得露出这种少年的表情，森鸥外的声音里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昨天碰了一个奇怪的装置，早上醒来就这样了。”太宰治解释道。
　　唉，早知道昨天就不要去碰那个奇怪的装置了，虽然能直接看出人的灵魂很有趣，但是牙疼真的是受不了。
　　“森先生，我要请假去解决这个事情。”太宰治像一只焉了吧唧的猫一样说道。
　　森鸥外好笑地看了一下这样的太宰治，说：“虽然还有很多任务，但是毕竟太宰君现在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困难呢。”
　　“好吧，我准许了。太宰君，记得要早点回来哦。”
　　森鸥外笑眯眯地对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