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之子太宰[综](33)

　　想想还挺好玩的。虽然森鸥外发现了估计会生气。
　　就在太宰治还想着怎么作死时，寂静的场所里突然出现了突兀的脚步声。
　　回荡着的踏踏声让敌人们都警惕了起来，把木仑都拿在手里。
　　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酒红色头发的男人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一步步走过来，他的神色看起来很冷淡，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也没有变脸。
　　“什么人？！”那些人通通拿出木仑指着他，但只是那么一瞬，在他们开木仑之前，这个男人仿佛预测到什么一般，用敏捷到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拿出木仑打向了敌人。
　　几十人犹如默剧般滑稽地倒下。而那个酒红色头发的男人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一下。
　　同伴们迅速倒下的场景给站在太宰治身边的敌人带来了巨大的恐慌，他惊恐地看着那个没有什么多余表情的男人，仿佛在看着一个死神，大喊着：“别过来！！”
　　他拿木仑顶了顶太宰治的头，说：“你再过来我就杀死他了！”
　　男人连嘴角平淡的弧度都没有变半分，他径直走向敌人，在对方即将开木仑的上一秒，直接一脚踹向敌人的手，对方痛得松开了木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发子弹给弄倒了。
　　男人也没有再理会他们，蹲下身来替太宰治松绑。
　　“你是…织田作之助。”太宰治良好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人是之前在港黑底层流言甚广的『绝不杀人的男人』。
　　织田作之助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好奇太宰治是怎么知道的，但他什么也没问，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地继续给太宰治松绑。
　　绳子松开的一瞬间，他轻轻抓住太宰治的手，把绳子抓出来扔到地上。随后站到一旁，神色恭敬地说：“我是织田作之助，奉上面的命令来救太宰大人的。”
　　太宰治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被绳子勒得发红的手腕，看向织田作之助。
　　“就只有你一人？”太宰治好奇地问。
　　“不。”他的语气依旧是平静的。
　　既然如此那估计是除了他之外的人都没了，他就说森鸥外不可能只派一个人而且还是没什么名气的家伙来救他。（织田作之助只在底层人员有些奇怪的名气，杀手的身份来港黑之前就洗掉了。就算是森鸥外也不会特意仔细调查一个底层人员的过往。）
　　太宰治想起他的那些名号，又看了周边倒了一地的人，问：“你把他们都杀死了？”
　　织田作之助举起自己的木仑给他看，说：“不，我使用的都是橡胶子弹和麻醉子弹。”
　　太宰治觉得有趣，又说：“凭你刚刚展现出的能力，别说底层人员，干部也当得上吧。为什么要拘束于此？”
　　“……”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回答他。
　　太宰治却反而更觉得有趣，他像是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露出笑容。
　　太宰治走到他面前，脸上带着恶意的笑，甜腻地说：“为什么呢？只要你想，权利、金钱、美人都尽在你手中。”
　　“不用再做什么底层的工作，只要随便吩咐一声，就有无数人为你想要的赴汤蹈火”
　　他眯起眼，声音美妙而带着蛊惑性地问：“为什么呢？”
　　织田作之助却仿佛在他的动作里确认了什么，沉默了许久后，说：“我想要成为小说家。”
　　“沾满鲜血的手是无法握住笔在纸上写下文字的。”
　　“因此我决定不再杀人。”
　　“只是希望终有一日能成为一个小说家。”
　　太宰治睁大了眼，尚且青涩的脸上带着无法掩盖的惊讶。
　　织田作之助叹了口气，用那种仿佛看穿了太宰治的眼神说：“不过，您应该是无法理解这种感情的吧。”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无法理解？”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冷漠地看着织田作之助，刚刚被敌人伤到的右边流出血来，染红了绷带，顺着脸颊流下来，像眼泪一样。
　　“为什么？”他黑沉的左眼空洞地望着那个男人。
　　“这种事情，您自己也知道的。”织田作之助肯定地说，他以平静的语气干净利落地撕开了太宰治外层的伪装，露出内里那个小小的、几乎无人知晓的内在。
　　“——自己的虚无。”
　　自己本质上的『虚无』，太宰治比任何人都清楚。
　　少年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男人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看上去冷酷又不好接近。
　　但在此刻，在那双坚定的眼睛面前，从诞生至今第一次被某个人彻底看穿的经历令太宰治在那一瞬间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在那么一刻，产生了自己『活着』的感觉。


第37章
　　“叮铃铃~”放到床头的黑色闹钟响起。
　　并没有人理会这个闹钟, 不甘寂寞的它又不停地响着，似乎只要没人打断就会一直继续下去。
　　“啪”一声，太宰治不耐烦地伸手拍掉闹钟。
　　闹钟被可怜兮兮地派倒在地，总算停止了响声。
　　他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夹着一个枕头抱在怀中。因为被吵醒才趴起将头露出，凌乱蓬松的黑发翘起几根毛出来。
　　“太宰君，麻烦接一下电话。”放在一旁的手机放出铃声，那是森鸥外的声音, 他特意调的，以防太宰治不接电话。
　　听到这个声音后太宰治才睁开了眼睛, 细长的眼睫还挂着泪珠，他迷迷糊糊的伸展着腰, 叹了口气。伸出手把被子和枕头推到一边去, 坐了起来，
　　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走向洗漱间刷牙。
　　刷牙洗脸顺带解决生理问题后, 太宰治才接了森鸥外的电话。
　　“喂，森先生吗？”
　　听到少年懒洋洋的声音, 森鸥外的声音也带上了笑意，有些愉快地说：“哦呀, 太宰君。刚醒吗？”
　　“是的。”
　　昨晚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聊得比较晚, 回到自己的屋子时, 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而他还不过瘾，拿起从死柄木弔那里偷出来的游戏（没错，死柄木弔拿回去藏起来后太宰治又重新拿出来了还带回了港黑）美滋滋地打起来。
　　虽然想着自己再打一会儿就睡，但这就是个Flag，他不仅没有打一会儿就睡还不知不觉中已经把整个游戏都通关了，而外面的天空也早已被太阳所照耀。
　　他大概才睡了一会儿就被森鸥外吵醒，此时困得差点想把手机扔掉。
　　电话那头的森鸥外大概能了解他的情况，听到太宰治没有反驳后更加愉悦地笑了起来。
　　“虽然知道你很困很想回去睡觉，但是——太宰君，可别忘了哦？”森鸥外神情柔和近似于叹息地说道。
　　“『惩罚』。”
　　太宰治抓住手机的那只手猛地收紧，良久，他才回了一句。
　　“我知道了。”
　　···
　　中原中也回来的时候，太阳再过一会儿就要下山了。夕阳笼罩在整座横滨里，连带着一向黑暗的港黑欧式建筑也被带上一层光。虽然是秋日，风带着被染红的落叶吹拂在空中，但中原中也还是感到了些许燥热。
　　汗液从他的脸颊滑落，直至脖颈处。他觉得有点痒，伸出被黑手套包裹住的骨干分明的手指将自己喉结处的黑色choker拉了拉。
　　中原中也似乎并不知道这个动作有多要人命，会让多少阿伟进火葬场。他虽然个子不高，但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腿长且充满爆发力。帅气又带着点青涩的娃娃脸上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望着前方，步伐有力而快速地走向港黑内部。
　　在这行走的途中，他的手下上前几步告诉他太宰大人回来了。
　　和被敌我双方所畏惧的太宰治不同，中原中也对待手下都很爱护，对每一个手下的逝去都感到愤怒。因此他也颇为受手下爱戴。有时候有些不敢和其他人说的话，手下都会愿意和他说。
　　“太宰大人他…还带了个女人回来。是个红发美人。他们一起去见了首领。”手下有点犹豫地说。
　　虽然他并不是很喜欢那位太宰治大人，甚至过于畏惧他。但事关他们所爱戴的中原中也大人那就不一样了。
　　至少他私底下和首领派系的人撕『关于太宰治到底是和中原中也在一起还是和森鸥外在一起』这个话题撕得不可开交。
　　但现在突然出现了个第三者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太宰大人要带一个女人一起去见首领？虽然太宰大人平时总是惹各种桃花回来，但桃花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带去首领那边，这次带去首领那边难不成才是太宰大人的真爱？！
　　脑洞巨大的手下忍不住脑补了一大堆宫斗系列，比如什么你是挡箭牌她才是我的真爱这种狗血剧情。
　　中原中也并不知道表面恭敬的八尺大汉在脑补什么，他只是焦躁地喊道：“啧，那头青花鱼还知道回来吗？”
　　至于女人？中原中也无视了。太宰治平时招惹的还不够多吗？
　　现在更重要的其实是他一时间还是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太宰治。
　　他想起其他人给太宰治取的外号，有时候真的是觉得那些外号起的太准确了。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无法接受自己也像其他人一样沦为塞壬的口粮。无法接受自己真的会吊在太宰治那颗歪脖子树。
　　不过这些事情都得往后推，他得先将这一次的任务汇报给首领听。中原中也并不是一个沉迷于情情爱爱的人，再说了他对太宰治的感情与其说是情情爱爱倒不如说是被对方一时迷惑了。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将心里那些心思都压下去，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打开了首领办公室的大门。
　　但是森鸥外并不在里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袭白裙，柔顺的黑发瀑布似地流淌到腰间，穿着长白袜和黑鞋。她坐在首领办公桌上，一双柔软白皙的腿不停晃荡着。虽然看不清脸，但仅仅从这身影就能知晓那是怎样美丽的人。